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愛

  身下的人兒委委屈屈地瞪著他,眼圈泛紅,明明是倔強至極的表情,卻帶著一種說不明的誘惑:“我說了我不想,你下去。”


  “真的?”祁澤言俯下身去吻她的眼睛,語氣循循善誘,“就一次,嗯?”


  “不行。”程一瑾有瞬間柔軟,想到小誌還沒有消息,又強硬起來,“我要睡覺了。”


  “一瑾。”祁澤言很熟悉她的敏感,手指不停做著小動作,麵上不動聲色地吸引她的注意力,“醫生說我的傷還沒完全好透,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可能會血崩。”


  這男人到底是為什麽能麵不改色地說出“血崩”這個詞的?

  “乖。”男人又俯下身,繼續逗她。


  程一瑾反抗無效,撇過頭去,冷冷道,“你快點,我要睡覺。”


  “好。”


  ……


  祁澤言果然說到做到,不過二十分鍾,程一瑾一身幾乎能擰出水來,汗水濕透了她的睡裙,祁澤言嫌礙事,索性全都丟到床下。


  程一瑾趴在男人身上,連著深呼吸好一段時間,呼吸才漸漸平緩。


  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正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神:“怎麽樣?”


  “一點也不舒服,討厭死了。”程一瑾撇過頭去。


  “是嗎,那我重來一次。”祁澤言說著就要翻身上去,真的要重來一遍,程一瑾急忙製住他,小聲威脅:“你再敢動,我就跟你分房睡。”


  “這棟房子哪間房的鑰匙我沒有?”男人懶懶道,“還是說,你更喜歡露天?”


  “祁澤言!”程一瑾臉頰發燙,這男人怎麽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男人握住她的腰,感受到了手心的滑膩柔軟,眸色深深:“小誌失蹤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來找我?要去找林俊風?嗯?”


  “不想找你。”


  “我要的是理由。”


  程一瑾有些抵觸他的強硬,再加上之前他砸毀林俊風車子,又誤會她和程天,語氣也強硬起來:“就是討厭你啊,還要什麽別的理由。”


  “討厭我?”祁澤言重複一遍,猛地翻身,“那就繼續。”


  “祁澤言!”程一瑾尖聲道,“你不是懷疑我和別的男人不清白嗎,幹嘛還纏著我不放?”


  “就算不清白,你也是我的。”祁澤言冷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能有什麽身份?全世界都知道她是祁澤言的人,無論走到哪裏,和誰在一起,她的身上都打著她祁澤言的標簽,沒有自己的名字。


  她是想過要和他過一輩子,但不是這樣被動的,沒有尊嚴地過。


  “我們分手吧。”程一瑾抬起頭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受夠了。”


  祁澤言心頭一怔,下意識地握住她的胳膊:“抱歉,我反應過度了。”


  程一瑾搖搖頭,避開他的觸碰,無果,“你一直按著你喜歡的方式來愛我,從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因為你懷疑我,就能把我送進監獄受盡折磨整整兩年,因為你喜歡上我,又能用盡手段把我留在身邊。”


  “祁澤言,我懷疑你從來沒愛過我。”


  愛麽?祁澤言不太能理解這個字。對於他來說,允許她留在自己身邊,為她和奶奶作對,看到她高興,他的心情也會變得愉悅。


  這難道不是愛嗎?

  祁澤言從未懷疑過自己對她的愛,可她如今說出這種話……


  程一瑾淚流滿麵地仰躺在床上,忽然察覺到身邊的男人坐起來,穿了衣服,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房間裏還殘留著放縱後的歡愉,一室冷香。


  ……


  白夜接到祁澤言電話的時候,正好是淩晨兩點,他剛看完最新的手術資料,正打算去睡覺,結果被男人一個電話叫來了1999。


  “大半夜不陪你女人,把我喊出來喝酒,不是失戀就是腎虧。”白夜大喇喇地在他旁邊坐下,看著滿桌的空瓶子皺眉,奪過他手裏的那瓶,“你想胃穿孔?別連累我。”


  白夜從小被他帶走,對於祁澤言,他並不像其他人那麽懼怕。


  “白夜。”祁澤言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桌上堆了不下三十個瓶子,度數還不低,他居然沒有醉意。


  白夜聽見他叫他的聲音,眉毛都快擰成一團麻花了:“你別這麽叫我,聽得膈應得慌。”


  上次他這麽溫柔地叫他,還要追溯到慕曼的死。


  “如果一個女人懷疑你不愛她,有哪些原因?”祁澤言眼神冷酷,問出來的問題卻像初級試題。


  白夜鬥膽上前,戳了戳他的腦袋:“祁總,你沒事吧?”


  祁澤言冷漠地掃他一眼,還好,眼神還和以前一樣凶狠。


  白夜哆嗦一下,坐回去,思考他剛剛的問題:“程大小姐從小暗戀你,要真懷疑你不愛她也不至於拖到現在啊,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哈哈哈。”


  空氣裏回蕩著他尷尬的笑聲,白夜收起嬉皮笑臉,嚴肅道:“祁總,以我這個情感專家的角度來看,你們之間絕對是出問題了。”


  白夜頂著他冷漠的眼神,硬著頭皮繼續道:“你想想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有的。女人哭泣的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有些懊惱,當初怎麽沒直接把林俊風送走,而是砸了他的車,給自己平添苦惱。


  至於小誌,他剛走,別墅裏的保鏢就匯報給他了,他派人一直跟著,就等程一瑾什麽時候會向他求助。可她寧願繞過他去找林俊風,也不願意跟他開口。


  思及此,祁澤言麵色更黑。


  白夜說了一堆話,沒人理他,表情也有些懨懨的,整個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道,“如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她又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那就麻煩了,可能她不是覺得你不愛她,而是她不愛你了。”


  話音剛落,白夜驀地發現周遭的空氣變冷了,男人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如刀:“你說什麽?”


  白夜低頭不語。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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