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２】天人之眸
轟隆！
牧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視野的遠處，那傳承天路幾乎盡頭的地方，一尊恐怖的上古大妖，獬豸，那高達萬丈的龐大身軀，轟隆一聲，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轟然倒塌，整個龐大肉身，都被兩道洞殺一切的目光，直接刺穿，那光芒在其體內絞殺，直至將這頭絕代大妖，絞殺成為寸寸碎片……
這頭獬豸，絕對比第一頭慶忌大妖，都要強悍，真正是堪比通天境高手的站立。
然而，在牧野的眼中，卻根本不是那稚嫩嬌弱的妖狐公主的對手，隻是在她的目光之中顫栗，而後便被她的目光所殺死。
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種極其奇妙的神力，來自遙遠的上古，偉岸的時空盡頭，一尊偉大的存在，上古天位大帝的神力，都加持在了她的目光之中。
她的背後，隱隱約約，顯現出來一頭古老的青色妖狐虛影，那妖狐擁有霸絕人寰的氣度，儼然一尊巍峨古老的帝王，主宰著無上的權柄，一念殺機，流血飄櫓，萬界化身，無所不在……
這便是牧野一路追來，最後看到的情形。
慶忌之後，重明，獬豸，都死在她的手中。
那都是真正的，堪比通天境戰力的上古大妖啊！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她也根本沒有施展出來全部的實力，否則，那一頭慶忌大妖，根本不可能使得她和牧野聯手都那般狼狽，最後使得子嫣公主能夠祭出王者之心……
在子嫣公主祭出王者之心，與牧野陷入廝殺之中後，她反而一路前進，大開殺戒，連連斬殺攔路大妖，幾乎是走到了傳承天路的盡頭。
“嗯，我倒是沒有想到，最後跟上來的，居然是你呢。”
青稚公主擊殺獬豸之後，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平靜說道。
牧野運手一抓，手握打神金鞭，也停了下來。
“青稚公主，果然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啊……說起來，青丘大帝陛下的道統傳承，本來就應該歸屬你們青丘妖狐一族。”
牧野平靜說道。
青稚公主略微低著螓首，一臉清嫩笑容：“那麽，你便退出吧……你若是此刻退出，你雖然殺了子嫣姐姐，恐怕玉靜王與琉璃神鶴一族，都要不和你罷休，但是我得到傳承之後，便是陛下的隔代傳人，妖族領袖，不僅僅是我青丘山，整個天元世界的妖道，我都遲早要一起整合，自然能夠保得住你。”
“噢？”
牧野不置可否道：“可是，我若是自己得了傳承，那殺了區區一個玉靜王的女兒，不是一樣不會有任何麻煩麽？”
“笑話，你是人類，怎麽可能得到陛下的道統？”
“既然你這麽想，你便根本不必擔心我搶奪了青丘大帝的道統傳承，你又何必這麽著急讓我退出？”牧野戲謔道。
“因為……”青稚公主終於是沒有說出來，實質是二人心照不宣，“如果你不現在退出，那麽，為了防止我取得傳承的過程中，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隻好立刻動手了！”
“哈哈，青稚公主，假若是你真的斬殺了我，那麽，你大概是忘了，你叔父青知命的臨終托付，還在我的身上。”
“這個無妨，我殺了你，他日我一統天元世界妖道，自然上你扶搖宮，尋找那叫做‘燕織傷’的女子。不過，這個女子，我隱約之間，似乎是有一些印象，似乎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既然如此，那便更加方便了，必然能夠尋到，又何必還需要假手於你呢？”
牧野鄭重地點了點頭，麵容肅穆，說道：“無論如何，不試一試，我怎麽可能甘心放棄？青稚公主，無論你有什麽秘密，我都要嚐試一番，我能否擋得住你的鋒芒，多得到大帝的傳承！”
說話間，牧野全身突然一震，一股淡淡的威嚴氣息，從他的體內流淌而出。
霸氣，主宰，毀滅。
“王者之心！”
青稚公主臉色微變：“也對，子嫣姐姐都失手在你手中，那你的手段，肯定非同小可！隻是，一名扶搖宮元法境弟子，居然就能擁有堪比通天境的戰力，實在是匪夷所思，而有此手段，確實是能夠奪取鎮壓王者之心。但是，沒有用的，牧野，你不會知道，在我的麵前，什麽手段，都沒有用。因為，得到青丘大帝的道統傳承的人，必然是我，這是命運，是注定，你我，都不可能違逆……”
呼……
虛空之中，突然激起了一陣陣清洌的風。
這風的氣息，仿佛來自上古，來自遙遠的時空之前。
“玄冥之風……”冷美妞的神念，忽然與牧野神念交流，“這是玄冥之風，是修士在神道境第七重，虛劫境的時候，自身產生的內劫之一，風災的玄冥之風。”
“幸好，已經鎮壓住了王者之心，我可以動用那王者之心的力量……”牧野心神一凜，也知道了十分危險。
“殺！”
那強烈的壓迫感，使得牧野到達控製不住的關頭。他壓製不住，自己對於這壓迫感的意誌反擊，必須要立刻出手，否則，自己首先就要由內而外得爆炸。
打神金鞭如同一條金色的洪流，渲泄而出，狠狠打殺。
王者的氣息，融入到這一擊之中。
“毀滅吧！”
真正毀滅的氣息。
這時，青稚公主卻忽地悠然一歎：“我本來真的不想殺你呢……可是，你自己找死，又能怎麽辦呢？”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兩道碧青的目光，其中蘊含著最古老的意誌，最偉大的力量，如同能夠使得世間一切，都石化，都腐朽……那目光，就是最漫長的時光，一切都要在其中沉淪消弭。
“牧野，你不知道，我擁有青丘大帝最純粹的血脈，我天然繼承了她偉大的天賦，天人之眸！”
“望斷天涯！”
那青色的目光，奔湧了出來。
牧野駭然失色：“天人之眸？傳說之中，青丘大帝，最偉大的力量，天生賦予的神秘手段，目光之中，殺戮一切，甚至，那上古大嶽神妖的先祖，就是在天人之眸的目光中，被徹底石化，乃至整個一族，都徹底湮沒……”
唰！
這望斷天涯的目光，刺透打神金鞭的金芒，到達牧野的身前。
“百竅萬法大神通！”
牧野連忙出手，插手就抓，巨大的光輝圖畫，披靡浩瀚，打出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