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反駁

  現在明白,時間還不算太晚。


  程一瑾定了定神,望向白西裝:“我不管你是誰派來汙蔑我的,我們單方麵的說辭對於他們而言都不可信,所以現在,我到底有沒有碰你,看監控就知道了。”


  “程總可真有意思,你這麽大的祁氏,身後又有男人撐腰,我隻有一家小公司,跟你走了,自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男人委委屈屈的模樣,聲音卻不小,“我不去!”


  程一瑾有些頭疼,她現在代表的是祁氏,一舉一動都會和祁氏的將來牽扯上關係。


  “我可以讓人把監控在這裏公開放,但是事後,如果真的證明我沒有碰你,你要向我道歉。”程一瑾淡淡道:“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接受,我不得不懷疑你是真的害怕,還是隻是為了汙蔑我而逃避真相。”


  白西裝聞言,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掙紮,落在程一瑾眼中。


  程一瑾做了個手勢,跟隨她進來的白新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幾乎是她離開的下一秒,有人跟著她的背影一道離開了。


  “你別激我,大不了我不追究這個事了。”白西裝擺出一副受迫害的樣子,連連擺手,“程總,這次是我有眼無珠,以後我一定提醒身邊的人,不要靠近你。”


  如果這個時候讓他走了,程一瑾就真的洗不白了。


  程一瑾麵色一冷,想伸手去拉住他,那人往後一站,麵色惶恐,“程總,我真的沒那個意思,請你放過我。”


  越描越黑,她頭一回經曆這種事,腦子都快炸了。


  “現在的碰瓷手法都這麽硬了?監控都不讓看?”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黃鶯從看戲的眾人中走來,抬眼輕笑,“還是說這位先生,把在這裏的都當傻子?你沒發現沒人理你嗎?”


  經她這麽一說,程一瑾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到目前為止,所有人也隻是看戲,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討論這件事。


  白西裝的臉色由白轉黑,聲音微微顫抖:“黃,黃小姐。”


  黃鶯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手指輕揚,有人從從身後出來拉他離開,被送走的時候,白西裝的臉色黯淡,用心如死灰來形容都不為過。


  程一瑾被帶到人少的地方,投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逐漸離開。黃鶯捏了杯香檳遞給她,輕笑:“一看就是沒來過幾次宴會的,居然會被那家夥盯上。”


  “誰?”她心頭一動,“你認識他?”


  “那人是個小白臉,最喜歡傍富婆,沒想到居然看上你了。”黃鶯似笑非笑,“我倒覺得傍上你,是他賺了。”


  程一瑾鬆了口氣,苦笑道,“你別取笑我了,我已經快煩死了。”


  “有什麽好煩的,從天而降一家公司,還是已經上市的,我高興都來不及。”黃鶯翻了個白眼,“祁澤言不會還因為這事跟你發脾氣吧?”


  程一瑾沉默不語。


  “不會吧?”黃鶯驚訝地歎一聲,“男人小心眼起來,真沒女人什麽事了。”


  “說起這個,我想谘詢你一些事,是關於股份轉讓方麵的。”程一瑾岔開話題。


  ……


  這場宴會進行得很快,程一瑾最大的收獲就是知道了轉讓股份的必要過程,但麻煩的是這項過程至少要實行兩天。


  那男人在她麵前從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大約是從沒有體驗過這樣的落差。程一瑾揮揮手,讓白新著手去辦,自己繼續聯係祁澤言。


  不出意外,祁澤言的電話仍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太太。”李媽在門口欲言又止,“門外有一位姓程的先生找你。”


  程一瑾現在隻要一接觸到與程天有關的事情,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她厭惡地撇過頭去:“不見。”


  “不愧是程總,好大的氣派。”男人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


  “既然能直接進來,還讓人問我的意見做什麽?”程一瑾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這男人上次在這不過是待了一個小時,就能任由媒體寫“共度春宵”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程一瑾,我回去以後突然發現一件事。”男人搓搓下巴,見女人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失笑道,“你就這麽不想和我說話?”


  “不想。”程一瑾言簡意賅道。


  “女人果然都善變。”程天感歎道,“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你還冒著雨去看祁澤言的茅草屋,今天就不想聽他的消息了?是我多事了。”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祁澤言”三個字,程一瑾抬起眼,見程天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片刻的急切,“嘖嘖”歎了兩聲。


  “有話快說。”程一瑾麵色沉靜,“你不必這麽戲弄我,我知道你和祁老太太的事,現在祁澤言不肯信我,少不了你們倆的功勞,可是你最好祈禱,他沒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真相?”程天把玩著這個字眼,“知道又能如何。”


  程一瑾默然。


  沒錯,以祁澤言現在的狀態,說是任人揉搓也不為過。她不知道程天是怎麽從他手裏得到祁氏的,但這一切一定少不了祁老太的從中作梗,說不定還全都推到了她身上。


  “程天。”程一瑾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你比不上他。”


  程天的語氣稍冷,“程一瑾,如果我想,我可以現在就強了你,還能讓所有人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


  “你確實可以這麽做。”程一瑾揚起臉,俏麗的臉上是風雪似的冷淡,“你做這一切不是為了程家,也不是為了你妹妹,你是為了你自己,你心裏沒有一點溫暖,隻迷信權利。”


  “閉嘴!”程天忽然變得暴躁起來,“你以為你現在憑什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因為你是祁澤言的女人!你手裏握著的,是祁氏的權利!”


  “不是。”程一瑾的聲音近乎冷酷,她同情地看著程天,語調溫和卻堅定,“我會站在這裏,是因為他愛我。”


  程天微微蹙起眉,想反駁,嘴唇卻幹澀得不能動。


  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孩子這樣站在他麵前,笑靨如花地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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