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虛無這種古怪的性情,牧天隻能報以微笑,向著那團霧氣微微一拜,這才打量起麵前的獸無極。
此人仿佛從萬丈魔窟中走出的上古凶獸,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凶厲狠辣的氣息,如野獸般凶悍的眼神無論望向何處,都似乎要將那裏的空間刺破。
獸無極麵容俊朗,如刀削般的臉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剛毅,身材雄壯,比之自己也要高出半個頭,但卻絲毫不顯臃腫笨拙,反而剛猛無匹,讓人望之生畏。
他的氣勢跟刑難有些相像,但也迥然不同。刑難隻有在與人對戰時才露出其威猛霸道的一麵,而獸無極卻時時刻刻都這副樣子。
如果讓一些女子看到,肯定會深陷他那雙深邃星眸之中。
“無極,好名字!以後稱呼我為牧天即可。”牧天稱讚一聲,笑著說道,對於少爺這個稱呼他委實有些不甚習慣。
“師傅吩咐,無極不敢違抗!”獸無極聲音低沉,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在裏麵。
“呃,那就更不行了。刑難是我兄弟,而你們是師兄弟,我也受之不起啊!”牧天玩笑的道。
獸無極依舊那副酷酷的樣子,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沒答話,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牧天搖頭苦笑,倒也不想在這雞毛蒜皮的事上多費口舌,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山下行去。
等到看不到兩人的蹤影,那團霧氣有幻化成人形,虛無望著虛空某處輕輕一歎,轉瞬間又消失無蹤。
至於他為何而歎,估計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牧天傳音告訴刑難和月獨這兩個小子在山下會合,而他和獸無極並未在山中多做停留,便徑直向著目的地掠去。
上山容易下山更容易,不一刻兩人便到了山腳,而刑難和月獨因為事先得到消息,當時又身在山腰處,因此比他們還要快,此時已經在那裏等待。
見牧天身後多了個人,刑難和月獨大為驚訝,他們也感應到了獸無極身上不弱的實力,雖然跟吸收了神之力的他們相比還有些差距,不過平心而論,在條件相同的情況下獸無極肯定要高出他們一線。
“這位是?”月獨愕然問道。
“獸無極,刑難的師兄,以後就是咱們的兄弟。”牧天簡單的介紹,之後又向獸無極介紹了下兩人。
刑難對於自己忽然間多了個師兄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可獸無極卻是冷冰冰的,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讓刑難很是鬱悶。
月獨倒沒什麽,給獸無極投去一個友善的微笑,便低聲問牧天道:“如何?”
牧天知道他所指何事,輕聲歎道:“看來咱們的計劃有得緩一緩了,走吧,回去說!”
話音未落,四道人影衝天而起,向著齊天鎮的方向掠去。
牧天三人雖離開隻有短短一日功夫,可破敗的牧家大院已經煥然一新,滿院的雜草和斷瓦殘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錯落有致的一排排房舍和散發著芳香的花草。
此時雖已有些涼意,可牧家大院中卻處處花香鳥語,不但沒有絲毫秋的敗落,反而多了濃鬱的勃勃生機。
月神等眾女在羅刹女的帶領下,正在花叢間忙碌著什麽,而林森等強者圍座在涼亭的石桌旁,正喝著小酒高談闊論,似乎根本沒感應到自己等人的回返。
能在一日之間做到這些的,恐怕也隻有土係天半主強者封塵了,牧天身在半空不由大喜,隻是不知他是怎樣說服娘親的。
他可是記得娘親當時不讓驚擾父親的安息之地,如今來個大變樣的確讓他有些困惑。
“娘,我們回來了!”牧天長嘯一聲,根本不怕驚擾了齊天鎮的居民們,疾速落在羅刹女的身邊。
牧家大院一夜之間平地而起的確給這個平靜的小鎮帶來一些恐慌,心存好奇的居民隻敢遠遠的看著,卻沒人敢靠近。
其實,就算他們有心靠近也不可能,外圍百丈已經被封塵的結界覆蓋,任何靠近的人都會被彈出去,不過並沒有傷到人。
“怎麽這麽快?”羅刹女溫柔的為兒子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眼中充滿了慈愛。
“事情解決了就回來了,娘您怎麽改變初衷了?”牧天輕聲笑道。
羅刹女輕歎道:“這樣不是能讓你更好的爹爹安息嗎?如今他的兒子已經是大陸上最厲害的天才,想必也不願看到兒子沒有一個真正的家吧。”
牧天點頭,娘親的改變說明她已經走出了曾經的陰影。
“好了,林森前輩他們已經等你很久了,快些去吧!”羅刹女笑了笑道。
牧天看了看忙碌著的眾女,轉身向著涼亭中走去,過了好一會兒刑難三人才趕到,如果不是見到這些眾人還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對於獸無極的加入,眾人表現出很大的友好。獸無極對於傾國傾城的眾女沒有絲毫驚豔的感覺,反而對林森等強者露出少有的禮貌。
“何時出發?”牧天剛一坐下,封塵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於他這種天半主強者,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而且如今所行之事關係到他們能否突破到域主,當然表現得有些迫不及待。
能給同級別的強者較量,甚至廝殺,讓封塵等人很是期待,聽到他的問話,其他人都停下手中的酒杯,側耳傾聽。
牧天攤了攤手,歉意一笑,說道:“恐怕計劃要變,那人並不讚同我們現在就和九族開戰。”
不等他們詢問原因,牧天主動和盤托出,聽到他的分析,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之後,封塵首先開口,“天算者不愧為天算者,以他對九族實力的了解,所料必然不差,看來之前我們還是小覷了九族。”
莫染魂深表讚同的點頭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助你奪取剩餘的幾尊石像,你們這幫小家夥也可趁著這段時間將實力盡快的提升上來!”
