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傷了虛無愁
以風憐兒對那些巔峰勢力的了解，剛才所說絕非危言聳聽。這個大陸仍然在九大勢力的統治之下，他們絕對不容許出現一個能夠挑戰他們權威的人物出現，而牧天的多域係之體，已經具備了挑戰甚至覆滅他們統治的先天條件，若是給予他成長的時間，有朝一日他已經能夠成為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不論牧天是否願意與九大勢力為敵，他的存在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所以隻要他還活著這個世上，九大勢力就不得安生，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得而誅之，不給他絲毫的成長機會。
這其中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隻這一個原因就足以致命。風憐兒緩緩道：“在大陸上，雷係功法是一個禁忌，隻有雷族之人才能修煉，其他人無論你天賦如何的逆天，都不能私自修煉，一經發現直接滅之。而若是你想修煉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加入雷族，成為他們的附庸。”
風憐兒頓了頓，疑惑的道：“而且大陸上除了雷族中，外界根本就沒有雷係功法的存在，但你師傅卻是擁有這麽一卷，以你剛才嚐試性的修煉而引起的空間波動的情況來看，似乎這卷功法的等階不低，難道你師傅是雷族人？但他卻同時傳你了暗典，暗典是聖暗城的至寶，城主之下唯有聖女才有資格修煉。”
轉而問牧天道：“難道你師傅…”
牧天打斷風憐兒的猜測，嘿然笑道：“我師傅胡子比姐姐的三千青絲還要長，而且前不凸後不翹，兩隻賊眼色迷迷，你說是男是女？”
風憐兒臉上逸出一抹慍色，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敢說笑，而且對自己的師傅如此無禮，實在不可理喻。
牧天見風憐兒臉色不善，絕色的容顏上蒙上一層淡淡的嗔怒，貌似自己剛才有些冒失了，忙道：“你就不用猜了，我師傅到底是什麽人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我幹肯定他絕對不會是聖暗城或者那所謂的雷族之人。”同時他也在心中嘀咕，估計師傅叱吒風雲的時候，域界大陸上還沒這些所謂的九大勢力呢。
風憐兒心中暗忖：“能夠同時擁有暗係和雷係修煉功法，小賊的師傅到底是誰呢…”
這時她陡然想起一年前牧天出去曆練之時，親手贈予了她一卷風係的宙階域技卷軸，而自己當時處在心情亢奮之中，倒是忘了風族的功法域技也不是外界的域者能夠擁有的。
想及此，風憐兒再次發動結界，把她和牧天籠罩其中，這才從域戒中拿出那卷青色卷軸，駭然道：“當初你告訴我說這卷風係域技也是你師傅留給你的，是真的麽？”
牧天眉頭微蹙，不過還是如實答道：“師傅當初把域戒送給我時，就說過裏麵的東西可以幫助到我，至於怎麽幫，我想或許就是讓這些東西各盡所能吧，而我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完全修煉一遍的。”
風憐兒的猜測再次得到證實，不過事實帶給她的震撼比之前更為強烈，在她的認知中，九大勢力是域界大陸的主宰，沒有任何人或者勢力可能超越這個極限存在，而小賊的師傅切切實實已經達到了那一境界，難道傳說是假的？
牧天見風憐兒臉色瞬間慘變，忙道：“姐姐，你怎麽了？”
風憐兒清醒過來，歎道：“姐姐猜測你的那位神秘的師傅已經強大到超越了域界大陸域者的極限，而這種人物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牧天聞聽此言，不禁為風憐兒的才智感到由衷的激賞，她僅僅從幾卷功法域技中就能推斷出師傅的一些信息，雖然這些信息並不完全正確，但師傅不是如今的域界大陸上的強者這一點並沒什麽說錯。
而師傅當初並沒有提到大陸上的九大勢力，可見他不是沒說，而是根本就不知道，那麽這樣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師傅是先於九大勢力存在的。
對照師傅當時語焉不詳的提到萬年前的大戰，這更讓他覺得了解一下如今的大陸形勢很有必要，而這些風憐兒應該可以幫助自己解惑，不過她每當提到九大勢力時都有些許的忌諱，此時她主動提到雷族，正好是個機會。
牧天沉吟半晌，不容置疑的道：“我想知道大陸上勢力的具體劃分，還請姐姐明言告知。我知道姐姐對這些諱莫如深，但你剛才提到雷族，似乎也並不想一直瞞下去。”
