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人,能配得起警察的稱號嗎?”蕭軒已經動了真怒。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險惡和複雜的程度,比他過去二十年所經曆過的那些還要大上幾倍,而且形勢還變得越來越複雜,這讓蕭軒心裏已經積攢了一股怒氣。
這胖子所長不依不饒地糾纏,則是讓蕭軒有一種想拿他發泄的衝動。
“你,你敢罵老子?!”胖子所長大怒,隨即將槍從腰間拔了出來,指向了蕭軒,咬牙惡狠狠地道:“你信不信老子真的斃了你!?”
蕭軒神色不變,他想起爺爺曾經對他的教導,爺爺說過,越是弱小和心虛的人,越是需要武器來保護自己,讓別人害怕自己,而越是強大的人,越是不需要這些外來的東西給自己增加底氣,人最大的依靠,隻有自己。
蕭軒一直記著這番話,所以他看得出來,這胖子其實是在害怕,並不敢真的動手,隻不過是心虛之下,威脅自己而已。
“你敢開槍?我敢說你當了這麽多年警察,連槍都還沒有開過吧?”蕭軒眯了眯眼,一針見血地戳中了胖子所長的弱點。
這胖子所長確實正如他所推斷的那樣,當了十幾年的警察,但因為膽小怕事,從來都沒有真正開過一槍,就算是子彈上膛,他也害怕槍支會走火打傷自己。
所以,胖子所長此時拿著的,隻是一把空槍而已。
“你,你真的想找死嗎?”
胖子所長哆嗦了幾下,嘴皮子抽搐,但槍口已經遊離了起來,就算是這槍裏頭有子彈,都不一定真的能夠打得中蕭軒了。
蕭軒冷笑,抬手一抹,便以讓那胖子所長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將他手裏頭的槍奪了過來。
“你,你敢搶槍!?你這是犯罪,我可以立馬就叫手下人崩了你!”胖子所長大驚失色。
蕭軒卻是不接他的話,伸手在他的後腦勺飛速地摸了一下。
這一摸之後,胖子所長的神智頓時陷入了呆滯。
“小子,住手!?”
“你敢槍槍,襲警?我們真的會開槍殺你!”
胖子所長的幾個手下大肆叫嚷了起來,而且紛紛將槍支掏了出來,指向蕭軒。
柳泉一直站在蕭軒身邊沒有說話,但卻並不是無所事事,而是一直在觀望著其他人的舉動,在其他人拔槍威脅蕭軒之前,他已經不動聲色地改變了方位,處在一個完全可以先發製人,保護蕭軒的位置。
“叫他們把槍放下。”
麵對著眾多威脅,蕭軒卻是不慌不滿,淡淡地朝那胖子所長說了一句。
“是……”
胖子所長回應,還朝蕭軒恭恭敬敬地行禮,隻不過他的身體實在太過臃腫,根本就彎不下腰來。
“都把槍放下。”胖子所長行完禮之後,便朝那幾個手下開口,語氣雖然有些木納,但卻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所長,不打算解決這小子了麽?”
“是啊,所長,你不是讓我們來叫這小子徹底消失的麽?”
幾個手下見形勢變化,都是頗為納悶和訝異。
“你們都想死嗎?”胖子所長居然從蕭軒的手裏接過了手槍,指向了那幾個手下,顯得前所未有地凶狠和果斷。
這頓時就鎮住了一班手下,他們還從來沒見過胖子所長這麽霸氣過,驚疑之間把槍都放下。
“上車說話吧。”
對胖子所長使用了定魂針之後,蕭軒不再需要自己會被發難,招呼了一聲,朝柳泉點頭示意,然後重新上車。
“你們在外麵好好守衛。”
胖子所長叮囑了手下一句,然後隨著蕭軒上車,鑽進了後座。
“說吧,給讓你來給我們找麻煩的?”蕭軒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向胖子所長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這胖子所長顯然不可能是因為正義才來阻止蕭軒離開的,而是被人指示,至於指示他的人,顯然除了和製造假冒美人泥和豆蔻膏有關的人,不可能會有別人了。“主人,交代我們來對付你的,是市裏的一位大領導,姓關。”
胖子所長話音剛落,白香草便是大吃一驚,道:“姓關的大領導,整個市裏隻有一位,他是咱們市的第二把手,是實實在在的掌權人物啊!他為什麽要針對你,蕭軒?”
蕭軒道:“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招惹他,要對我下黑手呢?”
