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冒犯
男聲一開口，徐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成不了，心下懊惱，那位陳小姐平日裏纏祁總纏得死去活來，怎麽難得有見麵的機會了，反倒這麽輕易地就把他放回來了？
壞了他的好事！
徐科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古怪，祁澤言已經出現在秘書室旁邊了，他聽見此起彼伏的“總裁好”的聲音，立刻調整了自己的麵部表情。
到辦公室門口時，祁澤言才停下腳步，“徐副總。”
徐科垂下頭，“抱歉，不知道程小姐是祁總的貴客，怠慢了，程小姐，我也是為了公司著想，多有冒犯，請見諒。”
程一瑾真的很不想見諒，但畢竟是祁澤言的人，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既然是貴客，冒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祁澤言語調平和，似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一瑾，你覺得呢？”
程一瑾一愣，知道祁澤言是在為她出頭，心下一暖，“沒事，他也是因為不認識我才會以為我是來偷東西的。”話說完，她想起剛才徐科在辦公室裏四下探查的模樣，在心裏埋了個懷疑的種子。
“提成扣百分之十。”祁澤言掀起眼皮，淡淡道，“下去吧。”
徐科頓時表情變得不好看，百分之十不多，如果真的是貴客，算得上是小懲，可這女人算什麽貴客？就扣他百分之十……可都是錢！
“還有事？”祁澤言轉了個身，發現徐科還沒有走，淡淡開口。
“祁總聽過一句話嗎？”徐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我先回去了。”
程一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見他說完以後，祁澤言就開始看文件，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奇怪的是，剛剛見到的那個和林俊風笑容很像的男人，在祁澤言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程一瑾總覺得他是故意掐著點走的。
心裏想法一大堆，如一團亂麻。程一瑾聽見男人開口，沉鬱淡漠，“過來。”
她猶豫著，走到男人身邊。
祁澤言伸手拉她入懷，馨香軟玉，他垂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你叫我什麽？”
程一瑾挑了挑眉，“祁澤言啊。”
“嗯。”男人淡漠地道，“以後再叫祁總，我就掛電話。”
聽完這句話好半天，程一瑾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威脅她？！
祁澤言麵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全然不顧在程一瑾心底掀起多大波瀾，看見她震驚的小臉，眸色一沉，低頭吻住她的唇。
直到程一瑾氣喘籲籲，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他才鬆開。
“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說話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動說出來，程一瑾根本不可能想到。
祁澤言看著她因為被親吻而稍顯紅潤的唇，表情淡淡，“不行？”
“行……”當然行。
五年不見，看來改變的不隻有她一個人，就連祁澤言，也變得通人情味了許多，讓她越發喜歡。可是，一想到讓他改變的人是誰，程一瑾的心頭鬱結不解。
“在想什麽？”看見她凝重的表情，祁澤言淡淡道。
“剛剛徐科進來的時候，動作有點奇怪。”程一瑾擰著眉毛道，“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她坐在男人的身上，祁澤言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梳理著頭發，兩人渾然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仿佛早就習以為常。
殊不知這一幕全部落在了另一個人眼裏。
“怎麽了？”祁澤言毫無察覺似的，手指在她柔順的長發上流連。
“不知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到時候你看看監控吧。”程一瑾懶得再想，縮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今天嚇死我了，差點以為我也要被送去警察局。”
“嗯？”
“你知道嗎？我開始說的那個熊孩子就是他家的。”程一瑾從他懷裏探出一顆小腦袋，“那熊孩子差點弄壞我的平板，還去拔人家女孩子的頭發，我一氣之下就讓空乘把他們一家都上報了，我是不是很小氣？”
“沒有。”祁澤言輕笑，“你向來如此。”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尚未認識她時，就聽說過外界的傳聞，程家大小姐為人剛秉，不喜歡展人便宜，但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程一瑾忽然想起什麽，眼底的笑意變淡，“宋初見會這樣做嗎？”
祁澤言低語道：“不會，初見脾氣好，一向喜歡息事寧人。”
在他嘴裏，“初見”這兩個字尤為刺耳。程一瑾心底生出一股無名火，從他懷裏鑽出來，沒什麽語氣地說：“我先回酒店了。”
祁澤言望著她，眸色流轉幾分，在燈下，如琉璃般璀璨奪目，像是能洞悉人的一切，“為什麽生氣？”
“沒有。”程一瑾說完，又覺得語氣過於負氣，補上一句，“你想多了。”
原本就消極的語氣，添上那一句後，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祁澤言心情很好地彎起唇角，伸手攬她入懷，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深深的吻，“讓祁大送你。”
程一瑾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祁澤言望著她，目光深邃，仿佛幽居著一汪池水，在燈光下，泛著波光粼粼的色澤。
……
程一瑾出門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是要跟祁澤言說什麽的，話到嘴邊又忘了，上了布加迪之後，祁大坐在駕駛座，踩下引擎。
車駛離公司時，一輛瑪莎拉蒂與他們擦肩而過。
陳小姐摘下墨鏡，“祁澤言又出去了？”
司機掃了一眼，恭敬道：“不是祁總，好像是一位女士。”
“宋初見回來了？”陳小姐想想，覺得不對勁，“她不是喜歡青城嗎，怎麽可能那麽快回來。”
“也許是我看錯了。”司機說。
“不可能！”陳小姐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替我查一下，剛剛坐祁澤言的車離開的那個人是誰。”
電話那頭靜默了十幾秒，很快報給她一個名字。
“程、一、瑾。”陳小姐默念著這三個字，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熟悉，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