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夠了嗎

  她不住的喘著粗氣，看著周圍的一片雪白，這才明白過來她又做那個夢了。


  “一瑾，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身旁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程一瑾轉過頭，就看到了玫姐，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她將她送來了醫院，連忙道謝：“玫姐，我沒事了，謝謝你。”


  “哎，你的身體情況我都聽醫生說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吧，別強撐著，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玫姐歎了一口氣，看向她的眼神裏滿是同情與憐惜。


  “嗯。”程一瑾輕輕點頭，眼眶微紅。這是三年來，第二個讓她倍感溫暖的人。


  又是叮囑了幾句之後，玫姐才出了病房。


  程一瑾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忍不住浮現出監獄裏小七死時候的場景，後悔與自責讓她如何都沒辦法再入睡。


  想了許久，還是咬咬牙，起身離開。


  她的身體雖然還有一些不適，但已經恢複大半了。如果請假，一定會被扣工資，但是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然而，她才剛打開門，就愣在那裏。


  麵前的男人臉色陰沉，眉頭緊鎖，直勾勾盯著她。


  程一瑾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想要越過她，隻是才剛走了一步，手腕就被緊緊扣住。


  “你要去哪裏？”祁澤言眯著眼睛，神色陰冷。


  程一瑾抿了抿唇，“祁總，我、我該去工作了……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一把推了進去。


  祁澤言用力關上門，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怒道：“程一瑾，你就這麽缺錢？現在也是，昨晚也是，為了錢，你什麽事情都可以做？”


  程一瑾吃痛，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大的怒火，卻還是如實地點點頭：“對，我很缺錢。”


  隻有賺夠了錢，她才能找到女孩的弟弟，才能完成她的遺願。


  下一秒，她被猛地推倒在了病床上。


  祁澤言欺身壓了上去，俯首死死吻住了她的唇，帶著明顯的掠奪意味。


  程一瑾心中恐懼，慌忙想要掙紮，不斷推搡著身上的男人，“別，不要……”


  見她如此反抗，想到昨晚少爺說的話，祁澤言的怒火更甚，從包裏拿出一疊錢，甩到了她的臉上，“夠了嗎？”


  程一瑾一愣，看著極其憤怒的祁澤言，心一點點沉到了穀底，自嘲地彎了彎嘴角，“夠，夠了。”


  是啊，她就是這麽一個賤女人，所有人不都是這麽看她的嗎？


  看著麵如死灰的女人，祁澤言的怒火好似一下子被什麽撲滅了一般，瞬間興趣全無。


  他起身，將脫了的外套穿回上去，厭惡地看著程一瑾：“跟死魚一樣令人惡心，一點性致都提不起來。”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病房恢複了安靜，程一瑾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良久後，眼淚一滴、兩滴、三滴……如何都抑製不住的滑下去，她環抱著身子，終於號啕大哭起來。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程一瑾回去後才剛放下工作服，就被叫去打掃二樓的包廂。


  一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就傳進了耳朵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小心翼翼地拿著拖把，朝廁所走去。


  隻是，經過靠邊的沙發的時候，忽然被人攬住了手臂。


  “楊總，人家今天真的不適合，不如我把我的好姐妹推薦給你吧，絕對活兒好！”


  程一瑾有些恍惚，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夜總會裏的陪酒同事何瀾，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發現沙發上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正赤裸裸地打量著自己，目露嫌棄：“可她不是個清潔工嗎？”


  程一瑾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後背就被猛推一把，摔倒了楊總的懷裏。


  何瀾嬌笑道：“正好試試新口味啊，這種類型的一定沒試過吧！楊總，你別看她是個清潔工，其實在床上特別放得開，咱們夜總會裏的都試過的……”


  剩下的話程一瑾根本聽不進去了，隻覺得周身環繞著一股惡心的氣息，害怕的就掙紮著要起身。


  可是，下一秒，手腕被死死抓住，抬頭，對上楊總頗具性致的眼神，“小妞，別急嘛，哥哥帶你玩些更好玩的，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