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還不至於嫉妒一個花瓶
程一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一雙柔軟的唇，上麵的侵略氣息還未散去，卻流露出異樣的溫柔。祁澤言一點一點地吻去她臉上的淚，連他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
“程一瑾，你贏了。”他喘著氣，貼近她的左耳，親昵如情人，“告訴我，你沒有殺人，告訴我。”
如果是殺人犯，怎麽會那麽親密地呼喚慕曼的名字，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她。到底是她裝得太好，還是……
耳腔裏溢滿溫柔，程一瑾卻覺得恐懼。
他在做什麽！
祁澤言！在和雪妙璿溫存後，就直接對她，甚至沒有絲毫遮掩——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當年她拚盡全力，和曼曼同樣，那麽那麽喜歡的一個人！
程一瑾猛地推開他，幾乎站不穩。
祁澤言沒有聽到回答，又見她如此抗拒也要推開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程一瑾，你哭什麽，害死曼曼的人不就是你麽！”
是他太大意了，差點被這女人的眼淚蠱惑。看著她衣衫不整，祁澤言忽然想起之前她倒在林俊風懷裏的模樣，也是這樣倔強，不肯服從。
莫非，在她心裏，他和林俊風根本就沒有差別。
雪妙璿臨走前，瘋狂暗示想在這裏過夜，他都沒有允許，這個女人……
“我沒有！”
窗外雷聲轟鳴。
程一瑾抬起頭，她的聲音不大，眼神卻很堅定：“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也永遠不會傷害曼曼！”
她的眼角泛著動人的紅色，看上去柔軟，卻隱隱透露出倔強。
話一出口，程一瑾就後悔了，小致的弟弟還在他手裏，她現在雖然有工作，存活與否，卻僅在祁澤言的一念之間。
現在得罪他，無疑是條死路！
祁澤言聽到她的話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可是你之前已經承認了。”
話音剛落，低著頭的程一瑾眼神一暗。
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逼她承認，她又能怎麽樣呢？
“抱歉祁總，我剛剛是在胡言亂……”
“說清楚！”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頜，她抬眼，對上男人有些迫切的眼神。
她一愣，便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是你打電話叫曼曼去那裏，找來那些男人，侮辱她之後，還痛下殺手，是不是？”
程一瑾定定與他對視。
風在耳邊呼嘯，連同瓢潑大雨，祁澤言卻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在商場上，談笑風生如他，從未像這樣渴望知道一個人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紅唇輕啟。
“不是。”
祁澤言鬆開她，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地上了樓，身形有不易察覺的踉蹌。
程一瑾心頭微動，片刻後，嗤笑一聲，慢吞吞地撿起自己的東西回了房間。
翌日清晨，程一瑾醒來時，發現一條藍寶石項鏈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自己桌前，毫不猶豫地連盒子一塊放進包裏。
有了克什米爾藍寶石之後，雲端之戀之後的項目都進行得很順利。
祁澤言和程一瑾之間仍然無話可說，隻是在那之後，雪妙璿出入辦公室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都是羞紅著臉出來，脖子上一道暗紅的印記。
辦公室裏的氛圍很微妙，大部分人都事不關己，除了那幾個和沐青關係不錯的女孩，紛紛用仇視的目光看著她。
說起來，沐青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倒是古琦，每天跑來拉著她吃午餐吃晚餐，沒事就在她身邊，弄得程一瑾哭笑不得。
這天中午，兩人照常約定了午餐，程一瑾放下手裏的工作往外走，迎麵碰上了雪妙璿。
她目不斜視，本想直接走過去，奈何我不犯人，人來犯我——
“程一瑾。”身後一個小秘書道，“看見總裁夫人，怎麽不倒杯水？”
“就是，仗著自己是一個小小的項目負責人，就開始囂張，簡直狗眼看人低！”
“要不是總裁夫人慷慨拿出自己的藍寶石，她怎麽可能完得成任務！”
雪妙璿站在一旁微笑，不說話，無師自通地扮演了一個大度且善良的總裁夫人角色。
她來之後，辦公室裏關於程一瑾失寵的流言越演越烈，程一瑾有幾次從廁所出來，甚至能看見雪妙璿跟秘書室的小姑娘們傳授訓夫攻略之類的。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都開始裝上了。
“沒事，一瑾是這個脾氣。”雪妙璿笑得通情達理，“我不在意的。”
幾個說話的女孩一片唏噓，見程一瑾看過來，反倒撇過頭去，一副不屑於看她的模樣。
“恕我直言，雪小姐。”程一瑾淡淡開口，“別說您現在隻是個掛名的未婚妻，就算是真正的總裁夫人來了，作為員工，我也是沒有義務特意招待您的。”
“你什麽意思！”一女孩不樂意了，橫起眉，“你是說給夫人倒杯水，是在浪費你的時間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程一瑾挑了挑眉，她本就生得豔麗，之前的營養不良和衣衫襤褸，遮掩了她不少顏色。
可女人一旦打扮起來，就顯露出先天優勢重要性。
“等等，程一瑾！”雪妙璿叫住她，“你是不是嫉妒我？”
程一瑾頓住腳步，神情微妙：“我還不至於嫉妒一個花瓶。”
……
“你真是這麽說她的？該！”古琦從火鍋的熱氣裏抬起頭，樂不可支，一點也沒有大小姐該有的風範，“我和你說，雪妙璿那個小婊砸，自從攀上了祁澤言以後就開始到處炫，炫得老娘心煩，要不是她那一雙眼睛長得像慕……呸！”
看著程一瑾不化妝卻依舊豔麗的眉眼，古琦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道：“不好意思啊一瑾，我不是故意提起她的。”
程一瑾夾起一片培根，放進碗裏。
一時間，她竟沒有反應過來古琦口中的“他”到底是祁澤言還是慕曼，不過沒關係。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從祁澤言手中，得到小致的弟弟的消息。”程一瑾搖搖頭，勾起唇角，“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去主動招惹。”
不過她們湊上來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一瑾，你真的變了。”古琦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裏有星光閃爍，“你以前不會說這樣的話。”
喜悅能夠感染，程一瑾能感覺到，古琦是真的在為她高興。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