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弟
「何止是有鼻子有眼睛，簡直就是張局長和張書記在現場搞事，他親眼看到的一樣。」
「不會吧，有那麼嚴重？」
「就是啊，開始我也不相信，後來聽著聽著我也就相信了，他們說的什麼？說張書記和張局長的愛人是戰友，檢察院那個肥肥的矮矮的你認識不，就是張局長的愛人，叫皮子揚呢。」
嘖嘖，龍志揚忍不住砸了砸嘴巴，皮子揚他認識，真如李剛說的，又矮又肥，真就一個再世武大郎，當初他怎麼就娶到了張召愛呢？可是李剛顯然也是個愛八卦的男人婆，說到興奮了，也不記得要觀察龍志揚那略帶憤然的表情了，喝了口水，繼續道：
「還在部隊上的時候，張局長去探親，恰好皮子揚執行任務，就叫戰友給接待了，部隊那生活你也曉得，當兵只三年，老母豬也當貂嬋，見了貌美如花的張召愛自然歡喜不得，張永中那時也是英姿颯爽，絕非矮肥挫的老公相比，兩個人一見面就來了電，還不出三天就搞到一張床上來了，本來這事也就這麼算了，可沒想到張書記複員后又分到了鳳陽縣委當副書記，和張局長又死灰復燃，有一次去戰友家裡喝酒，半夜讓張局長送回辦公室，一到辦公室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摟在一起搞事，門都忘記上鎖，結果讓打掃衛生的阿姨給撞上了，最後那位阿姨就去了老乾局當了副局長！嘿嘿，當了一輩子職工，沒想到老都老了，快退休還撈了一個副局長當，真是天上掉餡餅！」
「瞎說，那個老乾局長阿姨我也認識，人肯干啊，提撥之前那年年都是先進啊，干好了當然要提撥嘍，誰規定工人就要干一輩子的，你呀，千萬不要人云亦云，一個人啊，不是他品行不好，也不是他能力不行，壞就壞在一張嘴上，你說出來只圖一時口快，傳到人家耳朵里就變成你說的了，這事不說有沒有，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人家張書記一個大領導，做事情能有那麼沒章片嗎？那事情能在辦公室里去做嗎？」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張書記和召愛局長真有那回事，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把她帶去出差開會，嘿嘿，有些事情其實也說不得准，就張局長那樣的女人，要臉蛋有臉蛋，要條子有條子，都快三十的人啦，皮膚還嫩得如小姑娘一般，讓人一看就恨不得咬上一口，他張永中雖然是個領導，可他最終還是個男人，也不見得就不食人間煙火啊！」
「夠了，老李，不能這樣背後議論別人，尤其是領導！」龍志揚越聽越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就越想聽，腦海里突然現出張召愛那張冷如霜雪而又燦如朝霞的俏臉時，他的心竟然有些灼痛。
在被發配到計生局的第二天，張召愛來到了計生局，那天的歡迎會上張召愛一襲白色連衣裙，微笑著和大家一一握手，輪到龍志揚時，他握著張領導芊芊玉手盡然不知道要放了。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黨組書記的張召愛竟然和龍志揚分到了一個辦公室，兩張辦公桌面對面地擺著，這讓受了打擊一再失意的龍志揚重新煥發了工作的熱情，他每天最早上班，最後一個下班，拖地擦桌的活兒全是親自！
當時他只有一個想法，博取美女一笑，再苦再累那也值。
儘管妻子丁潔是公認的美女，但是和張召愛一比，龍志揚倒是覺得她少了些什麼，也可以說是紅玫瑰和白玫瑰吧，你說不上哪一朵更美，如果兩朵都在自己手上，那就完美了！
每每想到美女，龍志揚便會情不自禁地拿出妻子來對比，再想到妻子在他身下的千嬌百媚，他就非常不淡定了，腦補著美女領導在別的男人身下的場面時，他開始生氣地喝斥著李剛。
「嘿嘿，就算有，這樣的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能看得見，就是，我怎麼也不想想呢！」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龍志揚抬了抬腕，李剛也知趣，是上班時間了，他得告辭了。
不管怎麼樣，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昨晚得到了消息，知道張天愛要上位，恐怕自己的股長位置保不住，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直接找張天愛，他又不敢，和妻子喬曼謀劃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想到來龍志揚這兒先抱抱大腿，沒想到龍書記是這樣大度，一點不計前嫌，反而兄弟一樣地和自己推心置腹，就算他口頭上沒做什麼承諾，但跟著這樣的領導也值了。
對於李剛的改弦易幟，龍志揚還是非常滿意的，李剛這個人雖然脾氣剛爆了些，但品質不壞，且業務能力強，正是局黨組可以倚重的中流力量。
一朝君子一朝臣，一般新換了局長，新局長就會對股長下手，徹底換上自己的人，但張召愛遲遲沒有下手，龍志揚拿準了她的心思，和自己一樣的，要做事，要把工作搞好，歸根結底還要依靠這些股站室長，她在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醒悟，然後自覺倒向自己這邊，收為已用，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可不謂這是張召愛馭下之道的上上策了。
儘管他猜到張召愛的心思，但龍志揚絕對沒有那麼傻，他沒有當場答應李剛，而是模糊不清地說儘力去推薦，其實他想把這個人情送給張局長，他非常明白，只有局長坐穩當了，他才會安逸。
下了樓，李剛問坐不坐他的車一起去，龍志揚特意地看了一下，然後問，「你的車？」當時李剛就臉紅了，他開著的是單位的車子，雖然是配給法規股的，但是他一個股長開著上下班，那也不像話啊。
「是的，龍書記，你說的是，以後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再也不公車私用了！」
龍志揚搖搖頭，進了辦公室。
因為工作性質，計生局經常要下鄉指導工作，所以對於單位的簽到要求相當嚴格，八點簽到，八點半就收回簽到冊，誰也弄不得半點假。
習慣性地他走到了辦公室，看看裡面特別安靜，只有悶頭看報的王學文，才知道自己遲到了，「哎，還是沒想到遲到了！」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