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嘲諷
經理眼底閃過一抹涎色,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事我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還不忘摸一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拍拍屁股就走了。
隻餘下Betty獨自跌坐在地上,露出茫然失神的表情。
周遭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問她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有一個人駐足。
程一瑾的步伐很快,白新都有些跟不上她。
忽然,前麵的女人頓住,轉過頭,看向男孩:“小誌,你先回房間。”
小誌捧著糖果,順從地推開麵前的房門。
聽見門鎖“哢噠”的聲音,程一瑾眯了眯眼,坐在沙發上,徐徐點燃了一支煙。細長白皙的手指,白色的煙管,優雅而嫵媚。
白新有些震驚:“太太,您不能抽煙。”
“你是在好奇我為什麽會吧?”程一瑾笑了笑,指指身旁的沙發,“坐下,陪我聊會。”
保鏢猶豫片刻,照做。
“你跟了我多久了?”煙霧嫋嫋中,女人的聲音淡淡。
“快半年了。”
“半年……”她眯了眯眼。
祁澤言葬送了她兩年的青春,半年就把她哄好了,也太沒骨氣了。
“這半年來,你覺得跟著我怎麽樣?”
“太太……脾氣很好,對我也很好。”白新不善言辭,盡管語句笨拙,程一瑾還是聽出了她的真心。
“怎麽?”她輕笑一聲,“程萌對你不好嗎?”
白新的眸光有些沉,“還好。”
“白新,你很聰明,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程一瑾的手指微微敲擊著桌麵,發出清晰的響聲,“祁澤言的野心很大。”
白新默不作聲。
“如果沒有我,他會和程萌結婚,當然,有我也一樣。”她自嘲一笑,“我愛他,但不夠愛。”
愚鈍如白新,也能感覺到她話裏的堅決。
“太太,祁總之前讓我保護程小姐,也是為了監視白家。”白新忍不住替自家老板辯解,“他不愛她。”
程一瑾猛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後,全身暢快:“他是我見過最有能力的男人,足以匹配他的野心,所以……”
“我要離開他。”
“太太!”白新猛地抬起頭,入眼是女人淡漠的神色,在燈光下微微泛著白光。
她很柔弱,可是在困境裏顯得無比堅韌,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是個說到就要做到的人。
“您已經有了祁總的孩子,祁總那麽愛你,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她不明白,明明已經度過最困難的時候,為什麽她還會說出放棄的話。
幸福?
程一瑾望向不遠處,那是一堵灰藍色的牆,整個牆麵在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藍色。
她從沒懷疑過他不愛她,隻是目前看來……
他有更愛的東西。
如果是以前的程一瑾,真愛至上,絕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男人。
可她不是。
“我有點累。”程一瑾撇過頭去,淡淡道,“出去了把門帶上。”
白新張了張嘴,最後隻憋出一個“是”來。
“靠岸前一個小時提醒我。”程一瑾懶懶眯起眼,露出一抹笑容,“白新,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保鏢沒有說話,走出去帶上了門。
可程一瑾看見她點了點頭。
……
剛辦理完手續,下了船,程一瑾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聲音。
深色的長款風衣,男人屹立在呼嘯的海風之中,顯得分外英俊。他朝著程一瑾伸出手,擁抱的姿態。
她眼眶微微濕潤,撲進他的懷裏。
那一刻,微妙而珍貴。
抱了不知多久,她從他懷裏探出頭來,像從沒有見過他一樣,貪婪地打量著他的臉。
明明隻過去三天,他又瘦了些。
“你很忙?”開口,聲音裏有了怨氣,“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吃了。”男人望著她,眼底笑意分明,“想你想瘦了。”
程一瑾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心卻沉了。
她挽著男人的手臂往房子裏走,一路上接受了不少目光的洗禮,不過和船上不一樣的是,這些目光裏並不是清一色的敵意和輕視,還有些她瞧不出來的莫名意味。
青城的這套別墅隸屬於祁澤言名下,是他無意間買下的,不喜歡,所以一直閑置著。恰巧這一次出遠門,反倒重新啟用了。
程一瑾走進去的時候才隱隱明白那些人的目光。
程萌坐在椅子上,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眸色溫柔。雖然她的動作不明顯,但是作為孕婦,程一瑾擁有近乎野蠻的直覺。
“姐姐。”看見她,程萌的笑容淡了些,“歡迎回來。”
“嗯。”程一瑾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抬了抬眼,“你是客人,反倒要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
程萌嘴角僅剩的一絲笑容也不見了。
“之前出了點小問題,今天才把萌萌和伯父救出來。”男人的聲音適時插入,“一瑾很擔心你們。”
程一瑾瞥他一眼,說著與事實完全不同的話,男人完全沒有害臊的意思。
“既然姐姐已經回來了,先去見見爸爸吧?”程萌很快調整好情緒,“我也好幾天沒見他了。”
“哦?你們不在同一個警察局?”程一瑾歪了歪腦袋。
“一瑾。”祁澤言淡淡喚了她一聲。
程一瑾不說話了,她心裏其實是有怨氣的,無論是針對程萌本身,還是她身後的程氏。
一行人前往特殊護理的病房,程威一個人住在裏麵,看護的都有三個,真是皇帝待遇。
這還是住在別人家,難以想象在自己家得嬌氣成什麽樣。
“爸!”推開門,程萌第一個迎了上去。
隻見程威躺在床上,正在喝一個看護喂的湯,見她來了,張了張嘴,開始瘋狂咳嗽起來。
程萌慌了,忙替他拍背順氣。
祁澤言關切地上前詢問了幾句有關身體方麵的事情,反倒是程一瑾抱胸立在一旁,沒有絲毫要上去的意思,看上去像個路人。
程威順過了氣,主動朝程一瑾點點頭:“一瑾,過來。”
她皺了皺眉,走上去。
“這幾天管理遊輪感覺怎麽樣啊?”他粗著嗓子,隨時有要再咳出來的衝動,“跟爸爸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