白香草稍稍沉吟,道:“而且,作為一個官方人物,他也不可能是製造假貨的幕後黑手,很可能也是為了別人辦事。又或者,對付我們,能夠為他帶來利益。”
蕭軒點頭,白香草的分析不無道理,但卻還沒有觸及到實質的內容。
蕭軒朝胖子所長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
胖子所長道:“主人。早前我們一直都是收到那個製假工廠的負責人給我們的錢財,充當他們的保護傘。而給我們錢的人,則是那個關姓大官的助手。今晚,那個助手受到消息工廠出事,就叫我們來謀害你們。”
“主人,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胖子所長把所有能說的都說了出來之後,就規規矩矩地沉默了下去。
蕭軒苦笑,這明顯隻能算是一條不算線索的線索而已。雖然有了新的指引,但卻是牽連到了更強大的人和勢力,繼續調查,壓力和阻力都會變得更大,而相應的危險肯定也會增多。
“你們可以走了。”
蕭軒取出了那胖子後腦勺的銀針,同時讓他下車,自己則是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那個胖子為虎作倀,就這麽放過他麽,蕭軒,你不擔心他報複我們?”
蕭軒搖頭,道:“他已經威脅不了我們了。他的金主命令他解決我們,但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放我們走,回去之後,他肯定無法交代,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呢,反正這警察他算是當到頭了,我們也不需要多此一舉。”
白香草聞言,恍然大悟,點頭,不再多說,而是陷入了沉思。
那位關姓大官居然也和假貨事件有牽連,這大大超出了白香草的預料,也讓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要是那胖子所長所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和蕭軒真的是碰上了招惹不起的人物了。
可是,就連那樣的人物都是在替別人辦事,那麽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到底可怕到了什麽程度呢!?
白香草不敢再想下去,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考慮這些也沒有任何的幫助,隻能是交給蕭軒去解決,而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蕭軒解決掉所有的麻煩之前,保住公司,這其中包括蕭軒的產業和開設中醫院的計劃。
而一想到公司眼下狀況對所有工作和計劃所造成的一連串後果,白香草便是感到頭疼。
自從從商以來,還沒有遭受如此重大的危機和挑戰!
白香草看向蕭軒,卻見蕭軒神色從容,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到的勇氣,安心了不少,也增添了無形之中的信心。
蕭軒同樣是一肚子困惑和思緒,一路上沒有再多說,將白香草和柳泉帶回到了辦公大樓。
柳泉回到臨時診所住下,蕭軒則是和白香草攜手回到公司。
公司雖然被勒令停止運營,但卻並沒有規定不能進出,隻是一切相關的資料都被封鎖或者取走了而已。
兩人進入辦公室裏頭的配套臥室。
白香草此時終於感覺到了疲憊,在床邊坐下,蕭軒則無聲一笑,將她抱起,道:“我幫你洗澡。”
“嗯……”白香草輕輕點頭,將手臂纏繞在了蕭軒的脖子上,同時將頭埋進了他的懷抱裏。
蕭軒將白香草抱起,進入浴室,又脫去了她的衣服,在等著洗澡水放滿浴缸的時候,幫白香草按摩了起來,舒緩她的疲憊和壓力。
白香草道:“蕭軒,你今晚是怎麽知道我在飯店的?”
蕭軒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隻是道:“那些和你吃飯的是什麽人啊?”
“都是投資銀行的高層。”白香草並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蕭軒納悶,道:“你為什麽和那些人接觸,他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
“唉,雖然如此,而且那也都是一幫屍位素餐的家夥,我討厭的很,但是沒辦法,眼下公司遇到了困難,我不得不求助於他們。”
蕭軒追問:“是哪方麵的問題?”
白香草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卻是欲言又止,搖頭道:“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我能解決。洗澡水放好了麽,我們洗澡吧!”
蕭軒點頭,將白香草抱起,和她一起坐進了浴室,心中卻是暗道,隻怕白香草獨自一人是解決不了那些人的問題了。
花了半夜時間安撫白香草,直到她沉沉睡著,天也亮了。
蕭軒起身離開,轉到了樓下的臨時診所。
柳泉早就起身,看見蕭軒進來,隻是淡淡點頭。
“看看早間新聞吧。”
柳泉指指電視機,裏頭正在播放一則新聞,說的正是昨晚製假工廠所發生的事情。
電視裏,張悅正在接受采訪,義正言辭地解釋現場情況,最後嚴肅地斥責了製假的罪犯,揚言一定會把罪犯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