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惡中之惡
與張家堡聯姻,為王家的崛起找到了極有利的外援!
大敗田家,完成了龍塘鎮的統一,也結束了王家跟田家在龍塘鎮這個泥潭裏幾十年的消耗!
接連整頓內部,完成了內部的統一,為王家的崛起掃除了內部的毒瘤!
打敗肖兵,不僅凝聚了王家的人心,更是助長了王家的威名!
三炮幹掉羅霸天,即宣揚了王家武力,又得到了巨大的財富,更是讓王家的地盤幾乎擴張了一倍,無論人力物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王家的崛起已勢不可擋!
如今,伴隨著王世華的再度發飆,並且是在沉刀鎮這個極為敏感的地方出手,如同一把抓住了中樞神經區一樣,牽動了大家的敏感神經線,誰敢掉以輕心?
夜色中,也許隻有時間老人才知道今夜有多少信使穿梭其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各方勢力都有了不同的反應。而且,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感歎:王世華借題發揮的本事和手段,玩的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王家位於沉刀鎮的貨站裏熱鬧喧天,可在後院的大廳裏,王世華靜靜地坐在太師椅上,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目光陰沉,時而麵有喜色……小梅輕柔的給王世華捏肩,細細地觀察著自己的男人,心情隨著王世華的麵色變化而起伏。
“家主,有人求見。”
“二狗子,我不是講了麽,任何人都不見。”短短半個多小時,就來了五六波求情的,可見王貴貴能在本地稱王稱霸,有多少人在助紂為虐。
“不是,家主,是王貴貴的阿媽求見,而且落款卻是個男人的名字。”說著,二狗子講拜帖地上。
自古慈母多敗兒!王貴貴的母親求見,無非就是為救兒子一命來的。
王世華目光一沉,隨意一翻,卻發現上麵拜帖人的落款是王喜明。王世華覺得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想了想,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人。
沉思了一下,王世華抬頭對小梅笑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王貴貴的阿媽來這兒,無非是想要求我繞王貴貴一命,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王貴貴的問題了。你去找福叔,讓他立即給你找幾個會說話的老婆子跟你去見王貴貴的阿媽,要哭要鬧還是尋死覓活,你就讓那幾個老婆子陪她玩。反正你就堅持一點:即不答應,也不反對,拖著。”
“好!”用女人對付女人,才是最佳辦法,小梅正好排上用場。
等小梅下去,王世華突然想起:不是讓世友去抄王貴貴的家了麽?怎麽會讓王貴貴的阿媽跑到這裏來的?這麽多人難道連個人都看不好?
想到這事,王世華又想起防守東麵放羅宇過來的那事。當時沒顧得上,現在正好問問。
“二狗子,我原先讓你去查是誰防守東麵,查的怎麽樣了?”
“家主,查清楚了,是張思男。因為沒有你的命令,他不敢開槍,加上人少,跟對方幹了一架,還是被對方強行衝了過來。”
“麽子叫不敢開槍?”王世華眼神一眯,道:“別人都強行衝關了,他還要等待命令?這腦殼也太死板了。這樣,你讓鐵石頭去抽他十鞭子,讓他下次機靈點。”
如今大家都知道一個潛規則:讓二狗子動手抽鞭子,表明王世華隻是想走個過場;讓鐵石頭動手,則是王世華要懲戒之意;要是讓鐵牛動手,那就是想要你的命了。
“是!”
見二狗子轉身要走,王世華叫道:“再賞他十塊大洋,表彰他遵守紀律。對了,我不是讓世友去抄王貴貴的家了麽?他怎麽還把人給我放出來了?”
二狗子一愣,看了王世華一眼,快步而去。
不一會兒,二狗子回來了,給王世華稟報:“家主,他們衝進王貴貴的家時,聽人講王貴貴的阿媽到別人家做客去了。”
王世華心頭這才鬆了口氣:下麵出了一件事,還可按特殊情況對待,情有可原,要是接連出事,那就隻能是管理製度出了大問題。
想了一小會,心情有點煩躁,問道:“小梅在哪兒接見王貴貴的阿媽,帶我去看看。”
來到偏廳,王世華製止了二狗子敲門,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用手指沾了點口水,在油紙糊的窗戶麵上點了個洞,窺視!
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穿著簡樸的老婦人,邊向小梅跪下邊哭訴:“三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看在大家是本家,我又隻有這一根獨苗的份上,跟家主告個罪,饒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命吧?”
小梅嚇了一跳,趕緊往左邊走了兩步,表示不接受長者的跪拜。
老婦人跪在地上,開始給小梅磕頭:“老身如今是風燭殘年,就靠著這麽一根獨苗過日子,要是貴貴不在了,老身今後可怎麽活啊~!”
