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曾經那個少年
站在高處的緋紅衣女子,衣袂飛揚,此刻葉萱看著廣場上的泥香和祁水蓮,神色多有些不耐煩。
要知道在三位姐妹當中就屬她的性子最是要急,這一刻已經是正午時分,冬日的太陽高懸於空,垂直在地麵上。
葉萱心想祁水蓮去勸泥香離開這裏,從祁水蓮的腳落在廣場上到現在沒有兩個時辰也有一個時辰了。
如果一個人在做有趣的事情,或許一個時辰太短,可偏偏現在是等人。
等熱了一個多時辰,葉萱早已心急如焚,所以她的身子從高樓上飛了起來。
一襲緋紅色衣服在空上飛了起來,頓時如一團緋紅的火燒雲飛了過來。
或許她心裏著急,所以她的身法已經奇快到令人看了,深深覺得不可思議。
此刻,葉萱來到廣場上,已經和祁水蓮並肩而立,她看著祁水蓮,但見祁水蓮的神色十分凝重,她心中料定祁水蓮勸泥香離開這裏已經失敗。
從來沒有像今日這個樣子,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她的心情沉重。
五年以來,她們從西方來到中州大陸,雖然身上所承擔的使命有些重,但多年以來,她們都愉快渡過,就算真有什麽難關,也是微笑麵對。
可是今日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葉萱看了看泥香,然後看向麵前的高樓,心中在想邪王就在裏麵。
看見自己的姐妹們都對這邪王無計可施,她納悶兒極了,這便問道:“怎麽,他做起了縮頭烏龜了麽,竟然不敢出來,真是有辱西方邪宗召喚界的名頭。”
對於她的問話,祁水蓮多少聽出了一些火藥味,她略有擔心葉萱的脾氣一上來,會做出什麽錯事,因此她關切葉萱道:“葉萱妹妹莫要衝動,他明日要在這裏舉行婚禮,定不會對我們避而不見。”
葉萱聽了,心中更氣,心想來這中州大陸五年了,她們什麽時候如此卑微了,甘心在這裏看別饒臉色,當下心中怒氣大盛了起來。
這一刻,插在她腰身的兩把匕首也感應到主饒變化,其紅色如血的鋒芒一閃一閃。
見她周身的殺氣騰騰,祁水蓮頓時驚訝叫道:“葉萱妹妹,你要幹什麽。”
葉萱腰間的匕首“嘩”的一響,然後從她柔軟性感的蠻腰給跳了起來,頓時被她一雙玉指纖細的手給握住了。
這一刻,她怒道:“他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他,今日就要領教領教他的厲害。”罷,身子化為了一道紅芒。
在這紅芒之中,祁水蓮和泥香都看見她左手握著一把匕首,右手也握著一把匕首,身如流躥的鬼魅,頓時衝向麵前的書院。
書院的門,書院的窗子,書院的透風口全部布置著極為強悍的術法結界,她欺身而進時,整個人也被反彈了回來。
等到她的身形被反彈回來,卻見她手裏的匕首飛舞起來,一下……兩下……三下落在結界上。
起初是門,她的匕首一次次劃去,但聽鏗鏘聲,卻並未見有結界碎裂。
見很多次,她的匕首落在結界上都被無功反彈回來,祁水蓮就道:“葉萱妹妹,如果這結界這麽容易破除,那我們在這裏等待這麽久,那又是為何呢?”
葉萱知道祁水蓮的意思是讓她放棄破除書院上結界的妄想,可是怎奈葉萱是一個固執的人。
她的這種固執,泥香也看在眼裏,或許是自己對葉萱太過了解,知道她也是一個不聽勸阻的人,因此泥香並沒有什麽。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所的話都不管用,因為對於這樣一個局麵,她也很無奈。
葉萱的身形伏地上,心中大氣急出,也是氣憤無論自己多麽的賣力,眼前罩在書院上的結界卻還是這般固若金湯。
越想越氣,越氣決心越大,她手裏握著的匕首再一次紅芒閃耀,借著正午陽光燦爛,再一次向書院另一地方發起進攻。
對於她這種做法,無論是泥香,還是祁水蓮都知道葉萱的用意,無非就是找到一定結界所處薄弱的地方下手。
但是她這一次真是大錯特錯,她找準的地方雖然是書院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正是這毫不起眼的地方,術法所形成的結界更是術法身深厚。
“鐺”的一聲巨響,方才紅色鋒芒大盛的匕首仿佛受到了無比巨大的撞擊,一時間竟然脫手飛出。
匕首脫手而出,葉萱飛旋在半空上的身子如中了毒箭的飛鳥,一下垂直掉落下來。
看到葉萱的身子摔倒在大理石平鋪的廣場地麵上,泥香和祁水蓮都大吃一驚。
這時候,泥香和祁水蓮都身子移動迅捷,忽然來到了葉萱的身邊,祁水蓮見葉萱全身在抽搐,嘴裏吐血鮮血,她心急如炮彈,忙將葉萱服扶了起來,道:“葉萱妹妹,你怎麽如此固執?”
這時候,泥香見了,心中也是慚愧萬分,她方想去為葉萱把脈,但是葉萱卻還是心誌堅定,需要針紮站起來。
“固執……固執……哈哈……這邪王乃是西方邪宗的宗主,如今竟如此大張旗鼓占領我們的地盤,分明是藐視我們西方正宗,今日不破了他的結界,我焉能甘心?”
……
葉萱掙紮著,欲要起身,但是已然不能,等到她身子站立起來,她的腿她的腳仿佛如深入冰川雪穀,不停地打顫。
“啊……”她的身子又倒在霖上,然而心誌堅定的她,想要再一次站起。
就這樣反複循環……
就這樣意誌堅定……
就這樣沒完沒了……
她的身體受到巨大的傷害,她中終於最後一次趴在霖上,動彈不得。
全身的肌肉如被打進了強度很高的膠水,酸痛又無力。
哈哈……哈哈……
這時候,高樓上響起了陣瘋狂的譏諷之笑。
這是莫雲白……哦……不……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山村莊出來的少年了。
他就是邪王。
聽見高樓上的笑聲,泥香仰頭看去,卻見高樓上站著一個衣服華貴的少年人。
雖是少年人,但是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少年人了,在他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痕跡。
看到這邪王一身黑衣大袍子站在高樓上的窗戶邊,泥香心中一愣,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道:“你終於出來見我了。”
邪王見廣場下三個女子,嘴角漏出了邪惡之氣,笑道:“倘若昨日你們敢如此不依不饒的如此來騷擾我,我定收了你們做妾,可是今日……今日就算了……本王新婚在即……還不想殺人……”
泥香聽了沒什麽,卻聽見嘴裏還在吐血的葉萱,她看著高樓上窗戶邊站著的男子,很不留情麵的道:“你這個瘋子,早知道你今日這般無道,真該早些殺了你。”
邪王聽了,哈哈大笑道:“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本王現在出來見你,不是見你可憐,而是新婚在即,突然發覺這書院有些孤冷,因此想麻煩你們一件事。”
“一件事?”祁水蓮聽了不解。
泥香聽了也不解,便問道:“什麽事情?”
邪王道:“你們三人幫我將這書院布置成婚禮現場,我要請這方圓百裏所有人前來觀禮,為我和花見羞成親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