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我死而無憾!
出鞘的劍發出雪亮的光,耀眼四射之下,雖然劍氣逼人太甚,可是那些花令衙門的人一向行走江湖也是自命不凡,不在多說一句話,她們對忘女出手了。
忘女是江湖門的人,本來她是一個不太喜歡打架,和別人起爭執的人,可奈何的卻是她看不起那種以多欺少的人。
現在十二個年輕的女子,在她看來,是不是也太不要臉了,盡然如此以多欺少,並且還對一個白胡子老人家大大出手,真是令人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一般不想。
忘女心裏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已經將衝向她而來的眾多花令衙門的女子全部都擊退了。
“可惡!”
一眾花令衙門的女子,她們被擊退以後,好像每個人都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般,當下有幾個女子已經出聲罵了出來。
“她手裏的劍大有來頭,剛才使用的並不是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我們要不要現在就以召喚術去教訓教訓她,殺了這個一心想著死的人?”
花令衙門的一眾女子,每個人都想將眼前的人打敗。
但是,她們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當她們被忘女擊退以後,每個人的心裏都很不悅。
隨後,當她們再一次發起攻擊的時候,忘女早已經對她們有所準備。
已經坐起來的月蒼老人,現在也不管花令衙門的一眾女子圍攻忘女,忘女能不能擊退這些女子,他現在隻是在做一件事情。
月蒼老人做的這一件事情很簡單。
有時候越簡單的事情,反而讓人也是越感到不愉快,現在他一臉的滄桑。
不對,滄桑是他的外在形象,要知道如今的他已經有兩百歲多歲了,臉上多一些滄桑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看著似乎不遠也不近的地方,這個地方雖然也在廣場上,但是就在這廣場上的那個地方卻放著一張床榻。
床榻雖然及其簡陋,可是看起來很是不凡。
床榻本來是很平凡的,可是它上麵睡的人是泥香。
泥香是江湖門的人,江湖門在這個世道上流傳千古,能在江湖上流傳千年,生生不息,而且對外還保留著一種神秘,想必有一種不張揚的性質。
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現在月蒼老人看著床榻上睡著的女子,他的眼神還是堅定的,並不像那種垂死之人。
可是,他已經決定了,就像忘女說過,他自己隻是中了一劍,這一劍對他來說,並沒有危及到性命。
可是奈何他此刻看到這個廣場上人與人之間爭鬥不休,心中忍不住歎氣了一聲。
然後雙手在胸前一引,那個就在他不遠處的床榻顫抖了一下。
隻是稍微一顫抖,當下睡在床榻上的女子,那柔軟的身子像是一縷輕紗,也像一縷煙塵一般慢慢飛了起來。
不是飛了起來,是飄了起來。
當泥香的身子漂浮與他一般高以後,月蒼老人又是大歎一口氣,說道:“既然西方的召喚學術救不活你,那我來救你吧。”
此話一完,隻聽一陣脛骨碎裂的聲音像是放鞭炮一樣響了起來。
聞聽之,忘女遠遠看見,卻見月蒼老人眼神開始迷離起來了。
她頓覺不妙,大叫一聲:“前輩!”
忘女是江湖門的人,然而在未入江湖門以前,她就有非常豐富的江湖經驗,如今見月蒼老人如此,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月蒼老人這是準備燃燒自己,然後來救活泥香。
遠處,春沉冷與花鏡激鬥的正歡,此刻一聽到忘女大聲叫喊前輩,尋思忘女是一個文靜冷性的人,如今這樣一大聲叫喊,心裏也委實一驚,卻不知道這是為何。
這一刻,她嘴巴上沒有說什麽,可是心裏已經在想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是,縱然她有意這麽想,但是她沒能前去看。
因為她的對手乃是花鏡。
此刻,花鏡緊緊的一招接著一招,已經和她扭打在一起了。
雖然忘女是江湖門的人,但是花鏡也是花令衙門之中的厲害角色。
從某一角度來看,花鏡是十三位花令之中為首的人物,她的武功、術法自然不差。
遠處,忘女的長劍已經將那些正衝向她,刺向她的眾多花令女子一個一個逼退。
可是由於對方人多勢眾,她也是無力在這個時候來到月蒼老人的身邊。
所以,她看著月蒼老人。
月蒼老人的眼神迷離間,身子弱如遊絲一般飄蕩起來,懸浮半空。
頓時,從他周身的大穴冒出了一股股的冷清煙氣,久而久之,他才說道:“為了中州武林早日將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學術引進中州大陸,老夫我死而無憾。”
他的這一句話說出口,當下,他的身子在空中不停的打圈圈,就像天堂之上的月亮在水中不停的波動一樣。
霎時間,他的神情已經不在萎靡不振了,也不再迷離了。
這一刻,他的雙眼已經微微然的閉上了,就在閉上的這一瞬間,全身的骨頭,從上到下,一一從自己的身體上卸掉,然後一一全都給泥香嫁接上了。
山河不休,日月輪轉,蒼穹之上,忽然電閃雷鳴,每一次若有一段骨頭從他的身體上卸下嫁接在泥香的身體上,一道閃電就打進泥香的腦門之中。
“前輩!”
此時此刻,忘女看到這一幕,她就不管許多了,又是一陣大叫。
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叫喊聲大了許多。
遠處的春沉冷聽了,再一次循聲而見,看到了廣場之上正在發生的這一件事情,心中大驚不已,她道:“停!”
這個“停”字不是給她自己說的,正是再給向她進招的花鏡說的。
可是,花鏡現在覺得自己和春沉冷激鬥的正歡,全身的神經在顫抖,血液在膨脹,要在此刻終止停下來,真是比讓自己死在此刻都難受。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隻要不傻,或許都不想讓自己難受。
花鏡不是一個傻子,她不想讓自己難受,因此,她道:“怎麽,你們江湖門的人都是這樣的嗎,比武比到一半,就想跑,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嗎?”
春沉冷道:“比武?”
花令衙門的花鏡道:“不錯,我們正是在比武。”
春沉冷聽了,道:“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花鏡道:“謝我什麽?”
春沉冷道:“既然是比武,那此刻就算我將你打敗,也是有情可原,是也不是?”
花鏡道:“是的。”
春沉冷聽了,心中一愣,收起來的青色雨傘瞬間打開了。
傘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的身子一縱,傘快速移到了花鏡的身邊。
花鏡見了,且忙道:“想跑,想停下?”
……
說時遲,那時快,她見了,立刻就要追上去。
可是腳下像是被一條鎖鏈給禁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