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

  渝州城的郊外,冬陽正在溫暖著萬物。


  當然在這一片區域,十分顯眼的便是這間房子。


  因為這間房子在郊區外,正像是山間的古木參天一般,散發著清香之氣。


  此刻,冬陽之下,風一吹,凋謝完樹葉的樹木香氣正迎麵撲來,使得這房間裏麵的兩個女人和一個嬰兒達到了最好的狀態。


  是的,這個嬰兒,我們就先不用說了,就說那房子之中的兩個女人。


  她們可真想這麽聊天,一直聊到地老天荒。


  現在,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已經將那件髒兮兮的衣服遞給了花見羞。


  花見羞也同樣將那件衣服穿好。


  現在衣服已經穿好了,那個婦人將花見羞看在眼裏。


  雖然她穿的衣服有點髒,但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和容顏,依然是絕代風華的。


  這時候,婦人道:“人的氣質若是好的話,哪能是一件破髒衣服能遮擋的住的。”說話之間,她滿眼流露出來的都是羨慕之情。


  花見羞本來以為穿上這樣的衣服之後,別人一定認不出來,可是如今聽婦人這樣一說,她才驀然想到:萬萬不能讓人注意到自己。


  一想到這裏,花見羞道:“萬萬不可,有沒有讓人認不出的法子?”


  “有?”


  婦人這樣一說,花見羞的眼睛一亮。


  她忙道:“是什麽?”


  花見羞的話沒有說完,婦人的心一愣,忙從一旁的桌子上撈起了一塊抹布。


  抹布往她的臉上一抹,花見羞的臉,當下就像是花臉貓一樣。


  婦人見了,臉上頓如朝霞,笑道:“現在沒人能認識你了。”


  花見羞見婦人笑的開心,整個人也是一愣,怔了半天,然後伸手在自己髒兮兮的臉上摸了摸。


  頓然間,她感覺一種蚺呼呼的東西正吸附在她的臉上。


  或許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臉變得麵目全非。


  或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臉究竟會變成什麽醜樣子。


  隻是有一點,她非常肯定。


  那就是她一定像是一個乞丐一樣,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整個人變得髒兮無比了。


  當她看見婦人手裏的抹布,隻見抹布上黑黢黢的,像是陳年的灰塵,常年陰在房間裏,已經變得油膩膩地。


  婦人道:“現在這個樣子走在大街上,就算是您的朋友見了,也絕然認不出你來。”


  見婦人說話說的斬釘截鐵,花見羞才比較放心說道:“謝謝您。”


  婦人將懷裏的嬰兒抱緊了,神色一陣慌張,仿佛心中壓著什麽要緊的事情一樣,且道:“我們還是快點走,這是一個是非之地,是非之地不能長流。”


  說話之間,她的人已經來到房外,腳步顯得極是慌張。


  花見羞見了,心中頓時有一種莫名,心中正在猜想:莫非這不是她的家?


  是的,婦人雖然手裏抱著一個未滿月的嬰兒,但是這裏不是她的家。


  她的兩隻手,左手環抱住孩子,右手提著劍。


  然而拿著劍的人,應該都是一些練家子。


  不錯,她也是江湖中的人。


  看見她急匆匆的出了房屋,花見羞也不在多想了,也趕忙將走出了房屋。


  隻是她人來到房屋外,還沒有緩過神來,當下從房子的四周飛出來了白衣人。


  白衣人各個戴著白色麵紗。


  不過花見羞一眼看過去,已經非常確認他們定不是五花門師傅派出來追殺她的人。


  那他們究竟是誰呢?


  正在花見羞疑惑的時候,剛才的婦人且道:“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對於她的問話,花見羞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她仔細聽著。


  不過,令花見羞想不到的事情卻是又有一個白衣人從房子上跳了下來,當下俯首在地上,道:“大公主,和我們回康國吧,不要為難我們。”


  花見羞一聽,且道:“原來她是康國的公主?”


  是的,她是康國的公主。


  康國一共有兩個公主,眼前的這一個是大公主,還有一個小公主,此刻還在國都。


  康國如今在發生政亂,朝廷四分五裂。


  這一次,這位大公主逃到這渝州城來躲藏,多半也是因為這一次的政亂。


  這一刻,眾多白色衣服的人都俯首在地上。


  因為他們的領頭都已經俯首在地上了,所以他們沒有理由站著。


  康國的大公主將自己的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裏,甚是害怕他受到一絲傷害,且道:“你們別來煩我,我再也不想回到康國了。”


  眾多白衣人一聽,雙眉一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應該知道大公主不回康國的原因。


  可是這個原因,他們不能說。


  他們隻能說一些自己該說的。


  在他們離開康國之時,康國的世子已經再三給他們囑咐過了,讓他們務必將大公主請回康國。


  若是大公主不肯回到康國,也要想盡一切辦法。


  城外郊區的空氣是香甜的。


  雖然這個時候,氣氛有些不妙,但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


  那什麽時候才是動手的時候呢?


  能在康國世子的手底下幹事的人,一定是一個能力非常強的任。


  帶頭的是康國的將軍,他聞聽大公主不想回去康國,且道:“大公主,小公主獨霸朝野,世子讓你回去和他一起主持局麵。”


  大公主道:“想騙我回去,不可能,從今以後,我和康國斷無任何關係。”


  這個白衣帶頭的不但能力強,而且各方麵都不錯。


  現在見大公主說的是如此決絕,想必早已心意已決。


  可是一想到世子說的話,他不得不將大公主請回康國。


  見大公主不想回康國,他木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向前,來到大公主的身前,用鷹一般的目光看著她。


  見這白衣人的目光冷冰冰的,花見羞也被驚了一驚,全身不由自主戒備了起來。


  康國的公主的腳步在此刻退後了一步,神情一怔,質問著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對我不敬,誰給你的狗膽?”


  康國將軍道:“世子的命令,我們不得不從,大公主,得罪了。”說罷,他整個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就要抓她的手。


  可是康國公主並不是什麽泛泛之輩,怎能讓這個對她不敬的人得逞?

  因此,她的身子一轉,便躲過了。


  對於康國的一個世子,和兩個公主,作為康國中的一名將軍,他最了解的應該就是康國的兩位公主,和那個世子了。


  因為他們四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白衣人怒道:“給我上,將大公主綁回康國,但不要傷了她。”


  “是!”


  有二十六個白衣人頓然起身,手裏的長劍,都刷的亮了出來。


  大公主道:“好啊,你們真是該死,敢和我亮兵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氣極了。


  或許是花見羞現在的打扮有些不入耳目,所以這些白衣人都沒有將她看在眼裏。


  隻是到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花見羞已經站在康國公主的麵前。


  她道:“你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大公主道:“你行嗎?”


  花見羞道:“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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