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頓悟，我名牧天
九妹帶著牧天賜緩緩落在一座山峰的山腰處，入眼處一片白色的冰雪世界，忽然一陣山風吹過，樹上積雪唰唰落下，遠處一陣魔獸低沉的嘶吼，讓這逃亡的二人，心中更是驚悚。
“往前就是萬獸山脈的主峰，裏麵有著連娘都能被無視的存在，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牧天賜舉目望去，隻見那不算遙遠的前方一座陡峭山脈矗立在萬山中，銀裝素裹下直插雲霄，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雄奇，滄桑，悲壯。
就在牧天賜因逃出生天暗自慶幸時，一道刺耳的笑聲傳入耳中，“喋喋，影印的氣息你壓製不住了吧？這一次看你往哪跑！”
說話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赫然便是那眾人口中的老大。九妹在黑影出現的那一刻，把牧天賜拉到身後，冷然道：“放過我的孩子，我跟你走。”
”放？你還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嗎？”“我隻要他無事，不然，魚死網破！想必你也知道暗典裏有那麽一招吧？”
黑袍人聽到這話，原本正在凝聚域力的手掌緩緩停下，眉頭微皺，低沉的聲音響起：“嘿嘿，知道又怎麽樣？你，沒那機會！”話音未落，仿佛瞬移般到了九妹麵前，手掌翻飛，在九妹身上像是很隨意的輕拍了幾下，繼而抓起牧天賜，身影一動，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九妹一直防備著黑袍人的出手，但是黑袍人到了自己麵前，自己還啞然未覺，那所剩不多的域力此刻提不起一絲。眼神狠厲的盯著黑袍人：“鎖域手？想不到城主連這招都傳了你，看來幾次你是誌在必得了。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對你們有什麽用？”
“嘿嘿，有著空間獸和這鎖域手，你認為你還能逃的掉嗎？”張狂的笑聲肆無忌憚的想起，“這孩子是沒用，我這就送他去找他那死鬼父親！”那抓著牧天賜胸口的手掌，猛然一握，牧天賜隻感覺心頭一緊，便沒了知覺。黑袍人丟下手中的牧天賜，掠到九妹麵前，一把操起，轉瞬間憑空消失。茫茫雪山，回蕩著九妹那充滿絕望的淒厲喊叫……
再次醒來，周身冰寒，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眼處一片漆黑，理了理漲亂的頭腦，試著動了動，卻發現渾身都沒了知覺，“難道，這就是地獄嗎？”心中暗自道。
“嗬嗬，想不到兩世為人，卻是同樣的結果，同樣的在生日時被人滅掉，是自己背運？還是這根本就是天意？”想到此處，心中一片苦澀，本來自己對於現在的生活已經處之泰然，早已承認了在這個陌生大陸的一切，早已把這當做了自己的家，還想著孝順爹娘，承歡膝下，卻沒想到天降橫禍，遭此絕難，牧天賜有種罵天的衝動。現在父親死了，娘親們也死了，自己也死了，活了兩世，前世活了十八年，整天無所事事，除了拉幫結夥，打架鬥毆，沒幹過別的，對於那一世的父母，沒有絲毫的孺慕之情，仿佛自己就是個天生地養的人，一個本不該來到人世上的人，死了就死了，沒人心疼，沒人會為自己流下哪怕一滴眼淚，活著就如一具行屍走肉，對己無益，對人還有害……好像是上天可憐自己沒有得到一個為人子應得的親情，在自己臨死之際穿越到了這域界大陸，生在了一個和睦的家庭，父母把自己當做寶貝一樣供著養著，而就在自己剛通過了域者測試，剛能為父母做些什麽，讓他們高興的時候，剛能自力更生，努力修煉，讓父母感到自豪的時候，卻將下這遭罪。現在，一切都沒了，天不欺人，但卻愚弄世人，給了自己希望，當這希望剛抽出一絲萌芽時，就被打入了這無間地獄。“牧天賜啊牧天賜，天賜予的又是什麽呢？既然不讓自己享有這人間溫情，那又何必給了自己這機會呢？當初死了不就算了嗎？你這狗日的天，有機會小爺必滅了你！”
“小子，別罵了，你還沒死呢，這裏也不是地獄，你被積雪埋得這麽深，全身早已凍僵了，你還活著，還好好的活在域界大陸。”就在牧天賜滿腦子憤恨不已的時候，一個蒼老又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聲音在你腦海響起。
牧天賜滿心疑問，卻可惜開不了口說話，正在鬱悶時，聲音再次響起：“不用說話滴，你想到的老子全知道，虧得救你小子兩次，老子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聽到，你小子的良心被狗吃了？”
乍聽此話，牧天賜那處在暴怒邊緣的心情陡然爆發，在心中罵道：“你個老東西，老不死的，你是誰老子啊？老子是你老子！你啥時候救老子了？還他媽的兩次？你誰啊？沒事別拿老子窮開心，哪遠滾哪哈巴子去！”在心中發泄了一通，平複了下躁動的心情，靜等著那聲音的再次響起，等了一會，仿佛泥沉大海般，一片死寂，什麽都沒聽到。