風憐兒微微一怔，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小賊不屬於九大勢力任何一方，這些秘密他是無權知道的，自己更沒那個權力告訴他。但現在自己騎虎難下，不說似乎是不可能了。
輕歎一聲，心中下了決定，自己和小賊有五年之約，隻要那時候他能達到家族的要求，那他就不再是外人，現在告訴他也不算違反契約。
“當初在青藍學院時，耀陽院長給你們講過萬年前的那場曠世大戰，大戰因出現了禁域而被迫終止，也正因此大陸在那時起被分成九大勢力。九大勢力也可稱之為九族，分別為金木水火土五行族，暗族，光族，風族，雷族。”
“你所知道的聖暗城其實就是暗族，神光山是光族，九族把大陸分為九大域，分別為東西南北中，東北，東南，西北，西南。而我們所在的東北域，屬於風族的勢力區域。”
“每一族中都有禁域的存在，為了守護禁域，九大勢力因運而生，因此而存在。但經過數萬年後，他們早已忘記先祖的遺訓，為了各自的利益，為了能從禁域中揭開傳說中的驚天之謎，他們各自為戰，互相爭鬥不休，原本和睦的九族現在分崩離析。”
牧天心中一動，禁域中的驚天之謎莫非就是破天十式？但古老相傳的禁域隻有九處，這跟師傅當初所說有這莫大的出入，師傅當初明言告訴他破天十式分別藏在域界大陸的一處，而其中一處就在東北域的域院中。
域院中除了神秘莫測的禁域外，牧天想不到還有什麽地方能藏有破天十式。以這種思路推斷下去的話，一個更為無法解釋的問題出現了，禁域隻有九處，也就是說每一處中隻存有破天十式中的一式，那最後一式呢？難道師傅騙了自己，或者說破天十式和禁域本就沒有絲毫聯係，一切隻是自己的主觀臆斷罷了。
“姐姐剛才所說，禁域的驚天之謎是什麽？”
風憐兒黛眉微皺，心中猶豫著告不告訴牧天，但看到小賊期待的眼神，微微一歎，緩緩道：“數萬年前的那場大戰，整個大陸上的巔峰強者消亡殆盡，他們所修煉的功法域技也隨之湮滅，能夠保存完整的也隻有幸存下來的九族。自從那時起，域界大陸似乎被咒詛了一般，萬年來從未有一人修煉到域主境界。”
牧天心髒不由一縮，沉聲問：“難道九族中也沒有麽？”
風憐兒苦笑搖頭道：“九族中從來不乏天縱奇才，而且與老祖宗修煉的功法域技如出一轍，即便如此，也從未有一人達到域主境界。域者修煉的九大境界，主天尊聖皇，君王者徒，如今論起來隻剩下八大境界。”
說到這裏，才轉到正題上來，頓了頓道：“而禁域就是那些終極強者的最後希望，古老相傳，禁域中藏有突破之謎，隻要能夠解開，域者的修煉就能更近一步，達到域者的最高境界——域主。”
牧天聽的興奮莫名，心中激蕩，域主啊，傳說中的究極強者，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霸道人物，有著毀天滅地般的力量，若是這種傳說如實的話，兩世為人的牧天用前世熱兵器威力相比，一個域主級強者，就像一個能夠瞬間移動的核彈庫，速度巨快，威力巨猛，而且還是可再生的。
但可惜的是這種級別的強者早已消失萬年，牧天心中遺憾之餘，還有淡淡的欣喜，因為自己的師傅，那個能夠穿越大世界壁障，活了數萬年之久的老妖怪，全盛時的實力應該就是域主，最終隻剩一縷殘魂或許就是那一戰的後果。
連強大如師傅那般在那一戰中，最終隻逃走那麽一絲靈魂殘印，可見想象那終極一戰究竟有多麽的悲壯慘烈與宏大，光是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若是有幸參與那一戰，就算死也值了。
一旁的風憐兒見牧天神色變幻之快如同電閃，輕歎一聲，此時才想起這次來的初衷，肅容道：“小賊，你要記著，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再修煉那卷雷係功法，否則你出了事姐姐就算賠上這條命也幫不了你。”
牧天聞言沉吟不語，雖然隱隱猜出了風憐兒話中的意思，但卻並不打算放棄。暗典已經將要修煉到盡頭，自己沒了功法，以後還怎麽提升實力。好不容易搞到這卷“雷神之怒”，說什麽他都不會放棄的。
無論是前世或者今生，牧天從不畏懼挑戰，尤其是這種在刀尖上曼舞，刀口上舔血，刀刃上行走的極限刺激，他是絕對不容錯過的。
如今的他已經忍了太久，但如今一卷功法就把他逼到懸崖之上，使得他無法再忍下去，扮豬吃虎不適合他，既然無力改變，那就好好享受被人因心悸自己成長起來而耍的那些鬼蜮伎倆吧！
看向風憐兒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果斷和決絕，嘴角逸出一抹冷酷無情的殺意，聲音仿佛從無間地獄中傳來，幽幽問道：“姐姐，你可知牧天兩字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