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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戰他輸了

  長劍翻飛,細如雨絲滿天飛舞,似是要將眼前的年輕人殺死。


  自己的對手是年輕人,他自己也是年輕人,同樣是年輕人,隻是不同的卻是塘寂一身白衣如雪勝過他所穿的白衣。


  塘蓬的長劍落舞處,削得塘寂步步後退,看來兩人之間不死不傷,也必定是惡戰一場。


  山穀遠處的樹木如陰,近處的大殿破爛不堪,不用他們互殘,青石板上的血色已經長存。


  看著塘蓬憤怒的眼神,塘寂知道自己要出手也在所難免,無論他自己的武功怎麽樣,他想尊重一下自己的對手。


  這一刻,他的手在胸前一舞,一絲長劍從他的長袖子裏探了出來,瞬間如蛇,鋒芒畢露起來。


  “假裝自己和那些暴徒沒有任何關係,真是卑鄙,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吧!”


  塘蓬見塘寂長劍出了,使用的劍法竟然和自己,以及塘沽莎所使用的劍法一樣,於是他打從心眼裏瞧不上塘寂。


  塘寂說道:“我是讓你回來陪我找公主的,你怎麽又懷疑我起來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覺得塘蓬不可理喻。


  殘破的牆壁被一絲絲長劍穿過後,仿佛受到了不可估計的外力,就在他們收劍刹那,用青石做的牆壁忽然化為粉塵。


  說是粉塵,其實根本就不是,就是一些灰塵,那塘寂仿佛甚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他見灰塵如煙彌漫起來,他想也不想,腳下一搖,於是就……


  他的身子飛了起來,然後站在還沒有完全倒塌下來的牆柱上。


  一襲白衣如雪站立在殘破還未倒塌的牆壁上,冬日的冷風一吹,英姿颯爽了許多。


  隻是他這樣的樣子令塘蓬看在眼裏,心中委實難受,所以氣急之下,手中的軟絲長劍像是過分的吸收了水分,見他腳踏虛空攀牆而起,瞬間手裏的劍如蔓藤纏著殘破的牆柱子往上蔓延。


  很快,快的驚到了塘寂,使得他本站立的身子飛衝起來,長劍忽然懸在自己的麵前。


  當然這長劍也懸在塘蓬的胸前,隻讓塘蓬的眼前一亮,塘蓬的長劍與之交織在一起,兩人打鬥的聲音響破了蒼穹。


  早日的山穀幽幽,這一刻卻一陣激烈的鏗鏘之聲響之不停。


  或許真的是他們打鬥的聲音太激烈,所以吵醒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呢?

  隻見她慢慢的從一張似乎還沒被毀壞的床榻上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子,不過她也是一襲白衣,仔細一看,這女子不是別人,竟然是昨日黎明前夕,塘沽莎從白溪救回來的女子——阿布梨桑。


  這一刻,阿布梨桑微微睜開了眼睛,隻是令她驚訝的卻是周圍的環境。


  身處幽幽深穀中,天色已經大亮,或許真的是中了白溪的瘴氣之毒,她的心口悶悶。


  阿布梨桑一想起昨夜自己帶著的那些人倒在白溪邊,她就下意識往周邊一看。


  周邊遠處是山,然後山上張滿了樹木,樹木叢生一直蔓延,最後蔓延到眼前的建築物周邊。


  建築物已經被山草綠化,而這些山草仿佛也是受到了人類的特別照顧,竟然被修剪的十分有型。


  阿布梨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眉頭方舒展開來,隻是稀裏糊塗,腦袋還不夠清明時,便也聽見了鐵器之間的鏗鏘聲。


  很激烈。


  是誰在打鬥,盡然如此之激烈,不過聽見打鬥聲的同時,她仿佛也被眼前倒塌的大殿給驚住了。


  “這?”


  大殿是剛才倒塌的,她已經看出來了,不過經過一陣腦補以後,她該慶幸自己沒被倒塌的牆壁給砸中。


  倘若真的……


  啊……


  阿布梨桑的腦門恢複了平靜,忽然眼睛也變得清明了許多,看見地上的屍體一具具,她完全愣住了。


  這一刻,阿布梨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情願自己是瞎子,或許是眼前的屍體被那些已經失去人性的畜生給糟蹋的太殘忍了。


  地上的屍體一具具,幾乎每具屍體上都被人獸啃過了一半,因為他們的血肉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


  阿布梨桑怔了怔,又聞耳旁的激鬥聲,她強忍住心中的驚奇和不解,她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走出了廢墟,她看到從蒼穹上飛下來兩個年輕人,這正是塘寂和塘蓬兩個人。


  看到他們兩人飛落在地上,手中的軟絲長劍在空中娩出劍花一朵朵,她愣住了。


  他們的武功在中州大陸這塊徒弟上應該算是好的了,雖然和他們西方的召喚術比起來。遜色一些,可也讓她從心底生死佩服。


  隻是他們這兩個年輕人為什麽會打起來呢?


  對於這個,阿布梨桑並不知道,不過單從他們所使出的武功劍法,她可以判定他們之間定有什麽聯係,絕對不是什麽仇人。


  既然不是仇人,那麽他們想幹什麽呢?


  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她眼神略有困惑之色,然而不等他們說話,阿布梨桑便左看右看。


  她發現這裏並不是一個不好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小村落,是充滿了和平。


  和平的地方,就應該有和平的樣子,隻是和平的地方卻死了這麽多人,真是讓人駭然。


  過了少許,或許在塘蓬和塘寂之間真的有高下之分,待他們相抖六十八回合時,塘蓬終於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時,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冷如水的液體從他脖子處流進了他的衣領裏。


  常年四季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這樣的狀況不常有,但是他卻能知道就進自己衣領裏的液體那是血。


  那是人血。


  那是他自己的血。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自己在這個小村裏,這種軟絲劍,他排不到第二,也排到第三,如今已經竟然打不過他。


  他跪在地上,然後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嘴裏隻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塘蓬跪在地上,塘寂臉上有許多抱歉,不過他也很自信的說道:“放心,你死不了!”


  塘蓬仿佛一愣,不相信一個用劍傷自己咽喉的人,卻是一個不想殺自己的人。


  “你在羞辱我嗎?”


  在這個深穀中,塘蓬最是自信,從小到大,一直是村落村民的驕傲,所以他不容任何人的羞辱。


  可是……


  這一戰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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