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不是老板
宋千秋少有的一麵被方旭看到。想不到這死胖子打起牌來全神貫注的模樣可一點不比做生意時候的精謀算計遜色。
隻不過方旭是真真正正的不太懂麻將這個玩意兒。更別提還感上什麽興趣。除卻那磕磕碰碰的清脆撞擊響聲，的確看不出來還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宋千秋此刻比什麽都要來的激動，直接站起身子歇斯底裏道：“你們出老千呢吧?”
方旭直接看這場好戲。不知道宋千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殊不知與宋千秋對坐的那三個其實根本不是啥好鳥。見宋千秋大腹便便的張嘴就噴，哪裏還能壓製住火氣。
“肥老宋，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對啊，打個麻將至於麽你？隻能說你是手氣不好，贏不了就怪我們出老千？我們幾個是老熟人不假，但和你老宋也不是沒打過交道，你沒有證據可不能含血噴人！再就是我算算啊，這會功夫你雖然輸多贏少，但這點錢對你來說算個屁呢？有必要這麽大呼小叫的麽？”
宋千秋聞言，更是止不住的脾氣就上來：“放屁！我說了消遣娛樂娛樂就好，你們特麽的非要和勞資打得這麽大。起先我順風順水，之後你們就一個個的搞我，當我傻？”
宋千秋語氣急促，沒有絲毫停歇下來的征兆，他一張肥臉寫著憤怒。其他人則是麵麵相覷，一副不明就裏的模樣。
方旭看在眼裏，心底暗笑。今天也算是沒白來一趟，就這麽突然而然的看到一場差不多可以拍手叫絕的好戲！
“幾位老板，都別吵啦！我哥馬上就過來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一口煙圈吐出去的洪文兵也起了身，隻是看宋千秋那頭火氣正旺，便也沒過去說道，隻是原地勸說希望他們不要鬧事。
畢竟都是生意人，雖然說不上年輕力壯成天打打殺殺的，但畢竟是腦力勞動者，要讓他們不勾心鬥角那是難如登天。
在生意人眼中向來都是隻有利益沒有絕對的友誼。好比宋千秋，就連方旭都一度想要把這死胖子一腳踹飛出去才解氣。所以別說方旭了，估計了解宋千秋一些的人，看他吃癟都不會出手幫忙，反而還會大笑一場，哪怕隻是心底竊喜。
短暫的安靜後，宋千秋的呼吸起伏急促起來。肥胖的身子免不了說起話來比別人費勁許多，氣力消耗的快。
像是負擔著千萬斤重的東西壓在背上，宋千秋大喘著粗氣，手撫著胸口微微彎下身子，另一隻手撐著板凳，怒氣衝衝的看著和自己打了好幾輪麻將的‘合作夥伴’。
現在的情況大致就是洪文兵好心好意的勸說話，沒人給他麵子。哪怕洪文兵還是洪峰的堂弟。
這些生意個個不是什麽好說話的貨色，方旭甚至都不知道宋千秋示如何這些人發起的爭執。
隻是在和洪文兵磨磨唧唧為一根煙抽與不抽的時候，便就突然發現宋千秋安靜坐著就那麽從聚精會神中走了出來，直接發怒。
宋千秋把洪文兵的話當作放屁，直接頭也不回，強勢對著自己口口聲聲說其他幾個出老千對付自己的人道：這是洪總的地盤哈，我給你麵子。不過你們到底搞沒搞事你們自己心裏清楚，這筆賬我以後遲早會找你們算，別說我這個人記仇，我這個人就是記仇出名的。
還有，從這件事上我已經能夠看出你們的為人如何，如果是和洪總單麵合作倒是好說，他的人品我再清楚不過，而你們，我現在得重新考慮了。都說酒品如人品，酒品先不說，牌品這一點你們就全特麽的不及格！
宋千秋這麽火爆的脾氣就連方旭和他打了這麽久的交道以來都沒有發現過。今天算是不止看了場好戲還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死胖子。
方旭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看著這場一個人喋喋不休的鬧劇。
手中的香煙快要燃盡，徐徐上升的煙霧醉人，方旭嗅進鼻子才反應過來，忙的熄滅。
當真是沒有煙癮的方旭可算是被這洪文兵難為了一次。抽煙也得看心情，不知道這洪峰的老弟是熱情過度還是怎麽的，就在方旭掐滅那支煙後，像是漫不經心的又遞過來一支。
並稱道：“方總，咱繼續。我的麵子不大，幾乎沒有。但是我哥一來，這幾個大老板總歸還是會給他一點好臉色。”
方旭嗬嗬笑道：“要不我們出去吧？我估摸著待會能不能打起來都是個未知數，既然勸不住，索性等他們爆發不如我們幹幹脆脆旁觀者做到底，別落得個隻知道看好戲的諷刺名聲。”
