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都是因為你
“嘭!”
隨著一聲巨響,緊閉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黑暗的房間,頓時照射進一大片光亮。
驚慌失措的程一瑾和興奮異常的中年大叔都是一震,而後轉頭向門口望去。
迎著耀眼的陽光,隻見祁澤言一身冰冷殺氣的站在門口,高貴天生、霸氣天成。
程一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為看到這張熟悉的宛如雕刻般輪廓分明的臉而興奮過,驚喜的口中嗚嗚的喊著:“救我!救我!”
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中年大叔眼中的興奮則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般,消失殆盡,轉而盡是陰狠殘忍。這麽好的藝術品,他絕對不會放棄。
下一秒,中年大叔便消失在了黑暗裏。
入目竟是數不清的半截的腿,以及程一瑾被綁縛在椅子上驚慌失措呼救的身影,縱然是見慣大場麵的祁澤言心中也沁出一絲寒意。
這個女人還真是能招惹麻煩!
快步上前,想要解開程一瑾的捆綁,誰知,消失在黑暗裏的中年大叔竟然突然從旁邊的櫃子裏出現,冷不防將祁澤言撞翻在地。
手裏的刀更是狠狠插入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隨後,中年大叔竟又消失不見,房間裏回蕩著中年大叔陰冷瘮人的嘻嘻笑聲。
冷不丁被一個小醜一樣的人物暗算,祁澤言心中閃過一陣惱怒!什麽時候這麽不小心了?
看著滿身是血的祁澤言,程一瑾心中一緊,竟然忍不住高聲尖叫。
而下一秒就看到,受傷了的祁澤言憤怒的爬起身來,眼裏滿是冰寒的殺氣,繼續小心謹慎的往自己走來。
就在中年大叔再一次施展突襲時,祁澤言抓住機會搶在中年大叔出手之前赫然轉身,一記利落的腿踢將他踹出去老遠,嘴裏更是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腿,祁澤言用了十分的力道,不死也要半殘!
就在這時,一大批的警察也趕了過來,中年大叔終於被帶上了冰涼的手銬。
祁澤言則鬼使神差的堅持走了過去,帶著傷無比認真的低頭去解著椅子上的繩索,好看的眉眼辨不清情緒,隻是解的很慢很慢,傷口滲出更多的血跡。
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驚恐中走出來的程一瑾,竟然看到那麽堅強硬朗的他,直直昏在了地上。
“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很快就會到的!不要擔心。”一個幹練的女警走過來,扶住他,回頭對程一瑾安撫的說。
等待的一小會時間裏,身穿製服的警察竟然又從腳底下的地下室裏,抬出了一具具早已腐爛不能辨別本來麵目的女屍,程一瑾不禁一陣後怕。
“沒事的,別害怕!都過去了,呆會你也去醫院檢查下吧。”遭遇這麽一個變態殺人狂,正常人都會被嚇得不輕,女警善意的提醒程一瑾。
青城人民醫院,急診室門外,程一瑾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等候祁澤言的手術結果。
安靜的走廊似乎隻剩下自己心髒砰砰跳的聲音。
緊密的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聲音劃破了走廊裏的清靜,一身白色長裙的滿麵擔憂的雪妙旋快步衝到手術室前,見到手術室正亮著手術中的指示燈。
轉頭將滿心的擔憂化作怒火燒向了旁邊低眉順眼的程一瑾。
“啪!”來時,她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於是,毫不留情的給了程一瑾一巴掌。
“都是因為你,澤言才躺在手術室裏的,你不配呆在這,給我滾!”撕心裂肺般憤恨的吼出聲。
程一瑾沒有還手,也沒有還嘴,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醫院。
夜總會,擔憂等待的枚姐看到程一瑾完好的回來,提著的心終於放回了原位。快步走過去,緊緊抱住她低聲細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枚姐就像程一瑾的親人一般,她緊繃的弦也終於在玫姐溫暖的懷抱中放鬆下來,放聲大哭。
枚姐像拍孩子般輕輕拍著程一瑾的肩背,無聲的給予安慰。
當夜,為了緩解她的恐慌,讓她不要害怕,玫姐沒有回去休息,而是陪著程一瑾在宿舍將就了一晚。
程一瑾伸出手輕輕撫摸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看著身旁溫柔熟睡的枚姐,猝然對生命生出一種感激。
連帶著想起昨日為救自己而受傷的祁澤言,想起他滿身是血的畫麵,心中一片迷茫。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醒了?在想什麽?”熟睡中剛醒的枚姐語聲盡是慵懶的氣息。
“沒,沒想什麽。”語氣中有著一絲慌亂,隨即又下定決心似的,祈求的看向玫姐,詢問:
“玫姐,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廚房,我想煲點湯。”
人情老練的枚姐自然看出她是想要給受傷的祁澤言煲湯,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高高在上身尊命貴的祁總竟然為了她以身犯險,他們之間似乎另有隱情。
“經過昨天的驚嚇,今天就給你放個假休息休息,廚房你隨便用,煲些湯等會給他送過去吧,畢竟祁總也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玫姐語氣輕緩的鼓勵道。
他們之間的心結不是一天結下的,私心裏,玫姐希望借著這個機會他們之間的關係能有所緩和。
程一瑾早就知道祁澤言從來都不屑自己的感激,可是,她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的不屑。
當她鼓足勇氣帶著煲好的湯出現在祁澤言的病床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就聽到他冰冷嘲諷的語聲從頭頂傳來。
“不要自作多情,你這條賤命哪值得我以身犯險?”祁澤言冷冷的掃了了她一眼。
自己怎麽就喪失理智獨自衝過去了呢?祁澤言一陣氣惱。
“你的債還沒有還完,這麽死掉太便宜你了!再說,你就算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
對!救她是為了讓她繼續接受自己的懲罰,她永遠都別想逃,死也不行!
程一瑾仰起盈滿淚水的眼眸呆呆看著白色床單裏的祁澤言,他誅心的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據著她鮮活的心髒,疼的她說不出一句話,
沒來由的,看著這樣默默不語的程一瑾,祁澤言說不出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