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麽回事
自從自己的父親唐能死後,唐小雪就開始擔任著酒鎮的一鎮之長,而全鎮的鎮民選擇她做作鎮民,並不是因為她乃是唐能的唯一女兒。
那是因為什麽呢?
十年前,那個星光無痕,明月清風的晚上,她與自己的父親在院中喝酒,一直到後半夜,唐能就開始有醉酒的樣子,而且最後竟然還出酒了,於是唐小雪就將唐能扶進屋裏休息,可是第二天就發現,唐能已經死了。
他全身冰冷,身子像是塊生鐵一般唐在木榻上。
是的,十年前的傷心往事在這時候又仿佛浮現在唐小雪的眼前,令唐小雪此刻的雙眼已經變得血紅血紅。
泥香、夜寒冬、趙亮三人都看著這個傷心的人,一時之間全都心中五穀雜陳,要不是在這間酒肆中有這麽多人在安危她,唐小雪也許真的會禁不住流淚。
隻是所幸的是在她出任這個酒鎮的酒神十年間,酒鎮相對穩定,並沒有什麽大災大難,這是她心中應該高興的事情,就連泥香在安慰唐小雪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進入酒肆已經多時,那些進入酒肆,今日來參加“競選王牌酒神”的鎮民都在酒肆中的座位上坐下來,那麽唐小雪等幾人是不是也應該坐下來了。
是的,唐小雪正在傷心的時候,這個酒肆中的夥計便將頭伸了過來,且道:“他們都坐好了,你們也快點就坐吧,好酒好菜馬上就會上上來了。”
連夥計都著急了,那想必她們進入酒肆已經多時了,隻是待他們都坐下,隻看見在這間酒肆中,有三個夥計在不停忙碌著。
忙碌著幹什麽?
忙碌著為他們上酒上菜。
這間酒肆中的桌子都是那種精致的桌椅,方形桌子上已經放滿了酒和菜,趙亮看到眼前這些美味佳肴,當下且道:“以後,你們兩人有福了。”
這是什麽話?
這是一句很有酸氣腐敗的話語,所以這話令泥香和夜寒冬都聽入耳,深深地覺得不爽,這夜寒冬且道:“閣下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亮一向都是一個江湖浪子,說話自然會帶有一些市井流氓語氣,此刻見夜寒冬這樣問話,他的臉上真是皮笑笑肉不笑,道:“你以後就是這酒鎮的酒神了,以後天天這樣美味佳肴,豈不是有大大的口福了,哎呀,真是令人羨慕啊。”
夜寒冬、泥香、唐小雪見他這樣說話,心中便喜悅了,尤其是看見趙亮一副沒有盡得其意的樣子,於是他們就相互看了一眼。
隻聽夜寒冬調侃道:“是啊,我以後天天大魚大肉,你呢,就吃這一頓,所以桌子上的這些好酒好菜,你就趕緊多吃一點。”
泥香雖然乃是江湖門中的弟子,但是他們向來都是樸素簡約,如此鋪張浪費的大宴,真是吃的少。
她道:“這個年代,沒想到還有酒鎮這麽一個地方是清貧世界,難得。”
夜寒冬看了看酒肆中其他桌子上坐著的鎮民,這些鎮民正在把酒言歡,他也是說道:“不錯了,這是一個沒有戰亂的地方,鎮民們都相對安居樂業,自給自足,豐衣足食,一年一年累計,便這般富有了。”
泥香聽到這裏,心中又在暗想莫雲白。
是的,這個美好的地方若是出現在莫雲白的眼前,那麽莫雲白一定會高興歡喜的,所以它的手又暗暗的撫了撫胸前的短笛。
短笛中那個繡花針一般大小的青蛇,它正在短笛之中進進出出,神情顯得不太安穩,這連泥香也感覺到了。
或許這上古神獸也喜歡上了這酒鎮的盛世繁華,或許這上古神獸也想在他們的桌子麵前坐下,然後喝上兩杯。
從它身體上流竄的翠綠光芒映著短笛,使其熠熠生輝。
“莫大哥,莫大哥。”
這個酒肆之中,眾人皆是把酒言歡,而唯獨泥香一人心事重重,在她身旁的唐小雪將酒壇抱起來,且道:“姑娘,我給你斟酒。”
泥香這才從重重心事中蘇醒過來,然後道:“我不喝。”
夜寒冬和趙亮在相互調侃,此刻沒有主意到泥香的神情,隻是在和趙亮相互調侃的時候,聞聽泥香說不喝酒,他便道:“你不是能喝酒的麽?”
一襲藍衣的泥香,她的神情並沒有這些酒肆中的人豪氣,她的臉上蒼白的幾乎變成了透明。
是的,她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了,是個人都很心疼。
尤其是夜寒冬,他的心像是一顆針在紮一般,他道:“你在擔心他麽?”
夜寒冬嘴裏的他是誰?想必隻有泥香和他能知道,而這還有兩個人,唐小雪和趙亮則是不知道。
所以唐小雪和趙亮兩人都各自喝著酒,然後仔細傾聽他們的說話,隻是這時候,泥香的內心很痛、很疼。
很痛、很疼?
不錯,她一想到青蚺肚子裏的莫雲白,她又如何與這些鎮民一樣,把酒言歡呢?
對於她來說,失去了莫雲白,她真不知道以後這歡樂從何處來呢?
一切都是她太心軟,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心地太過善良。
酒肆外還在飄著雪,雪是那麽白,雪在風中嗡嗡作響,正一步一步地撕裂著銀灰色的天空和全天下的和諧。
泥香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所以她從酒桌上站起身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竟然徑直的走出了酒肆。
漫天的風雪,漫天的寒風把酒肆的門吹的搖搖作響,叮咣叮咣的一直在響,而每次響一下,都像是在催促她,時間不多了。
夜寒冬和她一起入夢。
所以對在夢中發生的一切事情,夜寒冬都清楚,見她從酒桌上站起身來了,他也站起身來,他們如此詭異,真是令趙亮和唐小雪深深不解。
唐小雪道:“你們怎麽了?”
可是夜寒冬轉身離開竟然是那麽決絕,那麽快捷,使得唐小雪說的話,根本沒有人聽見一般。
還好,在她的麵前還坐著一個男子。
趙亮卻道:“既然他們都不想說,那你又何必問呢?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有什麽事情還沒有處理好,應該在這酒鎮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吧?”
唐小雪一聽,心中也是一怔,且有深深地不解,本來胃口很好的她,見夜寒冬和泥香兩人都站在酒肆的門口,她也是歎了口氣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然而一切的疑問隻是疑問,無人能在此時此刻給她說個明白,所以她打算要親自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