洪文兵眼睛一亮，嘖嘖到：“方總真是聰明，這睿智的算計頭腦就快比得上我哥了！”
方旭幹笑道：“還差得遠呢。”
不得不說洪峰這私人會所的房間隔音效果極其的好。就在方旭起身和洪文兵出來的時候，本還聽見宋千秋在那口若懸河的罵罵咧咧，關上門後就耳根子瞬間清淨了。
方旭直接問了洪文兵一句：“這幾個人你之前都不認識？”
洪文兵搖頭道：“對啊，第一次來。不然我鐵定以前會見過，但是今天這幾位我可沒什麽印象，生麵孔。應該是我哥新生意的合作夥伴？”
方旭沉默一會，說道：“那個胖子你也不認識？”
“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洪文兵笑道。
方旭微微皺著眉頭，不再說這個話題。
走廊上墊著灰色的地毯，中間有個專門放置煙頭的小垃圾箱，方旭走過去，將半截煙滅掉。
洪文兵見狀，嘿嘿笑道：“看來方總的確是個不常抽煙的人。不像我們，每天不來個一兩包恐怕都不夠。不抽煙渾身難受，心情好的點一根，心情一般的時候還是會點一根。
尤其是在心情鬱悶的時候，那是一根接著一根不帶熄火的。不過嘛……我很少有心情鬱悶的時候，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都是給大老板當馬前卒的，能管個溫飽都該謝天謝地了，我老爸以前也提醒過我，知足常樂，對於咱洪家有這麽一個出息長臉的人物，所有人都是高興得不得了呢！”
方旭隻聽了一小半，心裏正想其他事情，摸了摸時光手表。沒有溫度。
也不知道陳教授那裏到底怎麽樣了，之前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其實親眼見到那般詭譎的事情出來之後，方旭便就就算是找到老教授恐怕也起不到什麽實質性作用。
隻是抱有一絲希望然猴說不準能調查到個蛛絲馬跡的由來也不好說。方旭暗暗沉吟，全然沒有發覺站在自己旁邊緊緊靠著牆問話的洪文兵。
洪文兵看方旭怔怔出神，用手掩了掩他的眼睛，方旭回過神忙道：“怎麽了？”
“方總，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該不會是在想剛剛台球室的那個美女吧？叫什麽來著.……夏，夏天？不不不，夏什麽啊？我忘了。”
“夏歌。”方旭淡然道。
“對對對！哈哈哈，就是夏歌。自顧英雄難過美人關，千裏姻緣一線牽呀！看來方總是被那大美妞迷住了？嘖嘖嘖，的確，我雖然沒有湊近了看，但是那身材臉蛋隻要眼睛不瞎，不說是個天生的勾魂胚子，那至少也是個軟床上纏綿雲雨後讓男人欲仙欲死的主兒啊！”
方旭沒好氣道：“滾蛋！”
洪文兵自知失言，也不繼續。嘿嘿改口道：“我哥應該快要到了，如果沒什麽其他事的話，也就幾分鍾，待會應該還是在這會所。”
方旭點頭道：“嗯。洪總打算後續搞什麽活動還是？”
“這個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哥交代過，今天來的都試幾位貴客，所以自然不會有絲毫懈怠，主要就是得你們開心。你們開心了，我哥心情就好，我哥心情好了，我的心情自然也好了。”
方旭算是拿這個看起來非常天真無邪完全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洪文兵沒有一丁點辦法了，隻是搖頭笑道：“第一我不是貴客。第二我經常陷入憂鬱的情緒之中，這點我自己也把控不好。然後嘛……如果我剛剛沒聽錯，你是承認了你是聽從洪總的吩咐故意接近我的了哈？”
話音剛落，方旭神色嚴肅的盯著洪文兵。地方眼睛都似不曾繼續再眨一下，直接就撓撓頭嘿嘿幹笑。
方旭正愁閑得無聊，故意追問：“怎麽不說話了?心虛了？”
“沒有的事兒，嗨！方總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其實我哪裏又看不出來你完全不像你說的那樣是個無名小輩。我不傻，我難道不知道我哥請來的客人個個都是非富即貴嗎？
所以嘛，咱們就敞開心扉吧，方總，你真的跟我透個底兒唄？你到底是幹啥的？可別繼續謙虛了，謙虛就是最大的裝b！”
方旭搖頭道：“騙你幹嘛？沒必要騙你的，我真的隻是一個小diao絲，又窮又diao…… ……”
洪文兵滿臉狐疑的目光，嘴中嘖嘖連道，表情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