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貨可居
姓劉的姑娘麵帶委屈，嘴裏嘟囔著走開，倒是一點不怕柳國見。
方旭心覺好笑，並沒有多說什麽，就被柳國見拉上了樓。
樓上燃有異香，方旭沒有發現什麽香爐模樣的東西，也知道這香味並不是龍涎一類。
說起來方旭對於這些還是孤陋寡聞了，自從當初在宋千秋那裏嗅到了龍涎香，便以為那就是最名貴的東西，不過事後想想，覺得是宋千秋誇大了，如果說提神醒腦讓人心曠神怡，此時此刻金玉齋閣樓之上，充滿香氣的雅間那才是人間仙境。
如今社會燈紅酒綠，讓人眼前一亮的無非就是曆史上的文物古玩，恐怕也隻有做這一行的古玩店或是拍賣行，才能有如此清雅的地方。
方旭率先開口問道：“柳伯伯，這裏的香氣出自哪裏？我怎麽沒看見香爐什麽的玩意兒？”
柳國見搖頭笑笑：“這是鈺兒弄得，我之前也問過，但是她沒說。”
方旭疑惑道：“柳小姐倒是連您也瞞著麽？難不成是有什麽小秘密？”
柳國見哈哈笑道：“她能有什麽小秘密？說到心有城府，青青那丫頭才是真的綿裏藏針啊！”
方旭眉毛一挑，不置可否。柳青青的脾氣還有手段，他可是見過的。
柳國見注意到了方旭的臉色，略帶好奇道：“青青你也認識對吧？”
方旭“啊”了聲，這才說道：“算……認識吧。”
柳國見點點頭道：“你小子倒是有些名堂，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材實料。”
方旭苦笑道：“現學現賣吧，兩位柳小姐對我倒是有不小的評論，不過是我運氣不錯罷了，之前在青青小姐的玉珍拍賣行跟著我那老板娘出手過一個王毅大師的白玉印章，然後鈺兒小姐……說起來，鈺兒小姐曾經還幫過我一個不小的忙，也就是幾天前的事，今天過來本來還想跟她道聲謝，沒想到她竟然出國去了。”
柳國見低聲道：“這件事，你還不要說出去，最近柳家裏麵有些騷動，也就是這兩丫頭不對付鬧出來的笑話，唉……說起來我這做長輩的，也是為她們揪心。”
方旭好奇道：“她們不是親姐妹麽?雖然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業，但是一個拍賣行，一個鑒寶店，不是更容易和諧相處互通有無麽？”
柳國見歎道：“說起來簡單，事實上哪有那麽容易？柳家就這兩個丫頭，沒個少爺，我那弟弟雖然說不上重男輕女，但是自小也是將這兩丫頭當成男孩來養的，而且打小就沒讓她們兩姐妹共處一室，都是分別代養，說是為了選出一個能力最出眾的將來繼承家業，你說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方旭聽到這裏，算是柳家家事範疇，也沒有多嘴插些什麽話，直接轉開話題問道：“對了柳伯伯，今天我過來主要就是剛才說的那塊玉，不知道能不能入您法眼？”
說著方旭就將那小木盒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端上桌。
柳國見沒急著看，隻是盯著方旭說了句：“你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假，不過這個倒是不急。我先給你看個東西。”
方旭不知道柳國見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實際上自己這趟過來雖然說時間上是不趕，但是他也沒想耽誤太多時間，隻是柳國見畢竟是老一輩得人物，又是柳家兩位千金的大伯，方旭自然是不敢不敬的。
況且更是知道金玉齋的東西大抵都絕非俗品，於是耐著性子等柳國見起身去拿，自己就坐在原地自顧打開小木盒，摸了摸那塊自己比起柳家來說十分“慘不忍睹”的積蓄買下來的玉。
冰涼入骨，玉身玲瓏，古玉的好處就是渾然天成，不比現代工藝造出來的金玉其外，方旭不禁感歎連連，這世上寶貝這麽多，自己何時能一一開眼？
思緒間就聽聞柳國見的傳喚，方旭連忙起身循聲而去。
柳國見背對方旭，腰板筆直。還別說這明顯上了年紀的柳家大伯，頭發都不曾看見些許白絲，莫不是染了發色？
方旭心裏暗暗吃驚，富貴人家到底還是懂的保養一些，柳國見個子並不比自己矮上多少，看上去也不過五十出頭，本來進金玉齋時候的看見他，方旭還是小有吃驚這張生麵孔的。
韓大師既然已經犯了錯誤被趕出金玉齋，這個倒是不讓方旭太過吃驚，不過當初鑒定白玉印章的那位陳會長，卻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方旭慢慢走近，清了清嗓子說道：“柳伯伯，這裏是……”
柳國見低聲說道：“這些都是鈺兒的藏品，也是金玉齋的鎮店之寶啊！”
