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你去哪
維持著這個姿勢，祁澤言忽然懶懶道：“一會兒來房間幫我擦藥。”
丟下這句話，他起身離開。
程一瑾沉默地把碗收好，放進洗衣機裏，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男人在浴室裏洗澡。
水聲淅瀝瀝的，落在有心人的心上。
祁澤言沒有把衣服褲子帶進浴室的習慣，程一瑾抿著唇，走到床邊，最上麵是男人的手機。她嚐試著點了下，要開機密碼。
程一瑾輸入男人的生日，顯示【密碼錯誤】。
她想了想，又輸入自己的。
【密碼錯誤】。
“嗬。”早猜到了這個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試探。程一瑾搖搖頭，把手機放回原處。
祁澤言裹著浴巾走出來時，程一瑾已經拿著吹風機在床邊等了一會了。
看見他身上的圍巾，她驀然瞪大眼，“這是我的毛巾。”
祁澤言不以為意，“我知道。”
他知道個屁！那是她平常泡完澡用來擦……
程一瑾麵上閃過一抹羞惱，摔下吹風機起身就走，“你自己吹！”
一隻手拽住她，手的主人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還給你。”
濕漉漉的浴巾罩住她的頭。
程一瑾惱怒地扯下，看見男人一絲不掛地抱胸看著她。
“你快把衣服穿上！”
祁澤言掀了掀唇，“你見過我這個階層的，連續兩天穿同一套衣服？”
嗯……好像還真沒見過。
畢竟是祁氏總部的總裁。
程一瑾撇撇嘴，從自己衣櫥裏翻出一件oversize的T恤，中性灰，扔給他，“穿上。”
“好醜。”祁澤言一臉嫌棄。
程一瑾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給媒體。”
“你可以試試。”男人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伸出手臂，“他們不敢發。”
“過來給我穿。”
“你自己沒有手嗎？”
“我腰痛，手也痛。”祁澤言麵無表情。
程一瑾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還有這麽無恥的一麵。
她想了想，把衣服從他頭上套進去。
“粗暴。”祁澤言點評。
“閉嘴！”程一瑾吼了他一句，打開吹風機。
不知是不是她吼的效果，祁澤言真的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地打開一個ipad開始看什麽東西。
程一瑾瞥了眼，是本英文原著。她雖然英語不錯，但這種專業術語還是隻能讀，不認識。
直到手摸著差不多幹透了，程一瑾把吹風機放回抽屜裏。
“去哪。”一隻手拽住她纖細的腳踝。
“去洗漱。”
“嗯。”男人鬆開她，程一瑾踩著自己的毛絨拖鞋走進浴室。
獨自一人，就連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程一瑾握著電動牙刷，一邊刷牙，一邊聽外麵的動靜。
男人好像在打電話，全程都是英文，聽得模糊不清。
嘴裏一股鐵鏽味，她的牙齦出血了。程一瑾皺起眉，她以前就是因為牙齒不好才換了電動牙刷，看來現在，又要買新的了。
嗯……等等，她剛剛好像聽見他刷牙的聲音了，他是用什麽刷的？
程一瑾掃了眼洗漱台，沒有再看見第二把牙刷，她目光僵硬地把牙刷從嘴裏拿出來——
“祁澤言！”
男人蹙眉望向浴室，耳邊傳來溫柔恬淡的女聲，“Simon，你現在有事？”
“嗯。”
“那我們明天再說。”
他掛斷電話，轉身走進浴室。
程一瑾氣得想罵人。
“怎麽了。”見男人一臉無事發生過的樣子，她噎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
“你剛剛是不是用我的牙刷刷的牙？”
祁澤言聳聳肩，“你這裏隻有一把牙刷。”
“那你也不能用我的啊，這種私人物品怎麽能不經過主人的允許就隨便亂用？”程一瑾氣得俏臉通紅。
“私人？”祁澤言唇角微揚，眸色淺淡，“你我都能用，牙刷就不行了？”
“你這個人！”程一瑾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隻能憤憤罵了句，“無恥！”
“多謝。”祁澤言欣然接受，順便問了句，“你今晚睡哪？”
“反正不會和你睡！”
……
半夜，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夜色裏格外明顯。
男人赤著腳走下床，站起身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打開門，走到客廳，沙發上縮了個小小的人影，蓋著比她還大一圈的珊瑚絨毯子，眉頭緊緊擰成一個結。
他彎下腰，動作頓了頓，把女人抱起。
程一瑾睜開眼，又立即閉上，任由他挪動。
祁澤言抱著她，一路臭著臉，這女人說不跟她睡，居然真的跑去睡沙發，還把他反鎖在房間裏。
接觸到柔軟的大床，程一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可男人好像沒打算再做別的，摟著她，霸道地把腿壓在她身上，隨即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折騰了一天，程一瑾也累了。
原以為自己會失眠，可是在溫暖的懷抱裏，她居然很快睡著了。
……
翌日。
“祁澤言，你大早上不睡覺能不能讓別人睡覺？”程一瑾拍著胸，還沒從剛才的震驚裏回過神來。
看著麵前抱了一堆行李的保鏢，祁澤言麵不改色道，“你的bra歪了。”
程一瑾，“……”
她走進房間，換了身衣服，再出來時，那群保鏢已經不見了，隻留下地上一個碩大的28寸行李箱。
男人淡淡道，“幫我把東西放進去。”
“為什麽是我？”程一瑾反唇相譏，“你腰傷了，手也廢了？”
“嗯，使不上勁。”祁澤言麵不改色，“放完以後去幫我買早餐，我待會要在你的臥室開視頻會議。”
這是完全把她當秘書用？還是不用付錢的那種。
程一瑾“嗬嗬”了一聲，從他身旁走過去。
祁澤言蹙著眉，“程一瑾。”
程一瑾從吐司機裏取出剛烤好的土司，往上麵抹花生醬，“我聽不見。”
男人沉思片刻，真的沒有再叫她。
程一瑾趁著抹醬的間隙偷偷看他一眼，男人正把箱子往房間裏拖，出來後，他的麵色有些蒼白。
忽略掉心底升起的一抹不忍，程一瑾警告自己。
“我待會要出門，你自己在家，別給我惹事。”
聽到“出門”，男人抬眼，“去看林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