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別聯係她了
顧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放在程一瑾的臉上。
然後,他看見麵前的女人輕笑了一聲。
“顧總,我能理解你的想法。”程一瑾環視四周,看見包廂深處有一張像榻榻米一樣的桌子,雖然滿室的粉紅色有些礙眼,但是頭頂上的粉色燈光……
很有情調。
顧總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程一瑾抬起眼睛,手裏捏著手機,一字一頓道:“如果是我給了你這種錯覺,那麽我像你道歉,但是顧總,落井下石可沒有紳士風度。”
說完,她轉身去開門,幸好,這姓顧的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強行在這裏把她要了。
“程一瑾!”顧總瞪圓了眼,聲音低沉,“你不想讓你弟弟活著了?”
程一瑾唇角微勾,輕嗤一聲,扭開門把手。
一隻腳剛踏出門,她頓住,轉過身來。
顧總臉上的憤怒還沒有斂去,見她轉身,一臉驚訝,張了張嘴,隻聽見女人淡淡的聲音隨著風飄來:“你的生意我不做了,別聯係我了。”
關上門的一瞬間,還能聽見男人憤怒地砸東西的聲音。
程一瑾扯了扯嘴角,走到拐角處的洗手間,把自己鎖起來,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裏。
隱隱約約的,壓抑的哭聲,從隔間裏傳來。
……
祁氏公司,總裁辦公室。
接到電話後,祁大匆匆趕來,辦公室的門敞開著,新來的小秘書戰戰兢兢地握著裙角站在門邊,裏頭忽然摔出來一份深藍色的文件夾。
“這就是你們策劃部整整兩天做出來的東西?”隔著門板,他都能聽出祁澤言壓抑的怒氣。
小秘書側過頭,一臉無助。
祁大歎氣,彎腰撿起文件夾,放在秘書手上,看了冷秋雲一眼。
冷秘書扶了扶眼睛,走上前,攬著小秘書離開。路過他時,祁大還能聽見抽泣的聲音。
祁大走進辦公室,默默地關上了門,“祁總。”
男人半靠在座位上,手指不停地在太陽穴旁打圈揉搓,聽見聲音,他睜開眼,眼神微涼,充斥著說不出的冷漠,“什麽事。”
“今天上午,一家媒體報道了這張照片。”祁大把一份電子文件遞給他,上麵的人影,祁澤言很熟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宋初見就有一套同樣的衣服。
“這是哪傳出來的?”祁澤言微微眯起眼。
祁大往後翻了翻,“天娛。”
沒什麽名氣的傳媒公司,也敢公然與祁氏叫板了。
祁澤言垂下眼,雖然隻是一則簡短的擦邊球似的公告,但是裏麵出現了堂堂祁太太的照片。
見男人看完後沉默,祁大試探著道:“要不要聯係人讓他們撤銷。”
“不必。”祁澤言淡淡道,把文件隨手放在一旁。
祁澤言將目光投向窗外,天色微藍,淺淡的雲在樓與樓之間靜靜飄蕩,思緒漸漸回到昨夜。
……
祁氏大宅。
程一瑾生氣地離開大宅,祁澤言站在臥室旁目送她離開,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李叔和祁大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發一言。
“太太呢?”男人淡淡道。
“先生,太太去朋友家了。”李叔忙解釋道。
祁澤言微微點頭,和祁大商討起公事來,好似他根本不是為了程一瑾特意回來的。
書房的門緊閉了一個小時,被一隻小手敲開了。
“爹地。”女孩抱著幾乎與她等高的巨型垂耳兔玩偶,小手放在金屬的門把手上,“你要出去嗎?”
“嗯。”祁澤言蹲下身,摸摸女孩的頭,“怎麽還沒睡覺?”
“睡了,做噩夢醒了。”女孩往他懷裏鑽,男人垂眸,半摟住她,“乖乖回去睡覺。”
“阿媛想媽咪了。”女孩靠在他肩膀,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迷糊了。
祁澤言耐心地等她完全睡著,抱住她,起身,像遞什麽東西一樣遞給身後的祁大:“送她去臥室。”
祁大手忙腳亂地接過,小女孩的身子嬌嬌軟軟的,他生怕弄醒她。
看著祁大抱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祁澤言獨自下樓喝了口水。
“祁總。”
祁澤言眉頭微抬,“走吧。”
邁巴赫離開大宅,沿著之前的路一路開回酒店。
宋初見回來時,與這輛車擦肩而過,兩輛車裏的人都默契地沒有打招呼。
她低著頭,回複了來自祁澤言的短信。
【好的,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回到祁氏大宅時,見祁澤言不在,宋初見的身心都放鬆下來,先上樓看了熟睡的女兒,然後泡了個熱水澡。
浴室裏,她看著自己布滿青紫的白皙身體,眼睛微微下垂。
“太太,銀耳蓮子羹煮好了。”女傭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放桌上吧。”宋初見隨口答了一句,裹上浴袍,柔軟的布料很快把她嬌小玲瓏的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宋初見喝了口蓮子羹,見女傭還沒走,有些疑惑:“還有什麽事?”
“先生說,您回來的時候把這個交給您。”女傭把藍色的文件夾雙手遞給她,宋初見眉頭微皺,淡淡道:“知道了。”
女傭退下,她打開文件夾,一邊看,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蓮子羹。
看完以後,她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初見。”
宋初見微微垂下頭,“爸。”
“最近和祁總怎麽樣?”老人的聲音莊重而威嚴。
“我很好,澤言也很好。”宋初見撇過頭去。
“我問的不是這個。”老人壓低了聲音,“那件事有眉目了麽?”
宋初見眉頭微凝,語氣有些不耐煩:“爸,他既然是越獄,想來也不敢再回來,說不定已經死了,您總是盯著他做什麽?”
“你這孩子。”老人恨鐵不成鋼地說,“當初要不是把你送上了祁總的床,你還一心癡戀程天那個窮小子,他有什麽好的?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阿媛的名字是怎麽來的。”
“爸!”宋初見打斷他,語氣急促,“別亂說!”
老人似是有所顧忌,冷哼一聲,當真沒有再往下說。父女兩聊了會家常,宋初見便以要睡覺的名義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