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內鬼
祁澤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程一瑾手上端了兩碗麵，原本隻打算下一碗，沒想到問到香味的時候自己也餓了……
程一瑾放下碗，一抬頭，就看見男人的上半身。
祁澤言沒有穿浴袍，隻在下麵裹了條長浴巾，鬆鬆垮垮的，好像一扯就會掉下來，他毫不在意，坐在桌前，捧著自己的碗。
“你……”程一瑾原本想說什麽，看見男人專注地吃麵，確實很餓的樣子，又頓住了。
一碗麵吃完後，祁澤言麵色比進來前紅潤了不少，看向程一瑾。
程一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朵發燙，“你吃飽了，我就繼續回去看電影了。”
“你怎麽會來倫敦？”
程一瑾背對著他的身子一僵，就知道逃不過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程一瑾故作輕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又都是單身，我這樣做沒什麽問題吧？”
“沒問題。”祁澤言的聲音低沉，透露著隱約的探尋，“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想我了。”
“可以。”程一瑾說。
麵對她的坦誠，男人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打算待多久？”
程一瑾在心底算了算，“兩天吧，今天禮拜三，我周末得在青城。”
“有事？”
“小誌看不見我會不高興。”
祁澤言的眉頭微微皺起，知道小誌於她的重要性，沒有在說什麽，隻是跟著她一起到臥室。
封閉的空間，孤男寡女。
程一瑾早有預感會發生什麽事，可是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在她身上的男人俯下身，看著她布滿汗水的小臉，“叫我的名字。”
“祁……澤言。”
男人眸色漸深，情欲湧動，被子裏，兩具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
夜色微涼，男人已經睡著了，程一瑾起身，穿了件男人的襯衫，走到落地窗邊。
“嚓。”火柴在夜幕中劃開一道微微的亮光，程一瑾倚在床邊，低頭點燃一支煙。
她不喜歡煙味，但是這麽幾年裏，煙是她最好的朋友。聽著臥室裏綿長的呼吸聲，程一瑾露出淡淡的笑，笑容滿足而落寞。
五年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就好像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他的生命裏甚至還有妻子女兒……整整一個家庭。
程一瑾自認不是小氣的人，可仍然不免遺憾。五年來她守身如玉，那麽多男人供她挑選，她心裏卻始終保留著那個冷漠孤傲的影子，她不奢求他和她一樣，但是真說起來，未免有些遺憾。
他不過是離了婚，在她麵前出現，她就著了魔似的跟到倫敦來，甚至離婚這個消息都是從他妻子口中聽到的……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告訴她？
手裏的煙漸漸燃盡，看著天上的星星，程一瑾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
清晨，祁澤言從夢中醒來，手臂上沉重的觸感讓他第一時間睜開眼。多年來獨自睡一張床，他已經快忘了醒來時身邊有個女人是什麽感覺了。
程一瑾的睡顏很好看，沒有睜開眼時明豔逼人的感覺，像一朵沉睡的曇花，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小嬰兒似的。
祁澤言盯著她的素顏看了好一會，將她更深地抱進懷裏，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唔……”程一瑾是被吻醒的，臉上還殘留著剛剛睡醒時的茫然，“祁澤言。”
“嗯。”祁澤言淡淡應道。
“我好餓。”程一瑾可憐地捂著肚子。
祁澤言眉頭微挑，眼底有淺淺的笑意，“一大早，就想讓我滿足你？”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程一瑾一臉羞惱，“我不是這個意思。”說完起身換衣服，忽然頓住。
祁澤言看著她，“怎麽了？”
“我好像……”程一瑾臉色古怪，“來例假了。”
最終，在祁澤言黑著臉的情況下，程一瑾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衛生巾。
從廁所裏出來後，程一瑾看著男人的臉，有點憋不住笑，祁澤言淡淡掃她一眼，聲音平靜，“吃飯。”
“好的，好的。”程一瑾低下頭，看著男人纖長的手指替她切好牛排，不由得悵然，“你平常在家也是這麽給宋初見切的嗎？”
祁澤言的手一頓，“初見不喜歡吃牛排。”
“哦。”程一瑾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嘴裏，“我還挺喜歡的。”
“嗯。”
這男人，除了在床上稍微熱情一點，平常還是這麽冷淡。
程一瑾撇了撇嘴，邊吃牛排邊看電影，祁澤言貼心地替她把果汁放在手邊。忽然傳來震動的聲音，程一瑾看了眼他的手機，男人很快當著她的麵接通。
“徐副總。”
聽見這個稱呼，程一瑾感興趣地投去視線。
祁澤言看著她的臉，忽然伸手拿紙巾給她擦嘴，程一瑾僵在原地，纖長的手指撫過嘴唇，帶著暖意。
那邊好像一直在說什麽，祁澤言隻是“嗯”了幾聲，沒有發表任何見解。
沒過多久，電話掛斷了，程一瑾緊張地湊上去問：“發生什麽事了？他有沒有提到我？”
祁澤言瞥她一眼，語氣淡淡，“你很想知道？”
“當然想啊，萬一他在背後說我壞話怎麽辦。”程一瑾一臉理所當然，雖然他說了祁澤言也未必會聽，但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祁澤言看了眼她盤子裏剩下的牛排，神情不變，“早餐吃完了？”
“吃飽了。”程一瑾說。
“肚子疼嗎？”
程一瑾知道他是在問痛經，本來是沒有感覺的，他一問，好像真的開始痛了。她以前是不會痛的，自從那個孩子流掉以後……
看著程一瑾怔怔的表情，祁澤言以為她很痛，伸手去替她揉肚子，程一瑾下意識地躲開了，“沒事。”
視線未曾與他交匯。
祁澤言垂下眼，沒有執著地要替她揉，半晌後，語氣淡淡道：“和倫敦程氏的競價失敗了，他懷疑公司裏有內鬼。”
程一瑾點點頭，表示能理解，畢竟祁氏這麽大，出幾個內鬼再正常不過了。
下一秒，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