一聽鎮店之寶四個字，方旭立刻來了精神。這時候柳國見抬手掌著紅漆木櫃，然後見他稍加用力，頓時木櫃就被拉開，輕而易舉的就讓方旭看見清一色的藏貨！
“這些是……”方旭竟然有些目瞪口呆。
光是從品相上看，這裏的隨便一件，恐怕在珍寶閣都是近乎壓箱底的品質！
而珍寶閣能有一兩件這樣的已經是十分不易，更何況這裏目測已經不下於三十件！
每一層六個格子，一共五層，模樣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分類十分明確，甚至有成套存在的珍品！
方旭即使不需要去用時光手表鑒定也能看得出來，這裏的東西絕對沒有假貨，不單單隻是感覺，而是通過肉眼可見的成色來分析，方旭承認自己震驚了，眼前分明就是一座寶山，帶著金光璀璨讓人目不暇接。
“嗬嗬……這些東西鈺兒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弄來的，而且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收集完成，嗯……大概花了五六年時間吧，起初我也沒想到這丫頭對這一行業如此熱衷，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個幹大事的人。”
方旭緩了緩心神，說道：“柳伯伯，這裏的東西，我怕每一樣得價值放在市麵上，最少也是千萬打底吧？”
柳國見笑了笑道：“有價無市。”
方旭點頭，再又往上看去，試圖將這裏的每一件珍寶的模樣都牢牢記在心裏，然而左上角最上一層，格子內似乎空無一物?
方旭正覺疑惑，這還沒開口，柳國見似乎早有預料的嗬嗬笑道：“那裏的東西被我拿出來了。”
“拿出來了？難道是剛才那個茶壺？”方旭才說完卻又覺得不對，柳國見之前擺弄的那個古色茶壺雖然色澤品相都不錯，但是相比較這裏的三十來件珍品，實在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柳國見雲淡風輕的說道：“不是那個玩意兒……其實這個我還沒跟鈺兒打過招呼，我一個老友十分癡迷曆史文物，昨天我擅自做主拿了一件送給他，權當做人情了。”
方旭幹笑了笑，一時間不知怎麽附和。而柳國見不以為然的笑道：“柳家的確不差錢，純屬愛好。金玉齋之所以名聲在外，也是有一些個能拿出台麵的好東西，不然外界也不會慕名而來，這些人可不單單隻是為了柳氏集團的名望。事到如今，鈺兒和青青兩個丫頭都算是事業有成，其實說起來，如果她們姐妹倆之間沒有那麽多矛盾的話，以現在玉珍拍賣行和金玉齋的威望來看，能夠合作的話，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生意嘛，做多大才算大啊？現在玉珍拍賣行和金玉齋都算是業界首屈一指的了，不過畢竟她們是親姐妹，我這個外人當初也看出來她們姐妹關係的確算不上太好，隻是現在柳伯伯這麽一說，倒真是事實了。”
方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倒是想奇貨可居，然而實在沒些個根基，成不了事。”
柳國見聞言，轉身笑道：“我從鈺兒嘴裏聽說過你的一些事，之前緬甸一個賭石場，你可是大放異彩啊。然後是青青的拍賣行，聽說你一錘定音破了那丫頭的小把戲？哈哈哈……這件事鈺兒說起來很是得意，可見你確實有些本事的，現在給你看的這些東西，我也沒有別的本事，你不用懷疑什麽，這也是鈺兒跟我打過招呼的，說你這幾天恐怕會過來一趟，之前倒是沒注意到你小子就是鈺兒口中的方旭。”
方旭一臉不好意思：“哪裏有那麽誇張，都是運氣加上遇到了一個好老板，其實我現在倒是大膽的想法，就是有些難以啟齒。”
“沒事，你說來聽聽？”柳國見笑道。方旭旋即點頭，沉了口氣，說道：“我在珍寶閣上班，不知道柳伯伯聽說過沒，雖然說不上名氣有多大，其實也經營了有些年頭，最近老板娘搞了個大換血，準備將門麵還有古玩的種類通通換掉，我想如果可以的話，珍寶閣或許可以做金玉齋的下家合作方，後續將一些能上台麵的東西拿來金玉齋代售，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冒失了，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東西絕對貨真價實。”
聽完方旭一席話，柳國見稍微沉默一會，隨後輕輕“嗯”了聲，卻沒有什麽表示。
方旭覺得希望不大，便打趣道：“當然不會讓柳伯伯還有鈺兒小姐為難，我隻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