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破妄，虛幻
破妄之瞳能夠破除世間一切的虛幻，但它若是遇見虛幻之瞳，就有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覺。
不過辟水幻睛獸已經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而牧天由於之前的恢複，破妄之瞳卻可以說是全盛時期。
此消彼長之下，用無堅不摧的矛攻擊曾經無所不擋的盾，其結果可以預見。
在破妄之瞳的籠罩下，破開辟水幻睛獸的一切幻境，還原其真實麵貌，因此能被牧天拘到手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入手的感覺一片順滑，柔軟。輕輕的將辟水幻睛獸拋來拋去，身為一代異獸，卻在牧天的心中變換著不同的形狀，這種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它差點有了吐血的衝動。
但任由它目露凶光，牧天毫不為之所動，玩弄了一會兒，等那份兒因之前被辟水幻睛獸搞得他鬱悶的心情得以恢複過來，牧天開始了“報仇”。
按照破妄之瞳提供的法子，一道魂力陡然射向手中的辟水幻睛獸，同時開啟破妄能力，不讓它有絲毫的反抗。
赤芒與藍光接觸，爆發出道道刺目的紅藍光芒，向著四周逸散，凡是接觸到這些光芒的東西，瞬間被摧毀，那些縈繞在周圍的水之力也不例外。
不過牧天倒沒這種顧忌，赤芒本身就是由他發出，若是還像他的雷神二怒施展時那樣受到無差別的攻擊，就真的讓他鬱悶吐血而亡了。
藍光初始時的確霸道，凡是射來的赤芒，都被它分解成點點光芒碎片，如螢火蟲般在天空中恣意的飛舞，直至消散，這一點同時也展現出它的另一種能力，能夠虛化任何類型的攻擊。
但隨著牧天加強了攻勢，魂技控魂也在一旁起到擾敵的作用，辟水幻睛獸的藍光緩緩被削弱著，到得後來已經沒有能力分解赤芒，而它的身體也逐漸的變得虛幻起來。
這種虛幻並不是它主動為之，而是在破妄之瞳的攻擊下，發生著不可逆轉的虛化。
當它徹底虛化後，那麽它也將消失在天地間。
這個僵持的過程並未持續多久，隨著辟水幻睛獸消亡前的那一聲淒厲，怨毒，絕望，不甘，無奈的嘯聲，它終於被牧天徹底的虛化，隻剩下一顆散發著絲絲冷意的天藍色珠子——虛幻之瞳。
在牧天的神識操縱下，虛幻之瞳靜靜的定在半空。他很像透過破妄之瞳看清楚，但無論他如何加大力度，都隻能看到一團氤氳的霧氣縈繞在虛幻之瞳中。
而且愈是看的久，那種虛幻就愈發的強烈，他的心神都差點被奪，那種幻境的力量也悄然出現。
牧天心聲警兆，趕緊撤回破妄之力，這才被再次著道。
他這時終於明白了，虛幻之瞳並非是在主動製造幻境，而幻境的產生完全是被它籠罩下的目標的無意間為之。
在虛幻之瞳的攻擊下，被當做它目標的人先是出現精神恍惚，接著就是心中最脆弱最柔軟之處不自覺的被無限放大。
這種無意識的行為，便會形成一種自己期待的場景，一種自己無法改變但又想改變的場景。
這也就是為何牧天在被虛幻之瞳攻擊後，出現在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以及他至親至愛的父母。
其實簡單來說，虛幻之瞳並不能直接產生幻境，它攻擊的地方是一個人的靈魂，它隻是讓被攻擊者心中最脆弱的一麵無限度的拉大，最終使被攻擊者在恍惚間產生那種場景。
因此，虛幻之瞳並未達到無視一切的地步。若是被攻擊者是個心誌強韌之輩，而且心中沒有任何的破綻，沒有任何所謂的不堪回首的經曆，那麽想要讓其產生無法自拔的幻境，的確是千難萬難。
牧天即便靈魂強大到連他師傅待望老人都讚歎有加的地步，即便他修煉了無上的靈魂神決——煉魂決，但由於他早年的身世，使得他心中有了不可抑製的破綻，因此產生之前的那一幕是無可避免的，除非他的煉魂決突破到第二層，或者強大到足夠的地步，才能不會被攻擊到。
不過，虛幻之瞳這個小小的瑕疵並未到無法彌補的程度，隻要它的使用者的靈魂達到一個被攻擊者無法抗衡的地步，那麽它的使用者就可以主動的製作出幻境，一個屬於自己的幻境。
這些都是牧天使用魂技控魂後，通過窺探虛幻之瞳中殘留的辟水幻睛獸的靈魂碎片得知的。
不過如何彌補這個破綻並不在牧天如今的計劃之內，因為他自信以他如今的靈魂強度，即便麵對一個初入域聖境界的強者也能擊破其心理的防線，使其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激發出來，繼而產生幻境。
“你的天敵破妄之瞳已經成為小爺身體的一部分，那麽當然不能厚此薄彼，你也來吧！不過小爺也不會虧待於你，你們兩個將成為小爺牧天之路上最忠誠的夥伴，讓那些阻擋的人全部化作浮雲歸去。”牧天心中暗忖。
