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轉機
“轟！”
果然如牧天所料的那般，秘境之門已被緊緊關閉，當他衝到門前時，刹那間光芒大盛，朝著他噴湧而來。
牧天一味的逃生，猝不及防下直接被能量擊中，朝著來時的方向暴退而去。
分身自然無法跟擁有不滅金身的本體相提並論，一次能量的衝擊便支離破碎，所幸牧天反應及時，靈魂才得以逃脫。
不過被能量的餘波擊中，靈魂也遭受到極大程度的重創，想要再次施展分身以心有餘而力不足。
靈魂回歸本體，隻有這裏或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絕境中，牧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到的是靈魂中那十道虛影，如果正在的麵對的是真正的殺局，剛才他靈魂鬆動之際，虛影肯定會出來示警，然而這種情況並未發生，這不得不讓牧天感到驚訝。
想通此點的牧天不由為之一振，絕境之中生還的希望正不住的滋長，既然虛影沒有出現，就證明還未到絕望之際。
這時，他腦中閃過一道明悟，他想到的是順勢逆勢。
“試試吧！”牧天暗忖。
勉強提起被再度壓製而無法動彈的靈魂，神識湧入慘不忍睹如一團爛泥的體內，感受著正在發生的能量之間的吞噬，毀滅與重生。
其中，牧天最為在意的是兩對天生死敵的能量，水與火，光與暗。
自古以來，水火不容，光暗無法共存，可以說已然成為修者心中的至理，因此當水火修者麵對之時，氣機感應之下，自然而然的會成為一對死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沒有第三種情況發生。
光與暗同樣如此。當光明籠罩大地，黑暗會在逐漸斂去，反之亦然。
不過，這雖然是彼此不相容的兩種能量，卻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牧天想起前世之時他接觸到的些許“化學”方麵的知識，當火勢凶猛之際，如果加入水，在高溫之中水會被蒸發分解，生出氫氣。
而氫氣則是極好的燃料，由此便可證明水與火之間並非天生的死敵，而是有相互作用的關係。
在極度黑暗之中，哪怕一絲的光亮都顯得極為的耀眼，因此光暗之間是一種互相襯托的關係。
無論牧天的這種想法是否正確，都能佐證出一個道理——物極必反。
孤陰不長，孤陽不生，隻有陰陽調和，才能生出萬物。
牧天有種頓悟的感覺，聯係到他現在體內正發生著的能量之間的毀滅與重生，居然完美契合了他想到的這個道理。
能量不會憑空消失，更不會憑空出現，能量之間相互碰撞之後，並未真正的消失，而是裂變成另外一種能量，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如果不是這樣，他的體內早已在能量的爆炸中，變成一片虛無。
重生之後的能量便是能量的另一種形式，也可以說是一種新的能量，然而這種新的能量同樣是有跡可循的。
“難道這便是破而後立嗎？”
牧天心中閃過一道靈光，對於破而後立他有了新的理解，“破”並非是將他體內的一切摧毀，而是各係能量之間的攻伐，導致能量間的轉換，由一兩種或者多種能量在相互吞噬毀滅之後，破碎成一種新的能量，然後由這種能量再與其他能量發生同樣的事情。
“立”則是在能量不斷轉化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會被他的身體吞噬掉一部分，而這部分的能量便成為促進他不滅金身進化的力量。
也可以說，這句話不應是破而後立，而是破與立是在同時進行，同時發生，能量彼此間的碰撞導致其破碎，破碎後的能量同時在進行著新的融合，滋生出新的能量，這便是立。
把握到此點，牧天不再想著控製體內的能量，而是順勢而為，任由能量在體內橫行無忌。
忽然，在他這種無欲無求的精神狀態下，血肉之中逐漸泛出一抹淡淡的金色，隨著能量間的破立，金色正不住的壯大。
那些破碎後的骨骼殘片正緩緩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起來，牧天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終於發現了秘境煉體的秘密！
隨著不滅之力沉寂後再次湧動而出，重組後的骨骼比之前更大的柔韌，真的具備了“金”的屬性，看似柔弱而不堪一擊，實質上卻韌性十足，不懼任何外力的撞擊。
重組後的骨骼就仿佛彈簧一般，無論你使出多大的力道去擠壓，在這股力道消失之後，彈簧便會恢複原狀。
不過，不滅金身顯然是彈簧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重組後的骨骼麵對射來的能量狂潮，居然有種卸勁借力的屬性！
也便是說，當攻擊到來之際，不滅金身會自然而然的將能量卸去，這股卸去的能量並沒有消失，而是儲存在不滅金身之中，當需要時便會在牧天的控製下，以此能量做出反擊。
