一百
宋草草按照那個女人的話,先去領了一套白色衣服,包的嚴嚴實實,她還特地要了一副口罩,全身上下隻漏出一雙眼睛。
宋草草看著鏡子前的自己,無語,這個男人什麽怪癖,韓可竟然也沒跟她。
她看了看時間,覺得馬上就要到了,立馬匆匆忙忙往正廳跑。
當然,領著掃把。
等宋草草七拐八歪氣喘籲籲到達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隻有她自己。
算了,誰讓她昨晚下藥沒考慮周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草草站在門口,咽了一下口水,把口罩拉好。拿著掃把準備推門,誰知道一低頭竟然看到了一張警告。
因為放的太低,宋草草險些沒看到,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瞬間頭皮發麻。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禁止掃把進房間。
宋草草沉默了一會兒,把牌子放下。深吸了兩口氣把掃把放在門口,特地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放了放,接下來她隻帶著毛巾就進去了。看到整個屋子的一瞬間,宋草草就麻木了,這麽大的房間,她一個人拿著毛巾,什麽時候打掃的完。
不過幸好,房間看起來幹幹淨淨,纖塵不染。宋草草伸手擦了一下桌子,竟然是沉木,有品味。
她四顧看著,眼神忽然暗了下去。她自言自語道:“要好好打掃幹淨呢。”然後先拿起看上去就很名貴的杯子細細擦拭,一個接一個的擦。在她上方的攝像頭裏,有人坐在那裏仔細盯著。
宋草草擦好杯子,站起身擦椅子,邊擦邊咬牙,但還是細細擦著,任務是要完成,也不能白白害了那位女傭。
宋草草擦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鬆鬆筋骨,然後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渾身充滿幹勁兒,一會兒搬來椅子擦,一會兒拿起茶杯擦,四處都有她忙碌的身影。
坐在攝像頭前的兩個人,“這女的怎麽這麽拚命。”
“看這身材,沒換人吧。”
男人竊竊私語,“換了換了,這胸明顯要比上個大一點。”
“喂老兄,沒想到你這麽猥瑣啊。”
“哈哈哈,”男人笑道,“實在是太無聊了嘛,也不知道先生為什麽會派我們來這裏看著攝像頭。”
“如果丟了東西的話,直接看錄像不是行了嗎?”
“算了,”另一個男人拉開一瓶易拉罐,“給兄弟,管他呢,老板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還有免費的風景看。”
男人接過來,“是啊,這裏可真是男人的堂。”
“哈哈哈。”
宋草草當然不會知道有人正在暗處看著她,她所知道隻是自己頭頂有個攝像頭而已。她心無旁騖的認真打掃,直到將一個房間打掃幹淨。宋草草看著幾個連通的房間,恨死了別墅。
她抱怨道:“好多啊,什麽時候能打掃幹淨。好累。”
聽見她抱怨的男人們嘿嘿偷笑,“這美女還受不了累。”
“要是我能娶上一個,一點家務活都不會讓她碰。”男人可惜的。
“別了吧,這裏的女傭們,眼裏可看不見我們,眼裏可滿滿的都是老板。”
“也是,畢竟老板的臉,別女人,連我這個男人都有點心癢。”
“喂!”男人瞪他,“下次這種話可別亂,心命!”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個男人連連應和,“那是因為隻有我們兄弟兩個嘛,隨便老老,我可不敢有那樣的心思。”
………………
宋草草感覺腰酸背痛,揉揉肩膀,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出錯了。但是當她忍著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幹淨了,看到近在咫尺的書房,眯起了眼睛。要是找證據的話,剛剛她趁著打掃正廳的其他房間的時候,已經在毛巾底下摸了個遍,沒有發現絲毫異常,倒是看到了不少醫學書。
要是一個男人的話,還是一個很有成就的男人,最多的活動場所一定是書房。比如宋文,每次夏薇不準他上床他就去書房待一個晚上。
當然這不是種重點,重點是韓可的老公,老婆不在家這麽久,回到別墅也沒出來過,一直就待在房間裏。書房會留下更多的痕跡。
或許還有臥室,宋草草淡淡的想。
然後她扳了扳手,拿起毛巾,朝向書房。
坐在攝像頭前的男人瞬間坐直,“喂,老哥,她進去了。”
快要睡著的男人道:“進哪了?”
“先生的書房。”
男人一個激靈,眯起眼,“書房沒有攝像頭,這樣下去丟了什麽東西可就是我們的鍋了。”男人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喂,先生,女傭進書房打掃了,因為按照您的要求,書房並未安裝攝像頭,所以我們看不到裏麵,萬一丟了什麽東西……需要我去阻止她嗎?”
對方含笑,“沒事的,就算丟了東西責任也不在你。你隻要看著她出來時有沒有帶什麽就好了。”
“是,先生。那您什麽時候過來。”
對麵的男人道:“再過幾分鍾,等她打掃幹淨,不過今可是打掃的速度慢了。”
男人道:“的確是這樣,因為今來的女傭和平時的不是一個人,是您換人了嗎?”
“嗯?”男人有點驚訝,“沒有,估計是沈換的吧,都一樣,打掃幹淨就好了。”“有事情在通知我。”完就掛了電話。
“怎麽樣,先生什麽了嗎?”