讓這一對天敵成為並肩戰鬥的戰友，雖有些諷刺，但也無疑是它們的最終歸宿，跟著牧天它們也有了繼續向前進化的可能。
牧天心念一動，虛幻之瞳瞬間向他射去，目標當然是他的右眼。
虛幻和破妄之間雖為天敵，並且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但也正因如此，兩者之間才有了同宗同源的使用之法，其嵌入的方法並無二致。
依照嵌入破妄之瞳的經驗，牧天精準的控製著虛幻之瞳的速度和準度，讓它不偏不倚的向著自己的瞳孔緩緩射來。
這個過程完全可以稱之為“龜速”，因為虛幻之瞳並不是和之前的破妄之瞳那樣，主動請求融合，而是被牧天強製性的嵌入。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不然若是偏了，估計自己的整隻眼睛都要廢掉。
速度再慢，也有個結束。不知過去了多久，虛幻之瞳終於不偏不倚的進入牧天的眼睛，取代了瞳孔的位置。
一股冰冷的感覺自上而下傳遍全身，牧天的精神也不自覺的一陣恍惚，他知道這是虛幻之瞳自發的保護意識，是留在其內的辟水幻睛獸的那絲殘魂在作怪。
但牧天怎能讓它如願?破妄之瞳中閃過一道赤芒，通過眉心射入右眼之中，瞬間化解了虛幻的攻勢。
借著這短短的時間，牧天加快了融合的速度。如此周而複始，這個過程又不知耗費了多久。
當牧天感到魂力漸漸不支時，他的右眼一陣變換，藍光明滅間，他整個人也因此一陣虛化隱現，如他前世時的無極體“駭客”般，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等藍光消失，虛幻之瞳最終嵌入成功！
牧天靜靜的站在那裏，感受著身體內，自眉心分開，一邊火熱一邊冰涼。隨著時間的流逝，兩種感覺有相互融合的趨勢，這對於牧天來說無疑是個好現象，隻要等到它們之間相互融合，達到平衡狀態，這次的嵌入才算圓滿成功。
在兩者變成牧天雙眸的那一刻，它們就已沒了意識，變成了死物，那丁點的靈智也因此消失。
因此，它們便沒有了天生的那種敵對，自古以來的萬世仇恨也消散。讓破妄和虛幻又天敵變成戰友，這在域界大陸也是第一次，不得不說牧天的造化實在駭人聽聞。
沒了那種敵對，兩者之間融合的速度也正瘋狂的加快。這個過程並沒有讓牧天等待多久，很快他便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兩者終於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牧天哈哈狂嘯，以此來發泄之前的鬱悶心情，他夢寐以求的破妄和虛幻沒想到居然在同一刻變成自己的身體一部分，而且他本身卻沒遇到任何的不適，這對於他這個渴望提升實力的來說，的確是個意外之喜。
在這裏不得不感謝域院為自己提供的這個機會，不得不感謝姓風的一眾人，若不是他們自己也不可能這麽快得到虛幻之瞳，更不可能在自己無計可施時破妄之瞳主動的嵌入，看來這個人情不還是不行的了。
望著麵對蔚藍色的水之力，牧天對這裏能夠孕育出辟水幻睛獸這等異獸不禁嘖嘖稱奇。同時心中也有疑問，這裏不乏修煉者，內四院的一些如風無痕院長以及石長老那樣的強者也會不時的來這裏查探監督，怎麽就沒人發現這裏的能量之湖呢？
這裏的能量之濃鬱，絕對是牧天平生僅見，以風無痕石長老那樣的實力，若是說根本不知道這處所在的確有些牽強，但為何他們沒有呢？
想及此，牧天心中一動，或許他們本來就知道這裏有著一隻異獸，但卻沒有將其擊殺或者抓走，目的就是為了讓其成長進化，達到他們的要求，然後再想辦法將其搞定。
這個猜測應該不會錯，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他無法理解的地方。這裏既然是辟水幻睛獸的棲息地，他們怎麽就沒將這裏保護起來？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這裏已經沒有辟水幻睛獸了，連那能量之湖也被牧天收入域戒，那些人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希望他們不會發現是這件事是自己做的吧！牧天心中忖道。
不過就算他們發現了是自己所為，他也不會承認，想要在小爺的眼中摳出虛幻之瞳，無疑是癡人說夢。先不論摳出後對自己的眼睛造成的無法修複的傷害，單是失去這種虛幻的能力就不是牧天願意承受的。
希望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牧天輕歎一聲，繼續向前走去。在這裏已經不能讓他的身體再次得到強化，那隻有去火之力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