牧天賜心中狠狠的想著，這老家夥不會被氣死了吧？或者真的去找巴子哈去了吧，這裏可是萬獸山脈，四周可都是魔獸啊，想不到那老家夥還好這一口。正在他腦中想著那不堪入目的畫麵，那道聲音冷不丁的想起：“呸！老子呸你一臉臭狗屎！啊？呸呸呸，說錯了，呸你一臉洗麵奶！”
聽到這，牧天賜那陰鬱的心情陡然間好了許多，甚至有種狂笑的衝動，想不到這老家夥這麽招逗，貌似不是壞人啊。“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東西，現在知道老子不是壞人了？”剛想到這，那聲音又再度在牧天賜的腦中想起。
“老先生，你說我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從何說起啊？你說你救過我兩次，就算這次是你救得我，那才一次啊，另一次是什麽時候？還有，那洗麵奶貌似不是這個大陸有的東西吧？”當牧天賜聽到那聲音中提到的洗麵奶一詞時，心中隱隱的有了一次明悟，語氣也不再針鋒相對，隱約間還有著些許的恭敬。
“小子，剛才罵的挺高興的啊，現在沒氣了吧？”那聲音悠悠的道。
“小子初遭大難，心中難免悲憤，如果得罪了您老人家，還請你見諒，要不您罵回來？”牧天賜心中想道。
“這還像句人話，不過在回答你問題之間，老子告訴你，天道不公，以萬物為芻狗！你能來到這域界大陸，能得到你心中的那親情，跟這天沒有絲毫的關係，相反，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逆了這天！”那道聲音嚴肅的道，完全沒了剛才的玩世不恭，“天賜？嗬嗬，天隻會賜予人間苦難，不會賜予你絲毫的安樂享受！”
聽了這話，牧天賜心中不由巨震，接著心中不再言語，思考著這席話。那道聲音沒再響起，靜靜的等著。
“哈哈！說得對！天道不公！既然我來到這域界不是天之功，更非天賜！既然你不公，那何談天賜？我，此刻，名為牧天！我要讓這天下成為我的牧場，我要牧了這天！”這句話不再是腦中所想，而是真真切切的從牧天賜，哦，應該是牧天口中咆哮而出，聲震蒼穹。說完，那毫無知覺的身體轟然站起，沒有了絲毫的不適感，周圍溫度也似乎因為這震古爍今的豪言升高了許些。
轉身對著虛空一拜：“老先生，多謝您的指點，小子定不負所望，從此，牧天！”
“嗬嗬，孺子可教，朽木可雕！”那道聲音讚歎道。
“聖城，城主，黑袍人，你們等著吧，我要讓你們成為我牧場裏的一群羊！”牧天豪氣幹雲的道。
“小子，有這個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現在的你，別說牧羊了，在那些羊眼裏，你最多算是草，他們想怎麽啃就怎麽啃。別牧羊不成，反被羊啃了啊。”揶揄的聲音在腦中想起。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有句話不知道老先生可否聽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的就是草，無論羊怎麽吃怎麽啃，隻要不連根拔起，草是不會絕的。牧天不死，聖城必滅！”牧天吼出這番誓言。
“說的好！”那道聲音讚歎道，話音一轉，“不過，你這顆小草，如果被那幫人看到，必死無疑，人家不燒你，直接刨了你，你還不絕嗎？想要報仇，老夫可以幫你辦到，不知你可否願意做老夫的徒弟？”聲音中沒有了先前的調侃意味，有的卻是嚴肅，還有些許的憧憬夾雜其中。
牧天聽得此話，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此人到現在我隻聞其聲，未見其人，那道聲音隻在腦中想起，自己的雙耳卻聽不到外界的任何響動，隻此一點，便可說明此人實力了得，比傳自己功法的娘親要高。”自從那黑袍人說出暗典的名字，以牧天的心智，就已清楚了昨天傳自己功法的必是娘親，這讓牧天心中既高興又悔恨，高興的是自己得到了一部宇階功法，悔恨的是因為娘親的傳功，使其對那“影印”的壓製弱到了極點，最終導致了那氣息外泄，被聖城的人所乘。
“修煉的功法，小子已經有了，不知老先生你能否傳我域技呢？”牧天語含期待的道。
“你那功法不全吧？你娘隻傳了你前半部分，後麵的你還沒得到，現在想得到確是有些不可能了，老夫可以幫你解決功法問題，域技嘛，也是有的。你願意拜老夫為師嗎？”
“老先生，你是說你也知道暗典？”對於功法的不全，牧天也感無奈，現在看起來還用不到，不過等自己進階到域皇之後，就是個難題了。
“暗典嘛，我倒是知道一點，也算宇階功法吧，不過老夫有別的功法可以代替。”
“真的？什麽階別的？小子是暗域係的，不知道老先生的功法小子能不能修煉。”牧天有些迫不及待，能解決功法問題，對牧天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嘿嘿，小子，你可不是暗域係的，老夫的功法你絕對可以修煉。”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是暗域係的？那我是什麽域係的？測試時我沒發現我能吸收別的域係的能量啊。”牧天聽的滿頭霧水。“你什麽域係都不屬於，因為你是無域係之體！”那聲音緩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