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總算承認了

  “不要！”


  她逃出來，就是想遠離這個可怕到極點的男人！

  “祁先生，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程家已經沒有了，我也在監獄裏待了兩年，為兩年前的事情贖罪了，為什麽……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對不起，祁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真的求求你了！”程一瑾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掙紮了，一麵被拖著往前，一麵苦苦哀求。


  “停。”


  一聲令下，保鏢便鬆開手，程一瑾再次趴在了地麵上。她揚起頭，望著麵前盛氣淩人的男人，“祁先生，求求你原諒我……”


  “原諒你？”祁澤言走到她麵前，“兩年了，你總算承認了。”


  程一瑾愣怔了一刻。


  她總是說，她沒有殺人。但從來沒有人理會過她。在監獄裏的日子似乎已經把她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都磨得崩潰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殺人犯，現在，包括她自己都開始相信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她們——”祁澤言說著，手朝四周人群的方向指了指，“都知道你的惡行。”


  惡行……


  大概她這一生，最大的惡行，就是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因為愛他，所以妒忌慕曼，並下毒手殺掉了她……是這樣嗎？

  “把她拉起來。”


  緊接著，程一瑾就被兩個男人拉了起來，她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嘴裏不斷念著：“我是殺人犯……”


  “大聲說。”祁澤言沉著臉，發出冰冷的語調。


  摒棄最後的一絲尊嚴，程一瑾放高聲音，吼了出來：“我是殺人犯，我殺了自己的閨蜜，我坐過牢，犯過罪……我身上背負了一條人命，我罪該萬死！”


  “什麽啊？”


  “這人有病吧？”


  “殺人犯還有臉說出來，神經病！”


  數道目光在她身上遊移，程一瑾不管不顧，依舊放聲喊著：“我是殺人犯，我坐過牢……”


  “你還是從前那個程家大小姐嗎？你的傲氣，你的尊嚴呢？”望著這樣不堪的程一瑾，祁澤言目光有些迷離，忍不住問道。


  程家大小姐？

  早就死了。


  可能是死在兩年前，也可能是死在監獄裏了。


  程一瑾沉吟片刻，蒼白的嘴唇裏說出不含一絲感情的話：“我隻是個囚犯，一無所有的囚犯。包括尊嚴。”


  一雙目光如銳利的刀鋒刺向她，祁澤言眼裏有不同的情愫在湧動。這樣的眼神似乎要把程一瑾整個人都穿透一般，炙熱得讓她透不過氣。


  她不知道這時的祁澤言在想什麽，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使這樣麵對麵的與他近距離站在一起，也沒有任何一絲想要靠近的衝動了，甚至想離得遠遠的，最好這一生都不要再遇到這個男人了。


  偏偏不遂人意，祁澤言在凝神她許久之後，猛地用力一把抓住她，朝著夜總會的方向拖去——


  “到底要怎樣、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她的聲音裏滿是無力抗拒的絕望，十分低。


  隻要回到夜總會，就會受到祁澤言三番五次的侮辱。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跑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又要將她帶回去。


  “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程一瑾嘴裏重複著這句話。


  祁澤言隻是緊抿著薄唇，隻字不語，喘著粗氣的鼻息顯露出他的憤怒。


  他怒。怒這個女人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原本想狠狠的折磨她，但現在的她，隻要他輕輕一捏，就能死。


  拖著她走到會所的管理中心，一腳踹開玫姐房間的門！


  “祁總，好久不見了啊。”妝容精致的玫姐聽到聲響，有些驚愕，但見到祁澤言時，便風情萬種的笑了起來，滿是風塵氣息。


  但見到他身後埋著頭表情僵硬的程一瑾時，頓了頓問道：“祁總，這是怎麽了？她是我們會所新招的清潔工，要是得罪了祁總，還望——”


  不等她話說完，祁澤言就甩開身後女人的手，指著牆壁上掛著的職位，高級公主、小姐、陪酒、技師等等，低吼：“夜總會所有的職位都在這裏，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