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誰說他要住在這裏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程一瑾放柔了聲音：“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小誌，好好讀書，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少年執拗地握著話筒，眸色明明滅滅：“姐姐，對不起。”
程一瑾安慰了他幾句，掛斷電話。
連小誌都知道了……
祁澤言，他到底想做什麽。
女人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落在她纖細的背脊上。
……
祁澤言推開門，聞到了一室飯菜的香味。
程一瑾坐在桌邊，神情有些木訥，看見他時，沒什麽意識地歪著頭：“你回來了。”
聲音軟糯，語調溫和，讓人一瞬間生出溫情的錯覺。
祁澤言揚唇，噙著薄涼的笑：“這麽乖，是在等我，嗯？”
他把外套蓋在椅背上，邁著兩條長腿朝她走來，程一瑾被男人高大的身影覆蓋，心一下子提起來。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背上，粗糙與細膩，碰撞出沙啞的音色：“洗了澡？”
“嗯。”程一瑾淡淡應了聲，“下午回來沒事，泡了會兒。”
男人低頭親吻她的額角，“下午沒出去？”
“不是你讓我在這等你麽？”
祁澤言摸著她的頭發，比以前短，摸上去沒那麽舒服，皺了皺眉，眼神不著痕跡地變暗：“為什麽剪頭發？”
程一瑾不知道話題為什麽跳躍得這麽快，隨口道：“長了麻煩。”
“我喜歡長發。”祁澤言吻了吻她的發頂，“留長。”
程一瑾沒答應也沒拒絕：“你吃過飯了嗎？一起吃吧。”
男人鬆開她，捏起她的下巴。
程一瑾直直與他對視，目光瞧不出悲喜。
“所以，這是你特意做的？”
“嗯。”
得到理想中的答案，男人的表情卻沒什麽喜悅，溢出幾分譏誚，“讓我放過你，還是放過林俊風？”
“如果我兩個都要呢？”
祁澤言注視著她，危險地眯起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處於弱勢卻絲毫不覺，不知是應勇還是無畏。
“是，我知道祁總不會因為這一桌飯菜就讓我得償所願，既然躲也躲不過，我想和你談談。”程一瑾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祁澤言一挑眉，眼裏是濃厚的粘稠，唇角微揚，笑意薄涼：“那要看你的誠意了。”
他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伸出一隻手，隻到腹前的高度，眉梢一挑，冷漠的臉上也顯出幾分頑劣似的惡意：“是你主動，還是我親自來？”
程一瑾的臉驀地發燙，紅得能滴出血：“祁澤言，我隻想和你談談，你別太過分。”
“嗯？”男人微微抬眼，似是聽見了什麽可笑的事情，“莫非程小姐以為，我的時間和你一樣空閑？”
她咬著牙，感受到他話裏的譏諷。
祁澤言噙著笑，摸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裏麵傳來祁大的聲音：“祁總，有什麽吩咐？”
男人抬眼，看見程一瑾站在原地渾身僵硬的模樣，輕啟唇：“林少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程一瑾猛地抬起頭。
“不用截肢，腿還在。”
程一瑾伸手要去搶手機，被男人一隻手臂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轉告林少一句。”祁澤言輕描淡寫地說，“再見程一瑾一次麵，他的那條腿就換個地方。”
“不要！”程一瑾的聲音淹沒在掛斷電話的“哢嚓”裏。
祁澤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線低沉，甚至是寵溺的，宛如情人喃喃：“一瑾，我說過，不要試圖反抗我，否則下一次，就不止是他了。”
“祁澤言！”她顫抖地喊他的名字，就連她自己都聽不出聲音裏的底氣。
她原以為這個男人至少會有所顧忌，但他沒有，他根本肆無忌憚。
“別怕，一瑾。”他低頭吻她的額角，“這不是你想要的麽，財富，勢利，我都有了。你在抖什麽？”
“祁澤言，你能不能別這樣。”程一瑾閉上眼，淚水大滴地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他的脾氣比五年前更難捉摸，手段也更狠戾。
程一瑾毫不懷疑，如果她再敢逃，下一個受傷的就是小誌。
“你對他們真有情有義。”男人忽然鬆手，她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
木質地板，涼意透過她的睡裙滲入身體。
下一秒，男人握住了她的腳踝，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目光清冷：“既然你這麽怕我傷害他們，來取悅我。程一瑾，需要我教你麽？”
她抬起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的妻子昨天才來青城，你就住在我這裏，你不怕她難過嗎？”
男人眉頭微揚，笑意淺淡：“誰說我要住在你這？”
程一瑾想抽回腳，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她那點掙紮根本不夠入他的眼。
祁澤言彎下身，以一個極其微妙的姿勢禁錮住她，從這個角度，他正好能將她全身上下收入眼中。
掌中的小腳冰涼，他微微蹙眉，將她整個人抱起。
程一瑾坐在他懷裏，腦中還回蕩著他剛才那句話。
【誰說我要住在你這？】
她忘了，他們已經不是戀人了，他怎麽可能在她的房間留宿。
“祁澤言，你放過我吧。”程一瑾閉著眼，任由他擺弄自己的身子，像一個隻會呼吸的娃娃，“我保證，我從此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裏。”
男人解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手指輕挑，她的睡裙飄蕩著落在地上。
“一瑾，現在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他抱著她，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綿密而克製，像是有所預謀的挑逗。
他在用這種方式宣誓，牢牢握在他手裏的主動權。
“五年……都過去了，我都已經忘記了，你為什麽還要回來。”程一瑾嚶嚀著，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
三分控訴，七分委屈。
男人聽完，眸色又深了幾分，喉底輕歎：“忘記？”
他都沒有忘，她憑什麽忘？
不知哪句話觸動了他的神經，男人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裏走去。程一瑾死死掙紮，不肯走，隻聽見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擊碎了她的所有防備。
“等我吃飯的時候，不是早就想到要被我上了麽？何必做出這副被強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