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羞欲要殺人的長劍
雖然這位康國的將軍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花見羞的對手,但是處於的身份比較特殊,再說他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兒,倘若這般讓花見羞這般輕易離去,那是怎麽也說不清楚的事情,所以花見羞就要和康國的大公主離開時,他終於從驚詫之中緩過神來。
不錯,緩過神來的康國大將軍,他腰間的長劍刷的一下伸了出來,然後筆直的挺在花見羞和康國大公主的麵前。
雖然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殺意,但是他手裏的劍,或許是因為沐浴在冰冷的冬陽之中,此刻透露著冬天來臨時,萬物該有的溫度。
溫度?
是的,應該說成是冰冷的溫度才算是最合適的,因為他已經像是之前花見羞擋在自己身前一般,此刻已經擋在了花見羞的身旁。
雖然在花見羞的身邊站著康國的大公主,可是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抑製他此刻心中該有的想法。
當一個人的想法被自己肯定了,那麽他這種思維所支配的行為該是堅決決絕的,不是一般人就能改變的。
現在,這位康國的大公主就站在了花見羞和康國大公主的身邊,一顆心已經沸騰熱火了起來,他冷冷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花見羞見自己身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的男子,他那清晰的輪廓倒影在她明亮的眼眸裏,她道:“怎麽,你還要強行帶人走嗎?”
這位康國的大將軍當下看了一眼了大公主,神情一郎,略有微微的震顫,且道:“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名門正派的人,我們康國的事情,我還是要勸你別插足多管閑事。”
花見羞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帶你們的公主回到康國,可是這裏不是你們康國,這裏是渝州城,所有和渝州城有關的事情,我都可以管。”
這個被天下之人稱頌的奇女子,她往日都是靜若處子的模樣,現在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樣子了,靜若處子的神態已經變得冷酷。
然而她的話這樣一說出來,真是令這個從康國不遠千裏來到渝州城的康國將軍眼中一驚,他或許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和乞丐一般模樣的人兒,氣場怎會如此之大。
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是的,他第一次用驚奇和不解的目光打量著花見羞,頓了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終於說出了一句正確的話,且道:“你不是乞丐,你是江湖上的俠客?”
雖然這句話說的完全正確,但是這正確的話對花見羞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般,對她的震撼很是極大。
因為這句話對花見羞來說是非常忌諱的,要知道她打扮成乞丐的樣子,可並不是因為好玩,那是因為她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真實的身份乃是天下聞名遐邇的花見羞,上至朝野廟堂,下至江湖市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一次她做乞丐的打扮,為的就是不讓渝州城之中的江湖人士認識,她知道要是被這些江湖人士認出來,那必定會驚動五花門和唐門。
她已經徹底的叛離了五花門,此刻的她若是被萬花子撞上了,還指不定動起手來了,雖然這一次五花門之中的門主易主之事都是萬花子的狹隘之心所致,可是她一向心軟,她更多的是後悔。
後悔莫及。
為什麽會後悔。
後悔什麽?
花見羞的心裏除了厭惡萬花子的狹隘之心,她的心裏還藏著愧疚和後悔。
她後悔在五年前,師傅萬花子要甄選自己作為五花門的代理掌門之時,她就應該堅決的拒絕。
而也正是這件事情,讓她自己坐下的嫡傳的弟子,大多數都折在這次的門主易主之事上了。
是的,她無時無刻都在愧疚。
愧疚著紅梅林中死去的薇兒,愧疚著水牢中死去的彤兒,愧疚著五花門這一次死在門主易主之事的所有弟子。
此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聽了康國的將軍說出這樣的話以後,她會變得如此之敏感,她道:“我是什麽人,你管不著。”說罷,她就要和康國公主踱步離去,可是腳步還沒有完全移動開來,白衣的康國將軍,他的腳下像是安裝了滾花輪一般,當下手持著長劍,迅如疾風的刺向花見羞。
“想走,自己走,莫要帶走我要的大公主。”
花見羞一向都是心慈手軟的人,她一般對於江湖之中的是是非非很少參與,這一刻見有人拿著長劍刺向自己,她一陣惘然若失,像是丟掉了多年的束縛,手裏的袖子之中忽然躥出來一柄閃著寒光的月白色長劍,刺向了白衣人。
這時候,“碰”的一聲巨響,這是兩劍的劍尖相擊發出來的聲音。
是的,這一聲巨響之後,然後就是一場搏命的拚殺,雖然康國的將軍的內功和花見羞相比之下,相差無幾,可是他一直以來都行於朝廷,劍法像是被無數個框框框住,施展不開來,隻在一炷香之後,他完全處於劣勢。
是的,在江湖之中,高手對決,正所謂相差毫厘,失之千裏,當他處於劣勢以後,接下來每一個回合,他都處於下風。
。。。。。。
時間過了,他也輸了。
他的劍法已經完全沒有進攻的優勢,一下一下的以受為資本欲要反殺一個回合,但是他卻完全不知,在當今的江湖之上,能從花見羞的手下反殺對局的,暫時無一人。
是的,又是“碰”的一聲響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不是劍與劍的碰撞之聲,這一次是長劍落地,與石頭相撞的聲音。
伴隨著長劍與石頭的撞擊聲響起來,接下來更是“刺啦”一連串的響聲響起來了,康國公主雙目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人的對局,當然她最清楚這樣的聲音是怎麽樣發出來的。
這種聲音就是劍撞擊在石頭上,然後插進石頭的聲音。
不錯,連石頭都插的進的長劍,那這一劍若是插在人的身體上,那該是多麽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呢?
誰也不敢想。
尤其是這個康國的將軍,他更不敢想。
是的,他也沒有時間想,因為長劍脫手飛出以後,他的身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平衡。
失去平衡的身子倒在地上,嘴裏已經在吐血了,他用手捂著胸口,嘴裏一邊吐血,一邊道:“你是誰,你肯定不是乞丐!”
花見羞見了,且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強人所難,更是不該對你們的公主不敬,所以,你若是好人,很難讓人相信。”說罷,她手裏寒光森森的長劍,在長空中劃過。
就在長劍要割破這位將軍的喉嚨的時候,康國的公主且道:“姑娘手下留情。”
在長空滑落的長劍驀然停下了,停在大將軍的咽喉上。
康國公主且道:“他不是壞人,就是想讓我回去,是我不想回去罷了。”
花見羞聽了,這才從完全失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放下手裏的長劍,將其收進自己的袖子裏,心中一片悵然若失。
她在想:莫非自己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