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的女人滋味不錯
祁澤言坐車回公司，途中經過鬧市，車子逐漸放慢速度。
祁澤言皺眉：“怎麽回事？”
“好像是有人鬧事，把這一條路都給堵了。”祁大答道，“祁總，要不要繞路？”
祁澤言透過車窗看了眼，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地繞了一個圈，圍得水泄不通。
“繞吧。”隻一眼，他收回眼神，重新將目光聚焦於手頭的資料。
人聲鼎沸，一個年輕的孩子跪倒在地，淚水和汙垢糊了一臉，啞著嗓子，不知在哭喊些什麽。
“小畜生，你他媽偷了東西還敢哭？”大漢舉起手中的掃把，狠狠往他身上一砸，霎那間，皮開肉綻。
布加迪威龍悄然轉向，轉而開往另一條路。
祁氏公司，冷秋雲剛開會，捧著資料出門，身後一人跟上來，小聲叫住她：“冷秘書。”
冷秋雲停下，皺眉看她。
“那個，你有程姐的家庭住址嗎？”Linda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打她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有點擔心。”
冷秋雲搖頭，淺笑：“員工的隱私都是受公司保護的，我們也沒權利查看。”
“這樣啊。”Linda耷拉下腦袋，“麻煩您了。”
她失落地轉過身去，沒有注意到冷秋雲眼底的那一抹不屑。
“找程一瑾有什麽難的。”另一個秘書從化妝鏡前抬起頭來，“你要不怕死，去問祁總啊，反正是關係戶。”
“就是。”她身旁的小姐妹同樣一臉嫌惡，“靠身體上位的婊子一個，也虧你叫她程姐，不就是讓你做了個挑鑽石的工作麽，Linda，看你年紀不大，聽姐姐一句勸，人還是精明點，別被某些人的表麵功夫給騙了。”
Linda不滿：“你們不滿意沐青離職，拿程姐說什麽事？別的我不說，就光雲端之戀這個創意，你們想出來了嗎？”
一聲冷笑。
“我們想不出，難道雲姐姐還想不出嗎？”那人笑嘻嘻地攀上冷秋雨的肩膀，“雲姐做事穩妥，大家都知道，要不是那個陸總指名要程一瑾上去展示，這個項目還不一定花落誰家呢。”
“你早這麽想，幹嘛不直接去跟陸總提意見啊？背後說人家算什麽？”Linda氣得嘴唇顫抖。
“哎喲，生氣了？”女孩以手掩唇，“咯吱”一聲笑出聲來，“你家程姐本事大，前腳靠祁總上位，後腳又搭上陸寅笙，這公司裏誰不知道啊？”
“就是，我們都是正經來工作的，結果她一進來就帶壞風氣，老話說得好，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有人反對，有人附和，更多的人卻是默不作聲。
無可否認的是，程一瑾的迅速攀升並不是沒人看見的，相反，不知從何時起在這些人眼中，她已然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冷秋雲聽了好一會，才淡淡開口：“夠了，公司請你們是讓你們在這說別人壞話的？再讓我聽見，扣年終獎！”
祁澤言不在時，所有權利全部移交給冷秋雲，她的每句話都會變成祁澤言桌上的文書。
眾人瞬間噤聲，眼神卻仍四下交流。
Linda咬著唇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十分鍾，祁澤言就到了公司。
皺起眉，敏銳察覺出氣氛有點微妙。但他不在意，直接叫人進了辦公室。
一個下午，接連進去幾批人，每一批出來時都麵色凝重，眾人膽戰心驚，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
推開辦公室的門，極簡的北歐風格，原木桌上豎立著一個瓷白色的脖頸花瓶，一旁擺了張相框，裏頭擺放的是一張慕曼的單人照。
林俊風進來時，看見桌上的照片不見了，有一瞬間的詫異。
隨即又露出一貫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很少見你找我。”他走到桌邊的真皮沙發上，坐下，“怎麽了？”
“想借你們家的勢力查個人。”祁澤言把玩著筆。
“青城還有你祁總查不到的人？”林俊風挑眉，是真笑了。
祁澤言這個人，是他們圈子裏的一個神話。十七歲從美國常春藤畢業，回國接收公司，短短十年，祁氏商業帝國的版圖擴大了整整一倍不止，設計，娛樂，珠寶等均有涉獵。
祁澤言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轉頭調出一份資料。
“這是……兩年前的兒童拐賣案？”林俊風眉頭一擰，“我記得當時這件事鬧得還挺凶，上麵有人放了話要徹查，最後不了了之了。”
“我對這案子沒興趣。”祁澤言淡淡道，“我要查這個孩子。”
“小……至？”
祁澤言點點頭。
林俊風聳聳肩，他家在軍政處有關係，查些常人接觸不到的事情是舉手之勞，可祁總的麵子就沒這麽好賺了。
他動動唇，想問程一瑾的近況，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又滾回喉嚨裏。
祁澤言起身，送他到門邊，正碰上行色匆匆的祁大。
祁大從小跟在祁澤言身邊，從來都是麵癱的樣子，現在突然這麽急，倒讓他有些意外。
看著祁澤言二話不說關門的樣子，林俊風摸了摸鼻子，轉身下樓。
“祁總，那群人不肯說。”祁大低著頭，不敢看祁澤言的眼神。
正如陸寅笙所說，那是個有紀律的組織。祁大本身經驗豐富，愣是沒有從他們嘴裏撈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祁澤言“嗯”了一聲：“他們還說什麽？”
“他們說……”祁大看了眼自家老板的表情，小心翼翼道，“要您親自走一趟。”
男人穿著高定的西裝，頂著夜色，踏入城郊的一個無人倉庫裏。
周圍雜草叢生，歪斜的鋼筋上生出斑駁的鏽跡，細菌與生物共存，在地皮表麵一同腐爛。
幾個男人歪著身子靠在一起，鼻子還在不停出血，祁澤言眼神微動，身後立即有人上前，把他的頭用力往上掰。
祁澤言蹲下身，絲毫不顧身旁一片狼籍，慢條斯理地套上純白真絲手套。
手指輕輕擱在下巴上，祁澤言神態自然得就像是在問他今天打算吃什麽，可男人莫名嗅到了一絲危機感。
“我來了。”祁澤言道，“你可以說了。”
“哈？祁氏大總裁，莫非是個傻子不成？”男人咧開嘴笑，鼻血隨著他的動嘴流進嘴裏，他也全然不顧，“那妞是你的女人，青城第一美人，睡起來滋味一定很不……”
“啪！”
祁大麵無表情，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臉上。
“那感覺，咳咳，我都快忍不住射在裏麵……”
“啪！”
祁澤言依然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唇角勾起一抹笑：“找死？”
他起身，用同樣慢的速度摘下手套。
“祁澤言！你再狠有什麽用，女人死的死了，剩下的不知是陪過多少男人的破鞋，說不定在監獄裏連女人都……唔！唔唔！”
倉庫門漸漸合上，傳來一陣接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成堆的烏鴉展翅而飛，在倉庫上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