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西行
今日的夜,天空上的月格外皎潔蒼白,樹林中處處閑著神秘。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經在這個古老且處處顯著神秘的地方停留了很久。
至於究竟有多久,此刻樹林中的四個人,她們都不清楚,隻是塘沽莎知道,在月初升時她們登上碼頭的,可是現在呢?
現在天空上掛的月亮已經出現在他們頭頂上,倘若不抬頭仔細看看,還真以為這月亮不存在了。
圓月高掛在天穹之上,此時照出來的月光照亮了樹林裏。
樹林裏的大樹是花鏡、景將軍兩人沒見過的樹木,此刻一見,他們當真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每一顆樹木最少也有兩百年,而每一顆樹都沒有蒼老之態,竟然都筆直站立在大地上。
或許一開始阿布梨桑不知道花鏡和景將軍來到這深穀的目的,可是剛才經過一番交流,她知道了。
那個能寫出美好愛情故事來的人,她是了解的。
她永遠也忘不了在那流水島上,那個無恥的男人對她,以及陳風姝做出來的下流之事。
此刻聞聽有人問她,是否與那位魔公子有很深的宿怨,她也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那種遭遇是一個女人一生的災難,實在令她痛苦極了。
對於那樣一個惡人,或者是無恥之人,她從心裏痛恨著他。
正是阿布梨桑十分了解那邪王的惡毒心腸,所以說她要阻止其他人去招惹他,以免遭到傷害。
可是無論她怎麽說,當下的環境裏,也隻有塘沽莎相信她說的話,而花鏡和景將軍,他們則是不相信。
或許是因為他們沒有經曆過被那所謂的魔公子傷害,所以他們無關痛癢,不知水深罷了。
無論是當今江湖上,還是花鏡自己,他們都被魔公子寫的那封情書給迷住了。
倘若他們這一次沒找到魔公子,沒有一睹尊容,他們將終身遺憾。
人是一種高級的情感動物,心思細膩的如棉花,在人的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有遺憾。
此刻之事,無論阿布梨桑心裏的宿怨再深,可這宿怨始終是阿布梨桑的自己的事情。
花鏡無法領會,也不能體會她心中的悲傷。
這一刻,花鏡已經想明白了,她此刻前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尋找到魔公子的線索,她告訴自己這一次要抓住機會,絕不能放過。
隻是她看向塘沽莎和景將軍,塘沽莎不用多說,可是景將軍,他必須要隨自己找到魔公子,倘若不是,他一但出了這深穀,必定被這世間深情之人反思,天天讓他交出魔公子不可。
這一刻,花鏡為景將軍想了想,不覺可以想起一些需要發生的事情,腦袋就一陣發麻。
“景將軍,看來他們是不去找魔公子了,倘若魔公子找不到,以後隻怕你在這山穀外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花鏡的話,所有人都聽得懂,尤其是景將軍,他最能了解這個花令衙門的女子此話究竟是何意。
景將軍道:“可是塘姑娘……”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這塘沽莎,她當下道:“將軍救過我的性命,我一定要幫你找到魔公子讓你給那些執意要尋找到魔公子的人一個交代。”
景將軍聽塘沽莎這麽一說,心中疼了一下,支支吾吾到道:“可是……可是……”
他一個大將軍,應該是口齒伶俐才對,可是這一刻他說起話來竟然也吞吞吐吐起來了。
不等他的話說明白,阿布梨桑卻說道:“可是,我已經給你說過了,那個寫情書的魔公子,他不是一個好人,他是妖魔,根本不是當今天下正派人士的偶像,我們倘若真的找到他,那我們也是會很危險的,會死人的。”
塘沽莎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如何想不到,她心中也是萬般掙紮,且道:“可是,不找到魔公子,將軍出穀就會遇到這天底下各路人馬的為難,那豈不是煩透頂了。”
景將軍道:“既然那麽危險,兩位姑娘請回吧,就我們兩個去找那個魔公子。”
阿布梨桑一聽,心裏一愣,最嘴上沒說,可是心裏已經再想:看來他們是執意要去找那個邪王了。
心中正擔心,這時候卻又聽到了那花鏡爽朗說了一句,道:“是啊,聽說西方召喚師都是妖魔鬼怪之人,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難出,你快告訴我們,那魔公子在哪個方向,我們這就按照方向找去。”
花鏡在問誰,她當然是在問塘沽莎。
塘沽莎卻跪在地上,然後對阿布梨桑拱手道:“請姑娘出手,與我們三人一道前去尋找魔公子吧!”
阿布梨桑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又身懷西方無比高端的中宗召喚術,咋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好是相求呢?
想也不用想,她不能。
阿布梨桑忙要將塘沽莎從地上拉起來,可是地上揮跪著的塘沽莎,她不願起身。
“你快起來吧!”
塘沽莎道:“我和我的村民在這裏生活,一直都是快快樂樂的,可是就在一夜之間,竟然幾乎被妖魔之人趕盡殺絕!”
說著這些傷心事,她難過的流下了淚水。
隻是阿布梨桑一向心境平和,才能承受住她的苦苦哀求,她無話可說。
不是她鐵石心腸,那是因為她知道,此刻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要去安慰一個人,那一定是越安慰,那傷心人越是傷心。
她沒說話,塘沽莎繼續說道:“我要去當麵問問他,究竟和我們村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屠害我爹,還有那麽多慘死的人。”
阿布梨桑似乎可以腦補她昏迷那一段時間,那村莊發生的一切悲慘事情,她無奈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你們走一趟,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必要的時候,得聽我的。”
她此話一出,景將軍和塘沽莎高興極了。
不過那叫花鏡的女子,她卻冷冷笑了一聲:“為何一定要聽你的話呀,莫不是自視甚高麽?”
阿布梨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倘若你的召喚術也甚是高強,讓我聽你的,那也無妨。”
“你算是一個明白人,也算是我目前見過西方最有德行的召喚師。”花鏡很少誇獎別人,“到時候見到魔公子,我定要看看他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麽不堪!”
阿布梨桑道:“那估計你多半會失望!”
花鏡道:“你怎麽如此清楚?”
阿布梨桑道:“因為我至少見過他,而你沒有。”
花鏡道:“好吧,既然這樣,我這就去見見魔公子。”說罷,她大步走向西。
看樣子,更西方之地才是山穀的絕密之地。
景將軍見了,忙問塘沽莎道:“是這個方向嗎?”
“是這個方向!”塘沽莎對阿布梨桑拱手道,“我來給你帶路吧!”
“有勞姑娘了,大夥兒一起走便是!”阿布梨桑也拱手道,“相互也能照應!”
“好的!”
說完一句好的,然後塘沽莎就快步奔向前方,超越了花鏡的位置,然後四人向更西方走去。
更西方,遠遠看去,月光下顯得深神秘極了。
那一座座高山,那一陣一陣的水流湍急,真是讓這個夜沉靜到人的心裏去了。
雖然他們所處的道路安靜萬分,可是在他們不知他們所行之路下的漢江水係江麵,這一刻又出現了女子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