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但那又怎麽樣呢?
這所客棧是流水島最大的客棧,大廳十分寬敞,此刻花令衙門的一眾女子,除了花鏡還在二樓的房間裏照顧那個受傷的康國公主,其餘十二人都飄落在客棧大廳中。
客棧外的大雨一直在下,仿佛一刻也不曾停歇,外麵嘩啦嘩啦的雨聲如鐵珠落盤打在地上的水灘中發出噗通的響聲。
這一刻,對,就在這一刻,那名穿杏黃衣服性感的美貌女子,一聲喝道,說是要將大廳中的李嗣源和花見羞綁起來,當下就有人上前就照做起來。
或許李嗣源對整個中原大地相對了解,並不能說明他對這個天下就了解了,他一個靠雙手鐵馬混了大半生,帶兵打仗無數次,勝了很多,本以為自己的本領大,可是萬萬沒想道最近一年的時間裏,他屢次遭人大敗,經過調查了解,他才知道這些人都使用的戰勝之術不是中原,更甚者中州的行蹤武學。
現在也是同樣,他受到了召喚術的傷害,到現在他也是脆弱的,他全身無力,麵對一群女人,他竟然無計可施。
李嗣源是一個英雄,整個中州大地都知道他這號人物,今日被這些女子綁架挾持,隻怕這樣的事情在江湖上,還有廟堂上一傳起,他日一定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可是他並不在乎這些,因為他算是一個實幹家,對於自己的名聲,他向來自負了得,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今日忍了。
杏黃色衣服的女子一句話說出,說要綁了他和花見羞,當下就有另外一紅色衣服和一藍色衣服的女子舉著劍上前,劍已經落在了他的左右肩膀上。
然而同樣的是另兩個女子,分別穿的是紫色衣服和白色衣服,她們也一人一劍架在了花見羞的肩膀兩側。
隻是在整個客棧之中,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對所有人都不見得是好事,尤其是對景將軍來說,真是冤枉極了。
為什麽這樣說,因為剩下的六位花令衙門的女子,她們竟然都將劍指著他,他一愣,且道:“你們為什麽連我也綁了,這是何理?”
穿杏黃衣服的女子,她道:“能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想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既然改日花令衙門要對外公申江湖大案,多一個人見證也無妨。”
她的一句話說完,當下便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鐵鏈將李嗣源和花見羞,還有景將軍綁起來了。
景將軍真是身在霧裏一般,卻也不知道這些女子綁自己是什麽意思,心裏正是思前想後時,當下感覺自己脖子上傳來了一片冰涼之感。
鐵鏈已經套在他們的脖子上,而這一片冰涼正是脖子上的鐵鏈傳來的,景將軍一愣,忙看向莫雲白。
隻是莫雲白正看著她們三人,臉上的情緒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景將軍道:“你究竟是不是魔公子?”
莫雲白道:“我是!”
景將軍道:“我怎麽感覺你不是魔公子,你究竟是誰?”
莫雲白道:“我就是魔公子,她就是那封情書的收件人,隻可惜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他!”
從莫雲白的說話,還有眼神的變化中,景將軍已經知道了他臉上的陰晴不定不定從何而來,他道:“可是你的那封情書全然沒有寫這些,你全寫了些甜言蜜語,說的好聽一點,你是自欺欺人欺騙花見羞,說的不好聽,你是欺騙天下人對愛情的渴望,還有信仰。”
“你的話好像有點多。”莫雲白此話一說,一旁的杏黃衣女子,她竟然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塊抹布,一下將景將軍的嘴巴塞住。
景將軍沒想到自己的話盡然戳中了莫雲白的心思,他支支吾吾的還想說,但是被抹布塞住的嘴巴真的說不出來話了。
這一刻,時間很珍貴,嘴巴一被堵住,景將軍也說不出話來了,別人也不在理會他,隻是有那麽幾把明光閃閃的長劍對準他的前胸。
一旁的花見羞看著這間客棧大廳中的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莫雲白的身上,她幾乎要笑出來了,不過她畢竟是一個不愛笑的人,所以她隻是冷冷的說道:“怎麽,這就是你的本事?”
莫雲白一聽,直覺花見羞的話裏有話,他聽出來了似乎有些譏諷,於是他一愣,道:“不錯啊,這就是我的本事,我是花令衙門的花令,她們都聽我的。”
花見羞不屑道:“看的出來,這花令衙門辦事的風格和你有些相似,你呢,壞事做完,花令衙門的這些姑娘呢,她們每一個都自視過高,要知道,這個夢魘的主人才是下棋的人,你我都隻隻不過是這盤棋上的棋子,你我不同的是,你是這盤棋上的黑子,我是白子。”
這話說的真是太形象了,不過莫雲白喜歡聽,但是聽歸聽,其中的意思,他可是不太認同,他道:“現在就分黑子白子,未免時間太早了吧。”
李嗣源道:“你的情敵是我,你綁我就好了,快放開王姑娘,你不是一直喜歡她嗎,怎麽可以用這冰冷的鐵鏈套在她的脖子上?”
莫雲白一聽,當下還認為李嗣源的這一句話說的沒啥毛病,所以他大步走上前,伸手握住套在花見羞脖子上的鐵鏈,頓時這條鐵鏈就像烈日下的雪快速融解化為無形消失了。
看見套在花見羞身上的鐵鏈消失不見,景將軍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鐵鏈,當下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道:她的鐵鏈解開了,那我的呢?
不知是什麽緣故,這條鐵鏈好像自帶了無盡的寒氣,冷的景將軍瑟瑟發抖,嘴唇都發紫發青。
莫雲白卻看向他,見景將軍一臉的痛苦,卻低聲調侃道:“至於你,等你什麽時候變成了女人,我解開這鎖鏈。”
聽聞這話,景將軍一臉怒火,想想自己也是久經沙場的人,雖然沒有李嗣源仗打的多,打的好,怎麽也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頂天立地男子漢,怎麽受他如此大辱?
莫雲白來到李嗣源的身旁,他用手摸了摸他的臉,看著客棧外的大雨,調侃道:“最好聽話,要不然我就讓這些女人把你全身的衣服扒光,讓你去外麵淋雨,淋雨淋著淋著,天上忽然打個大雷,將你燒成一個煤蛋兒,我可救不了你!”
一邊說話,莫雲白一遍拍打李嗣源的臉龐,赤裸裸的歧視蔑視著李嗣源,李嗣源生氣極了,差點眉毛都掉在地上。
李嗣源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超強的人,他聽了莫雲白的話,雖然感到很生氣,但是他不得不認清當前的局勢,利他不利己,所以他裝作已經崩潰的樣子,跪在地上大罵道:“惡賊,你混蛋!”
莫雲白見此,笑道:“對,我是惡賊,我混蛋,但我混蛋,那又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