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活該
“嗬。”林依依接下來的話表明了她的態度，“往死裏打，打殘了，算我的。”
保鏢們一聽，原本束手束腳的動作放開了，出手的速度快了許多。
林俊風拉著程一瑾站在自己身邊，剛剛摔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幸好他提前做了準備。
祁澤言這個男人……
林俊風麵露複雜。
不論是經商的天賦，還是毅力，他都比不上他。
一個能力挽祁氏於狂瀾中的人，這五年，是足以寫入教科書的商業反擊戰。
這個男人，有耐心，有魄力，而且足夠聰明。
祁澤言掃了眼幾人的站位，冷笑，麵色愈寒，掌風淩厲。
他一人力寡，無意間挨了幾掌，不是什麽重傷，但是……
“俊風，你沒事吧？”程一瑾看向林俊風，麵露擔憂，她剛剛看見祁澤言打了他的肩膀。
本來肩膀就有傷，若是真養不好……
林家可就這麽一個兒子。
“沒事。”林俊風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剛剛說的話，不算。”
程一瑾一愣，才想起來他說的是不再往來這件事。
林俊風見她沒什麽反應，不易察覺地皺起眉，手上微微用力，“一瑾，相信我，我會盡我所能護住你。”
情深義重。
她不敢接話，撇過頭去，“謝謝。”
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的祁澤言眸光微寒，趁一個保鏢不注意，翻身從他腦袋上躍過去。
程一瑾睜大眼睛，“小心！”
來不及了。
祁澤言一拳狠狠打在病床上。
程一瑾喘著粗氣，有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祁澤言，你瘋了？”她呼吸急促，麵色蒼白。
祁澤言表情冷冷，“我瘋沒瘋，和程小姐有什麽關係？”
林俊風在林依依的攙扶下爬起來，動作有些遲緩，但並無大礙。
祁澤言一動，保鏢立即圍在他麵前。
而保鏢的身後，程一瑾擋在他和林俊風之間，目光警惕地瞧著他。
嗬。
男人的眸色又深了幾分，多了絲嘲弄，“說我瘋了，用自己來擋？嗯？”
這才過去五年，她喜歡了他十二年，區區五年就被折服了？
程一瑾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突然過來打人就算了，還反過來質問她？！
說話陰陽怪氣，出拳狠戾，就算一挑三也不落下風。
祁澤言很快放到了幾個保鏢，但是臉上也掛了彩。
他皺著眉，手指不著痕跡地摸向後腰，眸色深深，掠過程一瑾的臉，後者沒看他，正在和林俊風說話。
也對。
他怎麽比得上林少在她心裏的位置？
林俊風麵色不善，林依依更是驚訝地低呼一聲，“沒想到他這麽能打。”
一個出身極好的大少爺，能一人單挑五個保鏢而不落下風。
要知道，他現在的這五個人，都是跟林老太爺借來的直係。
眼看保鏢就要落敗，林依依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地拉住程一瑾。
程一瑾隻覺得一股推力，隨即身子一輕，整個人向後栽去。
她咬咬牙，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一聲悶哼，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下軟綿綿的，鼻尖是男人清冽好聞的香水氣息，男人低沉壓抑的聲音從身下傳來，“起來。”
程一瑾猛地站起身，扭頭，惱怒，“你推我幹什麽！”
剛才，林依依趁她不備，居然把她往祁澤言身上推，他身後就是低矮的茶幾，如果她撞上去……
程一瑾不由得後怕，麵色有些發白。
“你真是越來越胡鬧了！”林俊風低聲訓斥。
林依依委屈地撇撇嘴，“他可剛把你揍了，我是在為你報仇。”
林俊風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麽，淡淡道，“你們走吧。”
幾個保鏢從地上爬起來，捂著不同的部位飛快地往門口走，一秒也不想多待。
程一瑾回頭看了眼祁澤言，見男人麵色如常，心底鬆了口氣，隻聽他淡淡道：“你是在等我親自過去逮你嗎？”
語氣不鹹不淡，可經由他嘴裏說出來，莫名帶上了幾分冷意。
程一瑾攥著拳，手垂在腿邊，“你傷了他，我在這裏等醫生的檢查結果。”
男人唇角微勾，喉間溢出一個短促的“嗬”，再度開口，聲音已經低了十度不止，“你確定？”
程一瑾硬著頭皮點頭。
“喂。”林依依抬了抬眼，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受傷了？”
程一瑾聞言，心頭一愣，目光下意識地在他身上搜尋，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看上去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除了下頜泛紅，沒看出什麽不對。
祁澤言的目光幽冷地與她對視，片刻後，移開，“林小姐這麽說，是希望我傷還是不傷？”
“我看見了。”林依依努了努下巴，“他剛剛撞那上麵，看著就挺痛的。”
程一瑾聞言，腦中飛快掠過一個畫麵。
是的，剛剛他放倒了兩個，被第三個人從背後偷襲，恰好她被推過去，根本來不及躲閃。
程一瑾蹙眉，難道撞那一下很嚴重？
……
醫生很快趕來，連帶著給兩人都做了檢查。
林俊風隻是摔了，沒什麽大礙，祁澤言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林依依嘴快說了句“活該”，被林依依趕出了房間。
“在病房裏打架打這麽凶，你們是剛出校門嗎？”六十歲出頭的醫師主任一臉慍怒。
林俊風一聲不吭，祁澤言抬了抬眼，淡淡道，“我不住院。”
“怎麽？身體素質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主任輕哼一聲，“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他沒能說出下一句話，因為祁大把一張單子遞給了他。
主任半信半疑地接過，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中心醫院外，陽光明媚，祁澤言拉著程一瑾，強硬地把她塞進布加迪裏，扭頭，淡淡道：“你開車。”
“你是傷到了腰，又不是傷了手。”
“我痛得坐不起來。”祁澤言麵無表情地上了車。
程一瑾還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是你自己衝進來要打人，依依也是為了保護俊風。”程一瑾撇過頭去。
“俊風？”男人嗤笑，“你倒是叫的親切。”
他的語調清冷，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絲吃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