“沒,要我們認真看著。”
………………
那邊宋草草進到書房,和她平時看到的不一樣,這個書房的確也跟宋文的書房一樣,書架上擺滿了書,宋草草借著擦拭書架的空看了一眼,上麵什麽書都有,種類很多。
看來這個男人的口味很雜,通過書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樣的人。
宋草草擦完書架去案幾旁,毛筆安安靜靜的掛起來,宣紙整整齊齊的排列,靠近一點就可以聞到墨香。
宋草草心翼翼的擦拭,垂下眼看上麵的字。
大大的“周”字,沒什麽不同。宋草草甚至覺得有點難看,字真醜。
白瞎了這上等的筆墨和宣紙。
但是這個周字會不會有什麽含義呢,比如姓周,喜歡的人姓周,周字代表著什麽等等。
宋草草摸了一遍書桌,然後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圈,心底舒了一口氣,然後就大大方方站起來了,麻痹的,這裏沒有攝像頭,搞得她一直在猥瑣。
隨後她拉開了抽屜,裏麵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隻有筆墨。拉開另一個抽屜也一樣。宋草草抱著胸,環顧了一圈,書房意外的很很精致,牆上掛著的畫也很出名,滿滿的書香氣息,一看就可以知道這裏的主人修養極好。
宋草草想起電影裏的情節,眯著眼睛走向掛畫的地方。
書桌後麵掛著一副清明上河圖的畫,用玻璃隔離,宋草草在大學是沒有接觸這個領域,但是根據韓家的財力,畫也不可能是假的,這可關乎一代富家子弟的顏麵。
隻是,宋草草托著下巴,為什麽要掛清明上河圖呢?
一般來,人們都會在書桌後麵掛字畫,掛字占大部分,偶爾會有愛畫之人掛畫也不會選擇清明上河圖,畢竟這幅畫並不是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另外她並不感覺娶了韓可那樣可愛嬌俏的女孩子的男人會喜歡這種比較具有文學價值的畫。
所以,宋草草走向畫那邊,這裏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呢?就像電影裏那樣,畫後麵不定有這什麽,雖然畫並不大,可是鑲嵌的玻璃可是占了整麵牆。
宋草草深吸一口氣,忽然緊張的往後扭了一圈,看身後沒有人鬆了一口氣,現在時間還早,那個男人應該還沒回來,其他人也不可能沒有經過允許就進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宋草草把毛巾拿起來,細細的擦拭這幅畫的表麵,用手順著畫框的邊緣撫摸,從上而下,從外表看來,宋草草就是在擦拭畫框,誰也沒看到她的手在幹什麽。
可是她失算了,宋草草摸了一遍都沒有摸到什麽,她不甘心,又摸了一遍還沒摸到,畫框的邊緣光滑整齊,沒有絲毫能轉過去的痕跡。
她放棄了這個地方,正準備去摸摸其他地方,她看那個書架就很可疑。
然而這時候“哢嚓——”了一聲,宋草草一個激靈,立馬往後看過去,書房的門還緊閉著,腳步聲卻已經慢慢響起來了。
遭了,宋草草心髒狂跳,有誰來了。
宋草草慌亂了一秒,隨後鎮靜下來,她連忙把口罩拉好,看了一眼什麽東西都沒有弄亂,咽了一下口水,連忙拿起來毛巾佯裝成正在收拾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宋草草心跳到嗓子眼兒。
她餘光看著書房緊閉的門,手心裏都是汗。然後門輕輕打開了,“吱呀——”
宋草草抬起臉看向來人,一臉茫然,“您是?”然後她瞳孔一縮,強烈的抑製著自己尖叫出聲,為了防止自己的失態被對方發現,她連忙低下頭。
男人豔麗的聲線響起,似乎是被宋草草的問話逗笑,他道:“我是這座房子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先生,當然了,我的名字是周祈。”
“不過,你為什麽低著頭。”
宋草草已經控製好心情,至於表情,反正戴著口罩他也看不出來,隻是沒有想到,韓可的老公竟然是周祈,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來之前可從來沒聽過韓可的老公是周祈!這下怎麽辦,竟然會碰到這個變態。
宋草草渾身顫抖,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對她做過的一切,瞬間就想拿起刀砍死他!讓他也體會一下曾經她的恐懼!
周祈看她不話,並不在意她的態度,他隨意的上前越過宋草草,“今打掃的真慢,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就算了。”
宋草草一驚,周祈已經坐在了書桌旁,從桌子裏抽出一根中性筆,在手裏轉著圈,“你叫,宋草草?對吧。”
宋草草看著他點點頭,沒敢話,她怕一話就露餡,還好她剛剛就了兩個字,似乎沒讓對方注意到。
宋草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來回比劃著,周祈看著她,“你想,你嗓子現在不了話?”
宋草草重重的點頭。
周祈似笑非笑,“你剛剛還問了問我是誰呢?”
宋草草一僵,連忙揮著手,似乎看周祈不懂,就指了指桌子上的紙筆,意思是借用一下。周祈到很大方,遞了一張紙和一根筆給她。宋草草接過,寫到,很抱歉先生,我是宋草草,昨晚上因為酗酒過度今早上嗓子失聲了,剛剛害怕賊人闖入,勉強問的話,現在已經徹底不出來話了,真的很抱歉。
周祈拿過來看了一眼,“哦?”了一聲,還是看著宋草草,“那你打掃完了嗎?”
宋草草點點頭,寫到:“差不多了。”
周祈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宋草草:“…………”又寫到,差一點點。
周祈饒有興趣的拖著下巴,“那你是現在打掃還是準備怎麽樣?因為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
宋草草想了想,寫到:我晚點來打掃。等您不在的時候。
周祈道了聲好,宋草草便表示告辭了,還有別的工作要做,周祈也沒在難為她,讓她走了。就在宋草草要踏出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