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寵溺
程一瑾攥緊手指:“你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
“我沒有這個意思。”男人頓了頓,伸手去握她的手臂,“你我有點累,早點休息吧。”
“祁澤言。”她避開,語氣冷冷,“我一直沒有和你深入談過這件事,是因為我相信你說的能輕鬆處理,可是你現在這樣子,叫輕鬆嗎?”
男人已經穿上了衣服,白色T恤勾勒出健壯的身軀,可她沒有忘記這件衣服下縱橫交錯的傷疤。
“是意外。”男人繃緊下頜,淡淡道,“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我想你理解的輕鬆可能和我的有差別。”程一瑾抬了抬眼,“我沒辦法和無法溝通的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起身就要去開門,被男人一把攬住腰:“別鬧。”
他力氣很大,牢牢鎖住她,但也不至於讓她覺得痛。
程一瑾蹙眉:“我沒鬧。”
“沒鬧就睡覺。”男人不由分說地將她橫抱起,程一瑾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輕呼一聲,反應過來,一臉怒容,“祁澤言,你這是強人所難。”
“你是我妻子,沒辦法說清楚,就隻能用別的方法讓你接受了。”話語間,男人細碎的吻在身上蔓延,從眼角延伸至各處。
盡管闊別多日,他對她的敏感依然熟悉。
程一瑾禁不住挑撥,腳趾都蜷縮起來,手還抵在他胸前:“說話就說話,你別亂動。”
“疼。”男人呢喃著,吻上她的耳朵,“你碰到傷口了。”
她嚇得趕緊縮回手,祁澤言趁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就這樣,程一瑾在極度清醒,甚至有些惱怒的情況下,城池失守。不僅如此,對方還頗有得寸進尺的意味,在她求饒的時候流連不止。
“祁、澤、言!”明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再這樣的情況下,莫名生出幾分繾綣。
饜足的男人垂下頭,一臉無辜:“一瑾,別誘惑我。”
哪裏像總裁,分明是個演員!
程一瑾還想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眼皮子一沉,睡意如潮水般襲來,淹沒了她的思緒。
懷中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兩人一身是汗,祁澤言伸手把她抱進懷裏,看著熟悉到心悸的眉眼,彎了彎唇畔:“我愛你。”
話音未落,他自己先愣住了。
懷裏的人早已經睡著了,並未聽見這句深夜裏相擁後的情話。夜色微涼,和平日裏沒有任何區別,又好像與之前的每一天區別開來。
……
晨曦比夜晚更涼,一身潮意。
男人起身時,程一瑾還趴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腦海裏閃過到此為止的想法。
片刻後,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洗漱更衣。
門悄然合上,下一秒,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睛。
“昨天隻是一個小小的提醒,程小姐,你是個聰明人。”那通電話以後,她又趁祁澤言不注意,回撥了一個回去。
男人的態度強硬,他說得輕描淡寫,反倒叫她生出幾分僥幸。
可祁老太不會任由她僥幸下去。
“今天他會去和白家老二會麵。”蒼老的聲音透著幾分詭譎,“你若不信,可以跟去看看。”
“你這麽說,就是已經安排好了。”程一瑾淡淡道,“我怎麽知道你是真想讓我看,還是趁機綁我去威脅祁澤言?”
“嗬嗬,小姑娘。”老太太笑聲醇厚,“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對付你,根本不用我親自出麵。”
程一瑾眉眼微沉,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滿懷心事,躡手躡腳地爬回床上,忐忑地等待著天亮。
下了樓,男人正坐在桌前吃早餐,見是她,冷漠的臉色稍稍融化:“怎麽起這麽早?”
“心裏有事,睡不著。”程一瑾在他麵前坐下,男人把鮭魚卷切好,跟她換了盤子,“不用擔心。”
程一瑾心底一暖,“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嗯。”
“我也想去。”
男人揚起眉頭。
如果真的有危險,他絕不會帶她,程一瑾緊張地觀察他的表情。
果然,男人放下刀叉,雙手交疊,語氣淡淡:“我不會待在公司,有幾個見麵。”
“我跟你一起去。”程一瑾湊上前,“你上次不是說我可以做你的秘書嗎?我想提前適應一下。”
祁澤言抬了抬眼:“你決定好了?”
“嗯。”怕他不相信,她又補充道,“程萌借著談公事的名頭天天和你共處一室,我吃醋。”
刀叉擦過盤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你?”男人彎了彎唇角,似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垂下眼,搖了搖頭。
不可否認,他這樣很帥,程一瑾看了會,皺起眉頭:“你笑什麽。”
“沒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祁澤言,如果你以後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吃醋完,你就等著打光棍吧。”
“我不會。”男人挑了挑眉,眼神溫柔,如一汪深泉,“不管你活著還是死了,你都是我的人。”
程一瑾咬了口鮭魚卷,卡住了,不停咳嗽:“咳!”
“小心點。”男人替她拍了拍背,“你喜歡吃,中午讓李媽給你做。”
“你突然那麽深情幹什麽,害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程一瑾半抱怨半撒嬌地說。
“一瑾。”男人忽然斂了笑容,“以前我做錯了事,讓我們錯過了,以後,我會把這些都補償給你。”
他的語調平淡,和往常一樣,就像一句“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常。
可是對於祁澤言來說,談論天氣本來就是一件反常的事。
“幹嘛突然說情話,你是看了什麽教學嗎?”程一瑾反應過來,插起盤子裏的鮭魚卷,手抖,沒插起來,她埋下頭去,一臉認真地又插了一次。
索性男人沒讓這尷尬的氛圍再持續下去,“等你吃完,我們去公司。”
程一瑾聞言,三兩下把鮭魚卷塞進嘴裏,腮幫子鼓起:“我吃完了,走吧。”
祁澤言瞥了她一眼,忽然撚過桌上的紙,極其溫柔地替她擦去沾在唇邊的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