體內，因骨骼的重組，如爛泥般倒地的牧天逐漸起身，重組後的骨骼沒有任何的錯位，依舊保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任意的滋生讓他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湧來的能量被牧天卸去其中的力道，並且借著這股湧來的能量對著業已殺到的能量進行反擊。
“轟！”
兩種能量的碰撞，帶動牧天剛恢複原狀的身軀微微的顫動，能量毀滅，裂變成新的能量，新一輪的攻勢又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殺來。
這時，新的煩惱出現在牧天的腦中，如果任由這般下去，能量雖然在不住轉化的過程中在強化他的不滅金身，但因能量不會因此消失，這種情況就永遠沒有盡頭。
而且秘境中的能量依舊沒有片刻停息，源源不斷的朝著他湧來，他的體內會再度重演當初在萬骨山中時的情況。
那次機緣巧合淬煉出不滅金身，這次還會有那般幸運嗎？牧天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象。
鼓脹的感覺逐漸取代因不滅金身重組後的那種愜意，如果不將這個勢頭遏製，等待他的將是真正的爆體而亡。
牧天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神識湧入由鳳凰天火形成的丹田之中，控製其旋轉起來，吸收外界噴湧不斷的能量。
然而這治標不治本，等同於飲鴆止渴，當丹田也達到飽和狀態之時，他將沒了儲存能量的“容器”。
忽然間，牧天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有沒有可能將這些能量轉化為不滅之力呢？
當初在萬骨山時，正是由於他通過混沌空間無限度的壓縮能量，才最終淬煉出不滅金身，這次有沒有可能呢？
牧天想到邊做，不滅空間倏地凝聚成形，隻留下一道僅容能量通過的縫隙。
在他的控製下，在他體內橫行無忌的能量仿似找到了宣泄的方式，瘋狂的湧向不滅空間之中。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在躁動的能量進入不滅空間後，瞬息間變成了溫順的綿羊，與之相對應的則是不滅空間內好像沸騰了一般。
內蘊的不滅之力自發地形成了一個個氣旋，將這些陌生的能量吸納其中。
隨著氣旋的旋轉，各種顏色混雜的能量逐漸的包裹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牧天雖不明其原理，但也知道這些能量正不可抑製的朝著不滅之力的方向變化。
氣旋的速度由剛開始時的緩慢，逐漸的變得快速起來，最後即便以牧天的神識，竟然也無法把握到氣旋的高速。
金色愈發的濃鬱，原本將不滅空間塞滿的各係能量正疾速的被壓縮，最後形成一團指甲般大小的金色光團。
牧天心中苦笑，不滅之力果然異乎尋常的強大，如此海量的能量在被壓縮轉化之後，隻剩下這麽一絲。
不過這種變異也終於讓牧天找到了化解體內能量的方法，依樣葫蘆的凝聚出三個不滅空間，對著體內的能量進行好似沒有終點的壓縮。
秘境空間到底有多大牧天不敢去想象，能量的輸入何時停止也不必去計較，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將湧入體內的能量全部轉化為不滅之力。
隨著能量不斷的碰撞，多餘的能量爆炸產生的餘威侵入牧天的五髒六腑之中，對這些脆弱的器官進行著深層次的淬煉。
對此，牧天任由其主動施為，順勢而行，不去關注，隻在五髒六腑外界布上一層薄如蟬翼的不滅之力，用來解決突然的狀況。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湧向牧天的能量變得緩慢與稀少起來，此消彼長之下，體內那些不屬於他的能量也在不滅空間中被煉化，成為不滅之力，為他所用。
牧天知道，在鬼族秘境中煉體基本上到了尾聲，秘境中的能量再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然而秘境之門並未因此開啟，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強行破開秘境之門離去？
這對他來說是個必須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之前那次嚐試的失敗，讓他不敢再魯莽行事，如果真的是鬼族在秘境做了手腳，那麽等待在外界的將是鬼族中隱藏的實力，目的就是將他這個不啻於天界的威脅抹殺在此。
等體內的能量平靜下來，徹底轉化為不滅之力後，牧天的目光轉向麵前的空間亂流，嘴角逸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手掌倏地插入其中。
無論鬼族在打什麽主意，隻要牧天掌握了異次元斬的奧秘，將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