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瘋子
“放出去！把手裏的料全都給我放出去！”光打在她的臉上，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我要程一瑾身敗名裂！”
“可是祁總那邊……”
“嗬。”程萌冷淡地笑了一聲，“他不是不服老太太的管教麽，把責任全推她身上！我倒要看看，祁澤言為了那個女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電話掛斷以後，程萌從地上爬起來，腰部發出“哢嚓”一聲，她疼得眉頭都擰在了一塊。
“程一瑾，今天所受的一切，我都要你付出代價！”
英國距離國內有相當長一段航程。
祁大定的是最早的機票，可到青城也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男人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
婚禮過後，祁澤言第一時間控製了評論，把所有相關詞替換為MV，心頭卻仍有些焦慮。
“放心吧，祁總。”祁大見他模樣，寬慰道，“您早已經允諾過她，想必此時她正在別墅等你。”
“但願如此。”男人看著窗外的流雲，淡淡道。
處理了公司內大大小小的事物之後，祁澤言打開手機，發現程一瑾給他打了不少微信通話，在同一個時間。
心底的焦慮越發明顯，機上有wifi，他撥回去，卻被告知對方的手機不在身邊。
祁澤言麵色凝重：“祁大。”
“在。”
“給我查查青城這兩天的動靜，有關程一瑾的，事無巨細！”
祁大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出十分鍾，資料就傳到了祁澤言的電腦裏。
男人越看，眉頭擰得越深。
祁大頂著壓力道：“祁總，青城這兩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隻是程小姐帶著小誌少爺出門遊玩，被人拍到了……”
“兩個人的照片裏，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人？”男人明明在笑，表情卻冷漠得叫人隻打寒顫，“林氏最近很閑？給他們找點事做？”
“祁總不可！”祁大忙製止他，“之前程小姐的事情……已經讓我們損失了幾十億，現在是修身養性的時候。”
男人目光淡淡，注視著他。
祁大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下。
“城西那塊地皮，讓市場部去拿下。”男人微微起唇，殺伐果決，“預算，二十億！”
“祁總！”祁大麵部都有些扭曲，“城西那塊地頂多值五個億！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那塊地是薩爾維小鎮企劃的中心地段，位置優越，環境優雅。”男人眼睛都沒抬一下，“祁大，我現在做決定，還得經過你的同意，是嗎？”
祁大的頭低垂，不發一言，腳步卻沒挪動。
祁澤言看他一眼，輕笑：“看來我已經使喚不了你了。”
“祁總，那塊地真的不能買……”
“回軍隊，領罰！”男人麵無表情，“他們會給你安排項目。”
祁大一咬牙：“是！”
……
從海邊回來的路上，程一瑾顯得格外沉默。
林俊風在前排開車，手機鈴響，他接通，嗓音低沉：“喂？”
“哥，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啊？！”電話那頭傳來林依依的聲音，嗓門已經自帶揚聲器，傳遍了車內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你已婚的消息，還一家三口甜蜜出行，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男人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你說什麽？”
“哎呀，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鏈接發給你了，你自己看吧。”林依依顯得很不能理解，
“你說你玩個女人就算了，玩的還是祁澤言的女人，那個瘋子……”
“依依！”
“我有說錯嗎，祁澤言本來就是個瘋子啊。”林依依冷哼一聲，“當年因為慕曼的事情鬧得整個青城都腥風血雨的，還把整個程家一鍋端了。現在又來裝什麽好人，要是讓程一瑾知道，她那個苦命老媽是死在祁澤言手裏的，看她還能像現在這樣！”
林俊風下意識地要掐斷電話，被一隻素白的手攔住。
手指纖細修長，上頭裹著一層薄薄的繭。手的主人麵色微微發白，但表情堅定。
電話那頭的林依依似是並不需要答複，仍自顧自地道：“可別說，她那個媽對她還挺好的，一個人擋了祁澤言所有的怒火不說，還給她送進去一個替死鬼，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哦那個爹當我沒……”
林俊風掛斷了電話。
程一瑾的表情冷淡，她的眼珠是深深的黑色，麵無表情的時候，這黑色就顯得尤為深邃。
“我母親的離開，和祁澤言究竟有什麽關係？”
男人抿著唇：“你不是說，已經過去的事情，就沒必要追究了麽？”
“那不一樣。”程一瑾猛然打斷他的話，“如果我媽死了，是他害死的，我可以不管。可是她不僅活著，還把小致送到了我身邊！”
小致對她來說何其重要，不僅替她抵了命，還是她那段灰色歲月裏唯一的色彩。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曾出現在照片裏，明亮溫暖，與現在完全不一樣。
他掀了掀唇角，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緩緩道：“小致她……本來就是要替你去死的。”
程一瑾沒有說話。
林俊風的手機還在不停地響，是林依依打來的。
程一瑾伸手，將他的手機握在手裏，按下接聽鍵。
“哥你幹嘛掛我電話！我說錯什麽了嗎！”林依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但很快轉變為惱怒，“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我看啊，她和祁澤言就是一丘之貉，都假惺惺的……”
“林依依。”程一瑾忽然出聲打斷她。
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程一瑾平常說話時，聲音很軟，帶有南方人特有的甜而不膩。可一旦她認真起來，嗓子就會微微變沉，聽上去極具壓迫力：“把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你叫我說我就說？程一瑾你怎麽還賴在我哥身邊不走？告訴你，我們家是不會允許你這樣有前科的女人嫁進來的！”
“依依！”林俊風低聲喝道。
“哥你又凶我。”林依依十分委屈，“她欺負我的時候你都不幫我，我要去告訴爸媽，我再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