小梅是不敢接受長者跪拜,可她身邊有五個老婆子,都是沉刀鎮平日裏沒事就愛東家長西家短的罵街高手,個個都是能說會道的媒婆。吵架本就是她們最擅長的本事,如今被找來發揮特長,自然開心,更何況每人先得了五塊大洋,還言明事後定有重謝,自然人人興奮。要不是對方一上來就求軟,讓她們不好發揮口才,否則,此時定然早已坡口罵街了。
年紀最大的那位都要六十了,見王貴貴的阿媽老是要給小梅磕頭,迫使小梅連連躲避,心頭來氣,當仁不讓的站在小梅身前,擋下對方的禮,眼神裏明明充滿了驕傲,可麵色卻淒涼,嘴裏更是帶著哭腔叫道:“王張氏啊~!你的苦楚大家都曉得,誰家沒有兒女,誰願意看著兒子沒了。可做人得講良心,這事不能怪我家三夫人,更不能怪我家家主,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沒管教好兒子……你看看你兒子惹了多少事,禍害了多少妹子,弄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真以為天下無人敢治他,膽子是越發大了,做事越發無法無天,如今居然都敢綁架我家三夫人。你自己講,要我們怎麽給你求情,我們怎麽有臉跟家主講……”
王世華一聽,心頭就犯嘀咕了:聽這口氣,已經不是幫著擋事,而是對王貴貴充滿了怨恨,難道這王貴貴真的弄得天怒人怨?
想到這兒,王世華腦子裏好像想到了可以從這裏對王貴貴下手,卻又沒個頭緒。失去了窺視的興趣,眉頭微皺的背著手轉身就走。
“二狗子,派人去查查這王貴貴到底做了多少犯眾怒的事?再把福叔找來。”
剛走回大廳,端起茶正要喝,就聽護衛來報:“家主,黃先生求見。”
“黃先生?”
“就是在龍塘鎮上教書的黃亞平。”
“快請!”
一身灰色長衫的黃亞平如今越來越有教書先生的風範了,走到哪都夾著一本書。見到王世華,黃亞平抱拳行禮:“見過家主。”
王世華正好有事要向他請教,微笑著伸手:“嗬!嗬!老黃,快請坐。上茶!”
上茶,喝了一口後,黃亞平又站起來對王世華抱拳躬身一禮。
王世華心頭一驚,趕緊扶起他,問道:“黃先生,你這是搞麽子?”
“家主,這一禮不是為我自己,而是代表沉刀鎮的所有百姓商販,向你道謝。”說著,強行對王世華躬身一禮,叫道:“在下代表全鎮百姓,求家主為沉刀鎮除此大害。”
“嗬!嗬!老黃你太客氣了,坐,快請坐。”等黃亞平坐下後,王世華笑問道:“這麽講,老黃你是清楚這個王貴貴的事情了?”
“不敢隱瞞,我就是本地人,三年前離開,自然清楚這個王貴貴的事。”
“哦~!快講講。”
“家主,講實話,心腸歹毒之人我見過不少,但絕對以這個王貴貴是惡中之惡,其所犯的斑斑惡跡,真是磬竹難書。在沉刀鎮流傳著這樣一段俗語:天見貴貴日月不明,地見貴貴寸草不生,人見貴貴九死一生!”
王世華聽的大為驚訝:“不會這麽誇張吧?”
“家主,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聽完後就曉得這話並不是吹牛了。”
“四年前,也是在這個季節,王貴貴帶著家丁上山打獵,回來時遇見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小姑娘在割豬草。王貴貴就把這個小姑娘給糟蹋了,你講這還佩當人麽?可他倒好,不久,聽人講那小姑娘的父親抱怨了幾句,便帶人闖進小姑娘的家中,當著對方父母的麵又把小姑娘給糟蹋一次,這還不算,完事後還恬不知恥的要這小姑娘給他當五姨太。小姑娘的父母以小姑娘年紀小,求他等幾年,結果,他親自把小姑娘的父親雙腿打斷,然後又糟蹋了小姑娘的母親……後來,又多番侮辱,迫使小姑娘的父親撞牆自殺,小姑娘的母親投河自盡,而那小姑娘被他搶回家糟蹋了幾天後,因為精神失常,老是以淚洗麵,被王貴貴一怒之家掐死了。”(這可是真實故事,有文史資料可查,當然,名字和地點做了改動。)
王世華聽得目瞪口呆:他雖然一向堅持隻管自家的事,不願意多事。可聽到這樣歹毒的事,心頭還是忍不住怒火衝天。
沉默了老半天後,依然有些不敢確信的感歎:“世間竟有這樣的畜生,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黃亞平苦笑道:“家主,我之所以走上如今這條路,就是因為當時氣憤填膺的要殺他,卻失手,被他打了個半死……”
後麵的黃亞平不好多說,畢竟,大家階級立場不同。但僅僅是這話,就讓王世華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
“那他們就沒報官,薛成業就不管管?”
黃亞平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睛裏冒出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