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是她
祁澤言徑直牽著程一瑾走進舞池。
偌大的舞池空蕩蕩的，舞曲已經奏響。
那道刺耳的聲音又響起，這一次，一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女孩直接衝到程一瑾麵前。
“你為什麽劃破宣宣的衣服？”
稚嫩的臉龐上著著淡妝，顯得她整個人的氣質清新可愛，可她的語氣並不可愛。
程一瑾擰著眉，看向她身後。
剛才有過一麵之緣的粉裙女孩，正站在舞池邊緣，低聲哭泣。值得注意的是，程萌站在她的身邊，正低頭安慰著她。
程一瑾眼底劃過一抹深色。
男人靜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對這場鬧劇發表任何看法。
“這位小姐，我能理解你著急為朋友出氣的心情，可是你這樣沒有證據就出來指責我，我是有權將你告上法庭的。”
女孩沒想到一來就碰了個釘子，瞪大了眼睛：“你是打算不認嗎？”
程一瑾揚了揚唇，“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解決也不急於一時。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正要跳舞，跳完之後，我自然會去處理。”
“你這是在拖延！”女孩急得跳腳，“萬一你跳完就溜了怎麽辦？”
“溜？”尾音上揚，程一瑾的語氣很淡，“這舞池裏就我們這一對首舞，怎麽個溜法？”
女孩這才回顧四周，後知後覺地發現，整個舞池裏竟然隻有他們三個人。
若是此時後退，又覺得失了麵子，她惡狠狠地瞪了程一瑾一眼，放下狠話，“我會派人在外麵盯著的，你別想逃！”
待她離開時，前奏剛剛結束。
祁澤言執起她的手，身體隨著音樂開始緩慢地律動。
“需要我幫忙麽？”男人低聲道，“她的父親是我的商業夥伴。”
“女人的事情，你也要插手？”程一瑾斜睨他一眼。
男人聳聳肩，不置可否。
兩件事都沒能打擾他們的第一支舞，程萌站在舞池邊，漫不經心地聽著宣宣哭訴，指甲掐進了肉裏。
“程小姐，我還是去換一件衣服吧。”宣宣哽咽著，“我相信她也是無心的，這件事就過去吧。”
“什麽無心的，你怎麽這麽傻呀！”粉裙數落她，“你瞧瞧她那副嘴臉，一副清高樣，又不是程小姐這樣的家世，有什麽好裝的！”
“小語，你別說了。”宣宣為難地看了她一眼。
隻見程萌勾了勾嘴角，“繼續說。”
粉裙女孩喜出望外，忙繼續道：“以前我念國中的時候，就知道程小姐的名頭了，又漂亮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考上了聖迪奧大學，還是史密斯先生的學生……”
程萌的臉色沉了下去：“夠了！”
女孩無端被吼，表情有點懵。
宣宣一臉尷尬，她比她了解的多，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程小姐是程家“原本的”大小姐——程一瑾。
可目前這個狀況，她也不好解釋，隻得默然閉上嘴。
禮服被劃花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幾乎在場的女孩都知道了，程一瑾在廁所把宣宣的禮服刮花了。
而當事人渾然不覺，正擰著眉毛：“是秦野讓林依依帶走了小誌？”
“是。”男人臉色微沉，顯然心情不好，“這個人性格乖戾，行事毫無章法，小誌落到他的手裏，我倒是覺得不會有什麽事。”
如果他想殺了他，早就動手了，而不是繞這麽一個大圈。
程一瑾皺了皺眉：“他要你和程萌跳第一支舞，就把小誌還回來？”
“嗯。”
她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為什麽不和她跳？”
祁澤言：“……”
“這可是事關小誌的生命安全，祁澤言。”程一瑾看他一眼，“我需要一個理由。”
男人的眼眸深邃，如一汪泉水。
光是注視著他，程一瑾就覺得快要被吸進去了。
“放輕鬆。”男人握緊她的腰，聲音淡淡，“我不會讓小誌有事，相信我，嗯？”
他的話總是有種魔力，程一瑾懸著的心居然真的放鬆下來。
一曲終了，她彎下腰協力謝禮，耳朵裏全是掌聲。
男人牽著她走到場外，粉裙少女氣勢洶洶地看著她，她身邊的當事人反倒一臉不安。
“姐姐。”程萌率先開口，“這位小姐說你撕爛了她朋友的裙子，想與你理論。”
“有什麽可理論的？船上沒有攝像頭嗎？”
程萌輕笑：“走廊外的錄像，我已經喊人去調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不出她所料，半分鍾後，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服務生走到程萌身旁，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程萌的眉毛微揚，有幾分詫異。
“看到什麽了？”粉裙女孩是最著急的，忙問道。
“這個……”程萌有些為難地看向程一瑾，不，是在看她身後的祁澤言。
“盡管說，他不會插手這件事的。”程一瑾替他回答，轉過身，“你不是還有事要處理嗎？”
男人挑了挑眉，這是在趕他走的意思？
程一瑾的眉間燃起久違的鬥誌，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看見過她這副表情了。
“好。”男人低下頭，手指撓了撓她的掌心，“有事找我。”
他的聲音低的隻有兩人能聽見，程一瑾心頭一暖：“嗯。”
祁澤言走了，在場的人就沒有那麽大壓力了。
“程小姐，你別害怕。”粉裙少女鼓勵程萌，“男人再喜歡野花，最後還是要回家的，狐狸精都沒有好下場！”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意有所指。
程一瑾挑了挑眉。
“還是你來說吧。”程萌欲言又止，看向侍者。
侍者微微頷首，麵無表情道，“監控表示，程小姐在離開廁所的時候，的確碰到了莫小姐的衣服。”
莫宣低呼一聲：“那是……”
她想起來，洗完手以後，程一瑾從她背後走出來，替她拉好了裙子的拉鏈。
難道是那時候做的手腳？
程一瑾的回答證實了她的想法：“我承認我碰過她的裙子，但隻是幫她拉上了拉鏈，除此以外——”
“我什麽也沒有做。”
她不卑不亢地抬起臉，唇邊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有視頻，不妨放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