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空餘恨
流楓與禇玉兒快馬加鞭，向大雪原馳去……
進入大雪原，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種熟悉的感覺傳遍全身，流楓長嘯一聲，與禇玉兒在雪原中縱馬奔馳。
遠處，一隻雪豹聽到流楓嘯聲，向流楓的方向踏雪飛來……
看著一個小黑點慢慢變大，流楓：阿嘯，我回來了，走！
雪豹“吼…”長吼一聲……
兩人一豹，終於來到林家。
進入林家，林員外見到流楓：這，這是小楓？
林員外左右看看，看著禇玉兒，皺眉說：小瑩呢？小瑩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
流楓緊張：小瑩跟我一起來？怎麽回事！
林員外：你們不是一起私奔的嗎？
流楓大急：林伯，我沒見到小瑩啊！當日小瑩倒底發生了什麽事？
林員外：當日我們懼怕那樊氏，小瑩吵鬧個不停，我們將小瑩鎖在屋內，誰知道晚上丫鬟偷偷卻將小瑩放了，當夜就跑了出去，再也沒回來過。
丫鬟說小瑩去找你去了，我們後來去了你家，你也不在，思量著你們倆人肯定是約好一起跑了……
流楓大叫：後來呢，樊家的人呢？
林員外：樊家少爺又來了一次，沒有找到小瑩，氣憤的離開了，我們還怕他再回來報複，誰知道卻一直都沒來……
流楓臉色難看，對林員外說：我去找小瑩，若她回來，就讓她在家等我。
說完，叫上禇玉兒，兩人乘上雪豹，向大雪山頂奔去。
天色陰沉，冷冷的山風呼嘯著，空中飄著無數白色雪花，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空中運釀，裏麵電閃雷鳴，即將形成……
流楓的臉色比天色還要陰沉得嚇人。
禇玉兒安慰著流楓：楓哥，沒事的，一定會找到小瑩的……
寒冷的大雪山頂，流楓來到當年自己斷臂的懸崖處……
用手一個一個字的撫摸著石壁上的刻字“生不為楓人，死亦為楓鬼……”。
流楓雙眼中即迷茫又空洞，口中念著：小瑩，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多等你一日，不！也許半日……
這些年，我努力的練武，一心要為你報仇……
啊！……流楓滿臉淚水，臉上青筋暴起，雙眼似乎突了出來……
是我，是我害死你的，我才是害死你真正的大仇人！
人生有何意？為情？為欲？……
生不為楓人，死亦為楓鬼……生不為楓人，死亦為楓鬼……
禇玉兒緊張的看著流楓：楓哥的樣子好嚇人！……
流楓突然躍到空中拔出重劍，施展出了之前悟出的那套“情”字訣的傷心劍法，橫削，上挑，後劃……
施展至第十一劍時，重劍脫手，飛過去插入小瑩留字的石壁之中……
流楓向崖下縱身躍去：小瑩，我才是那個大仇人，我現在就殺了自己，我馬上可以為你報仇了！……
禇玉兒大驚失色，大叫一聲：楓哥，縱身也向崖下躍去……
“唉”，一聲歎息，“若問絕情最有情，多情卻是空餘恨！”……
水鏡先生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向崖下飛去……
雪豹阿嘯來到懸崖邊，看著崖下，不知在想什麽……
天空黑色的巨大漩渦中響起恐怖的“轟轟”聲……
阿嘯抬起頭，瞪眼看著空中巨大的黑色漩渦，眼中一道閃電從漩渦中劈下，正中雪豹，阿嘯倒在了血泊中……
……
獅頭城堡中。
閉著眼的流楓眼角莫名的滑落兩行淚水……
很多事情到最後才知道，錯的那個人，是，自己……
……
南雲國的一個小城中，天空仍然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地麵的積雪已經到小腿處，寒風蕭蕭，路上行人罕見……
在城外一座破廟中，兩個中年人躲了進來，其中一個禿頭剛進廟門就罵道：這破天，下了三四天的雪了，還不停，冷死了。
另一個有著刀疤的男子說：沒辦法，這就是命，看有沒有能升火的，找點來烤烤火。
兩人在廟中轉了起來，刀疤看著地上一個身穿破爛衣衫，十五六歲的小乞丐，說：這有個要飯的。
說完伸手探探小乞丐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禿頭男子點頭：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窮的窮死，富的富死，窮人還沒有富人家一條狗命好。
刀疤男：人比人，氣死人，不管這些了，把這個爛桌子拆了烤烤，今天還得趕到鎮定城，到了城裏就好些了。
兩人幾腳踹了桌子，升火烤了起來，半個時辰後，刀疤：身上暖和多了，走，不早了，趕不到城裏就麻煩了。
兩人活動了一下身子，起身出了破廟離去。
破廟中“死掉”的小乞丐突然睜開眼瞼，這是什麽地方？
頭好痛，然後又疑惑的摸摸自己的頭，身子……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變成“人”了？
然後小乞丐努力回憶：好像有個什麽人在山頂上突然發狂，從懸崖上跳了下去，還有個什麽玉兒的也跟著跳了下去……
天空一道雷霆劈中了我，然後我就在裏了？還變成人了？……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我可不喜歡，最好別碰見才好，還是我們雪豹好，恩愛一生……
可我現在已經成這樣了，上哪找個母豹子？就算剛巧遇到了，我和小母豹……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小乞丐：好冷，這有堆火，烤烤，可惜，要是我的皮毛還在，這點冷就算不了什麽了……
我現在是人，該做點什麽呢？
我想想，對，我要吃遍天下美食，當豹子時可沒這福氣，嘿嘿！
不過看這身衣服，像個臭要飯的，吃遍天下美食？能吃遍天下狗食就算運氣好了，不行，得想個辦法換身衣裳再說……
大腦中回憶了一下小乞丐的生世，可憐，好可憐……
不過，可憐的背後卻是認命，是不思進取，是懶惰，活該凍死餓死……咦！還想去偷王員外家？還沒有得手就掛了……
像我這麽聰明的雪豹，不，是人，怎麽可能會和乞丐掛勾……
這附近有個小城，先去看看再說……
小乞丐冒著寒風冰雪，來到了小城，剛進到城裏，就被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從茶館中出來叫住。
瘦子：阿楓，你小子這幾天跑哪去了，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流楓（原來我叫阿楓）：猴子，我這兩天有點事，沒趕回來，怎麽，你還沒下手？
猴子：不是說好了，我幫你放風，你去嗎？你不在，我怎麽可能一個人吃獨食。
流楓心說：你是沒那個膽，怕被抓住吧……
嘴上卻說：算你進義氣，今晚你把風，看我的。
猴子：這才是好兄弟嘛。
流楓：肚子餓得厲害，怕到不了晚上就餓死了。
猴子心想：反正得手了有我一半，就算沒得手，被抓的也是你，說不定被打死，請你一餐，也不冤枉。
猴子說：好說，走，我去買幾個熱包子，正好我也沒吃飯。
流楓臉上勾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