牧天搖了搖頭道:“奪取石像由我一人足矣,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現在咱們兵分三路。”
“你快說啊!”冥老性子最為急躁。
“我是第一路,目標便是奪取剩下的石像;封塵老哥和莫老哥帶著諸位去神光山,不求建功,隻要讓他們感到恐慌然後從水族撤兵即可,這是第二路;剩下刑難等人留在此處修煉,盡快的將自身的實力穩定下來。”
“少爺,我跟你同去!”獸無極可不管其他,不容置疑的道。
“我們也跟你一路,在石像中同樣也可以修煉,必要時還能為你提供幫助。”月獨反對的道,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牧天的庇蔭之下,如今實力飆升,當然也要為自己的兄弟出一把力。
刑難也是同樣態度,這家夥平常雖不愛發表意見,但在大事麵前還是相當的有主見。
牧天此行是要獨自麵對九族,作為兄弟他當然不會放心。
“月獨說的沒錯,你們一道上路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莫染魂很是讚同這個新受的徒弟。
不過,至於牧天為何要解水族之困,他自己沒有明說,莫染魂他們也沒多問,既然是他計劃中的事,照辦就是了。
反正隻要有架可打,管他對手是誰。
其他人也是微微點頭,牧天隻好收回之前的想法,把三路並作兩路。
至於彼此間如何聯絡是件難事,不過當牧天將傳音秘術告訴封塵和莫染魂後,這個問題也是悄然解決。
反正有了傳音秘術,以後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聯係,因此眾人在商量妥當之後便分兵行動。
封塵和莫染魂帶著一眾老兄弟告別了牧天等人,首先離去。
“他們怎麽走了?”羅刹女疑惑問道,之前她和眾女在花叢間忙碌,並沒有分神聽牧天他們的談話。
“不但他們走了,我們也要走了,讓您又要跟著兒子受罪。”牧天當初兵分三路的原因也是想讓娘親留在這裏,由刑難他們陪著也不會感到寂寞。
可現在計劃有變,他不可能將娘親獨自留在這裏,深知他身世的暗族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娘親絕對不能再落入他們手中。
見牧天臉上帶著歉意,羅刹女輕聲安慰道:“娘不是給你說過嗎?隻要天兒在的地方,就是娘親的家,天兒到哪,娘當然要跟著。”
“可這裏…”
羅刹女搖了搖手,打斷牧天的話,“這裏有封塵前輩的結界存在,不會遭到破壞,等我們再次回來時,還是這個原樣不變。”
“那就好。”娘親的大度和善解人意,讓牧天少了些擔憂,卻多了些歉意,不過大事要緊,由不得他考慮太多。
將再次上路的消息跟眾女一說,她們雖沒提出什麽反對意見,可那些許失落的表情無法掩飾她們心中的想法。
雖然在這裏隻停留了短暫的幾天,但這種溫馨,與世無爭的生活已經讓她們深深喜歡上了,如今說走就走,心裏的確有些落寞。
……
最後看了一眼給她們帶來快樂回憶的牧家大院,眾女依次進入石像,由牧天帶著再度啟程。
牧天的第一站,毋容置疑的便是火族——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