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凍出來的
“跳一段脫衣舞,這些都是你的!”葉以休邊戲謔的說,邊把一大把錢扔在了程一瑾身上!
她想說她是一個清潔工,不是公主也不是服務生,跳舞不是自己的工作,但是她也知道,這裏沒有人會聽。
她在看到那個廁所裏見到的女子古琦的一瞬間,便明白這是她要來懲罰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卑賤,這裏坐著的每一個人都能像捏螞蟻一樣捏死自己。
反抗是沒有用的,除了招來更慘的命運。
程一瑾哆嗦著咬緊牙關慢慢爬起來,緊緊攥著拳頭,給自己鼓勁,扭動軀體,開始脫掉外衣,同時也露出了背部那條醒目的疤痕。
她知道,這些人並不是真的要看脫衣舞,他們隻是想看她出醜。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自己看了都會吐。
可是,她還是要去做,因為,她要活著,她還要還債。
“嘩啦!”又是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冰水激的程一瑾一陣眩暈,但是,她還是堅持著站了起來。
包廂嘈雜的音樂,昏暗的燈光下,程一瑾卑微的扭動著。
古琦看著程一瑾低賤的模樣,心裏一陣鄙夷,不知道這副騷浪的模樣被陸少看去,陸少還會不會對她好,還會不會請她吃飯對她溫柔的笑!
“嘭!”包廂門被狠狠的踹開。
古琦絕沒有想到來的不是陸寅笙,竟然會是滿身冰霜寒氣的祁總和夜總會的枚姐以及林家大少林俊風。
古琦沒有忘記祁澤言洗手間裏的狠厲警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入目便是程一瑾隻著單衣渾身濕漉漉扭動的身影,祁澤言心裏的火似乎馬上就要噴射而出!
憤怒的脫下西裝,發狠的扔到她的身上,遮住她暴露出來的肌膚。
很好,很好,敢在我的地盤折騰我的人,古家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無視我的警告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陰冷的眼光環視一周,隨即長臂一揮死死抓住程一瑾的胳膊,往外拉去。
走出包廂時,在門口正遇上匆匆趕來的陸寅笙,此時的陸寅笙還在驚奇於程一瑾用餐中途離去的原因,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再次見麵她會是如此狼狽的模樣!
“讓開!”冰冷的話昭示著主人的憤怒,祁澤言眸射冷光的掃向陸寅笙,她又和這個男人勾扯不清!
“如果我說不呢!”陸寅笙盡收渾身的邪魅氣息,滿含挑釁的回看回去!
“這是我的地盤!”話落,周邊迅速穿出四個身穿西裝黑褲五大三粗的保鏢。
這是祁澤言的會所,在這裏,他怎麽能爭得過他呢?
看著程一瑾此時狼狽的模樣,想起古琦的那條信息,陸寅笙似乎明白了什麽。
就在陸寅笙沉思的空檔,祁澤言已經大步跨出猛地推開他,迅速將程一瑾拖進電梯,按下了38層。
冰水衝激下的程一瑾早已渾身滾燙,意識也有些模糊,在被丟垃圾一樣扔到一張大床上的時候,緊咬的牙關似乎連牙都要咬碎了。
“程一瑾,你就這麽不要臉,這麽缺錢嗎?”祁澤言兩指捏住她的下巴,試圖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回答自己的問題。
卻不想,不僅那雙眼睛沒了焦距,嘴巴也開始胡言亂語,甚至眼角竟然流出了冰涼的淚水。
“我不能死,我要活著,我要去還債!”虛弱無力的語調低低的若蚊蠅一般絮絮說出。
“祁總,她應該是高燒糊塗了,我的私人醫生正好也在這裏,不防叫過來給她看下?”一直如空氣一般存在的林俊風,突然淡淡開口道。
自己隻是來談個合同,都能談出這麽熱鬧的一幕劇,能讓冷情冷意的祁大少大動幹戈,這女人不簡單,有趣,有趣!
祁澤言不置可否,但也把本要說出的逐客令收了回去,而林俊風則把他的沉默當做了默認,隨即撥通了私人醫生石思安的電話。
石思安很快到來,經過簡單的檢查後,開了些簡單的退燒藥,說:“吃了退燒藥,應該很快就會退燒的。”
“隻是,她的體內應該殘留了大量冰冷的寒氣,體質較一般人弱一點。”石思安是個心善的醫生,離去前不免又多說了幾句。
“背上那麽大一塊疤,竟然不是一下子燙傷的,而是長時間貼跗在寒冰上凍出來,這姑娘一定吃過很多苦。以後要注意好好休息。”
先是被潑冰水潑身,又是凍出凍出的傷疤,這女子還真是特別,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大少林俊風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兩眼,一不小心,又走過去拿掉擋在程一錦身上的西服,想要看看凍出來的傷疤的模樣。
沒想到入目一大片猙獰可怖的扭曲傷疤,身體粘在冰上,活活凍掉一塊皮,這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加上她此時因為冰冷恐懼而瑟瑟發抖的模樣,林俊風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憐惜!
堅硬修長的手臂猛地將林俊風推出床外,抓起被子動作粗魯的將程一瑾深深埋進去,
“祁總,動作溫柔些,她需要休息!”話已出口,林俊風才發現,竟然帶了一絲擔憂和維護。
“一身賤骨頭,受到什麽懲罰都是活該,她死一萬次,也贖不回她對慕曼所犯下的罪孽!”程一瑾背後猙獰的疤痕,祁澤言看到的瞬間,心上似乎被針紮了一下,但是,祁澤言依舊咬牙切齒的罵道。
似乎在給自己鼓勁,似乎也在證明自己對她的懲罰沒有錯。
林俊風是何等人物?祁澤言一句話,他便明白,這個女子的一身傷痛肯定和他有關,說不定還會是拜他所賜,但是同時,長時間穿梭在情場的林俊風也看出來了他對她的不一般。
明明恨不得她去死,但是,看到別人折磨她的時候,又不自自覺的上去懲罰那些折磨她的人。
明明在他眼中,她低賤的連最低等的妓女都不如,卻又偏偏連自己多看一眼她裸露的皮膚,都會憤怒的擋起來。
“祁總,你說,哪一天,你會不會後悔這麽對他?”林俊風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永遠不會!”
後悔?真是笑話,自己怎麽可能會後悔?即使後悔也是後悔對她的懲罰不夠狠。
“今天你管太多了!”冷冷的一句話,顯然已經下了逐客令。
惹怒祁大少,從來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林俊風此時還不想趟這趟渾水,最後看了一眼淹沒在被子中的程一瑾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