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女朋友
“那是高三二班的班長吧？他女朋友好漂亮啊。”
“嘁，整容臉標配，這也叫漂亮？”
“他女朋友看起來比他大誒，是不是被包養了？”
程一瑾：“……”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早熟了嗎？
看著身旁的程誌泰然自若，程一瑾咽下了想說的話，陪他去小賣部買了些零食，一段路走下來，上課鈴又響了。
程一瑾驀地鬆了口氣：“好了，你快進去上課吧。”
程誌繃著唇：“你現在要回去了？”
“嗯，今天的工作還沒做。”
“住在哪裏？”
“額……”她這才想起來，黃家已經不能繼續再用了。於是她隨口說了個名字，“白石山公寓。”
程誌蹙著眉，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程一瑾推著他進了教室，在門外對著他揮揮手：“好好學習哦。”
說完這句話，語文老師夾著書走來，表情驚愕地看著她，她灰溜溜地從他麵前離開。
教語文的是個古道西風的老頭子，看上去頗有幾分文人風骨，但是一開口，就沒有了：“剛剛那是誰的女朋友？”
班裏頓時響起不懷好意的笑聲，幾個男生起哄似的叫了“程誌”的名字。
唯獨程誌泰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從課桌裏抽出語文書。
老頭子彎起唇，眯著眼笑：“很漂亮，要好好把握哦。”
笑聲更響亮了，程誌掀起眼皮，薄唇微啟，吐出兩個淡淡的字眼。
“一定。”
……
程一瑾下樓時就一直懊惱，為什麽要說白石灣公寓，為什麽不能說別的什麽地方，那不就是在祁澤言眼皮子底下嗎？
眼下她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總不能一直在林家借宿。
程一瑾歎了口氣，認命地去找白石灣公寓，沒想到還真有，看了看地段，雖然有些偏，但對於她一個自由職業者來說，隻要自己有車，就沒有交通不便這一說。
程一瑾很快找到了中介，租房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從中介所裏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上捏了兩張薄薄的紙。
一轉眼就從居無定所變成了白石灣公寓戶主，雖然是臨時租用的。
好歹有了自己的房子，程一瑾心情大好，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裝飾新家。家具全都換上了新的，布局也比第一眼看上去漂亮了不少。
程一瑾抽空看了眼手機，裏麵的“祁澤言”一欄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亮起。
累了一天，她洗了個澡，很快進入睡眠。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祁澤言都沒有再找過程一瑾，男人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如五年之前。
這天，程一瑾約好了顧總交最後的成品。出門時，她不小心“撞”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故事要從一大早開始說起。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程一瑾大口喘著粗氣，匆匆忙忙地洗漱換衣服。
她和顧總約的是上午十點，再晚一點，她就可以直接放他鴿子了。
程一瑾急急忙忙地坐上公寓外的古斯特——就是之前她從別墅裏開走的那輛，和以前白新接送她的那輛車幾乎一模一樣。
一路上，程一瑾幾乎用盡了平生所有的交通法規來想方設法地擠時間。
能超車的地方絕不慫，能踩著點過的綠燈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一路上睜大眼睛，竟然巧妙地規避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交通事故，除了最後的那個紅燈——她見踩點無望，遲疑著踩下刹車，麵前正好走過一個女人，好巧不巧地往前摔了一跤。
程一瑾急忙把車停在一邊，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撞到你了你有沒有……”
“事啊”卡在嘴裏，程一瑾震驚地看著麵前這張白皙卻不失幹練的臉，宋初見搖搖頭，神情有些恍惚：“我沒事。”
程一瑾的喉嚨裏像卡了一根魚刺，刺得她動彈不得，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宋初見根本沒看她，眉頭緊鎖地盯著一個方向，露出笑容，“你能送我回家嗎？”
回家？回祁家嗎？
程一瑾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古斯特已經停在祁氏大宅的門口了。
宋初見下了車，她看上去心事重重，但還是溫和有禮地邀請她：“進來喝杯茶吧。”
程一瑾看著麵前的宅子，剛想搖頭說不用了，隻見一個糯米團子似的小孩從房間裏跑出來，歡呼著撲進宋初見的懷裏：“媽咪！”
宋初見低頭把她抱起來，她身後還跟了個男人。
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程一瑾低下頭，試圖平息起伏不定的胸口。
隔著很遠，祁澤言就看見程一瑾了。他默不作聲地摸摸女孩的頭：“阿媛，要不要和爹地一塊去接媽咪？”
然後，小孩就一路跳著跑過來了。
“Simon，麻煩你幫我招待一下客人。”宋初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對祁澤言說，“我上去換件衣服。”
祁澤言不置可否，衝小糯米團子懶懶道：“阿媛，聽見你媽咪說的話了嗎？”
“嗯！”小女孩點點頭，從她懷裏下來，上前牽住程一瑾的手，“姐姐進屋坐。”
程一瑾的手裏驀地多出一團柔軟，她低下頭，看著女孩粉嫩的小臉，心頭的柔軟混雜著惆悵，她搖搖頭：“sry，我還有事。”
阿媛露出為難的表情，隻聽祁澤言又道：“阿媛，要聽媽咪的話。”
“是！”隻一低頭的功夫，女孩又變得堅定起來，緊緊握著她的手，“媽咪說，要好好招待客人。”
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程一瑾向來不擅長應付小孩子，尤其是可愛的女孩子，被阿媛拉著手一路走進祁氏大宅裏，還和路過的每一個人介紹了她一遍。
“uncle早安，這是媽咪的客人，阿媛要好好招待她。”
“小姐早安。”
祁氏大宅裏有不少認識程一瑾的舊人，見了她，麵色或多或少流露些驚異。程一瑾低下頭，臉頰發燙，祁澤言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地跟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