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隱瞞

  公孫飛揚已經將救治莫雲白的丹藥煉製出來了,剛進屋以後,他就已經將拿在手裏的丹藥遞給了泥香,所以泥香高興極了,本來以為隻有這丹藥就可以將莫雲白從這青蚺大蟲的肚子中解救出來,然而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一廂情願?

  不錯,因為公孫飛揚對他親手煉製的丹丸所具有的藥性甚為了解,若是想救治莫雲白,想必不會那麽見效,也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他告訴泥香隻有這丹藥是不會見效的,倘若要見效,便要讓她前去渝州城的方向,尋到解救之法,才能將莫雲白從青蚺大蟲的肚子裏救出來。


  解救之法?


  究竟什麽是解救之法,泥香也問過了,但是公孫飛揚就是不肯說,至於不肯說的原因,想必也隻有他自己能知道,隻是當他看見這藍衣女子轉身要離去的那一刻,他心中暗暗自付:這丹藥能否將在青蚺大蟲肚子裏的人救出來,我也拿不定主意,而那渝州城之中也沒有什麽解救之法,希望你好自為之。”


  是啊,飄絮觀雖然是天底下少有的修真煉道仙蹤門派,但是一旦碰到這西方召喚術術法,他也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對於眼前的女子,公孫飛揚內心是慚愧的,他一開始就對救治莫雲白的事情,拿不定主意,現在丹藥已經煉製出來了,然而他也隻是盡力煉製出來的,或許他也知道自己對西方蠻荒部落召喚術術法不慎了解,所以他將這不確定的事情對泥香隱瞞起來了。


  這一刻,泥香聽了他的話,臉上還是有一線希望,因為她認為公孫飛揚說的解救之法,前去渝州城,便會獲得解救之法,雖然覺得公孫飛揚說的話令人費解,但是他的心中始終想著莫雲白將來有一日會好,所以轉身片刻間,她就來到這門口。


  房屋內,炭燒的火爐在冒著紅紅的火焰,使得房屋裏溫度徒然升高,而在這房屋外卻依然下著雪,雪花飛落下,庭院中走來了一個男子。


  先前,泥香被公孫飛揚喊走,進了這間房屋,他擔心泥香在如何救治莫雲白的事情上被這公孫飛揚糊弄,所以他很擔心,他走了過來,已經站在了這間房屋的門外。


  門外,屋簷之下,夜寒冬正要向屋裏走來,然而泥香已經來到門口,所以他停下了腳步,一時之間,不再向前走動一步,反而對泥香說道:“這牛逼子老道已經把丹藥煉製出來了,為何還不出手救治,將莫雲白從那青蚺大蟲的肚子裏取出來啊?”


  泥香心中深深記著公孫飛揚說的話,如何肯讓夜寒冬對公孫飛揚不敬,於是她一邊急切地挪動腳步,一邊告誡道:“解藥已經在我手上了,我們該離開了。”


  聞聽泥香這樣說,夜寒冬也是一怔,看著她手裏拿著的藥丸,他一時也不在說話,便趕緊跟在泥香的身後,這便跟著泥香向那一蛇一鳥走去。


  大雪紛紛之中,兩個人邁著急切的腳步踏過院子裏厚厚的積雪,這便來到兩個上古神獸的身前,這讓本來站在大青蚺和白鶴身前的金逸吃了一驚,金逸道:“形色如此急匆匆,為何?”


  泥香道:“隻有丹丸,依然無法將莫大哥從這青蚺大蟲的肚子裏解救出來,所以現在我們要前往渝州城。”


  金逸和夜寒冬一聽,且道:“渝州城?”


  泥香見他們兩個人大驚小怪,便想起先前公孫飛揚對她說話時,她那驚訝地心情,便也不覺未然,於是將手裏的一大把丹藥放在青蚺大蟲的觸須之下,對著這青蚺大蟲溫柔說道:“快吃吧,我答應過你的主人,不會傷害你的。”


  青蚺大蟲和白鶴都是上古的靈種,對於泥香說的話,它也聽得懂,所以它的兩隻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低聲打了個響鼻,然後將泥香手裏的丹丸用舌頭慢慢地舔吃趕緊了。


  看到青蚺大蟲這樣神通人性,一旁站著的夜寒冬和金逸都是一怔,心想這青蚺大蟲還蠻有靈性的呢。


  蠻有靈性?

  想想當初在那培江的江岸,葉萱將它交給泥香,它就應該明白這眼前的藍衣女子,今後便是它的主人,所以對於泥香的要求,它盡量滿足。


  這一刻,泥香為了解救莫雲白,隻要不傷它的性命,讓它吃丹藥,它根本無法拒絕,雖然這丹藥並沒有糖果那麽好吃,但是它還是慢慢地將泥香手裏的丹藥舔舐幹淨。


  “真乖!”泥香一聲讚歎,然後又從懷中取出一隻翠綠色的笛子,將其含在嘴裏,隱隱一吹,一陣美妙如流水的笛子響起來了,“快變小,快到我手裏來。”說罷,她蹲下身子,將手貼落地麵上。


  地麵上有雪,冰冰的。


  隻是這一刻起,這隻青蚺大蟲片刻間變小了,變成了一顆像是繡花針的小青蛇,沿著泥香的指間細縫爬到了她的手心上。


  那白鶴見了眼前的景象,當下像是一個小孩痛看到了趣事一般,撲動著翅膀,扇得漫天的雪花亂飛亂舞。


  見自己的神鳥坐騎如此激動,夜寒冬將手撫摸在白鶴雪白的翅膀之上,撫了撫背上的積雪,道:“怎麽了?”


  白鶴對著夜寒冬叫了兩聲,不等有很多會意,一旁站著的金逸卻道:“既然這青蚺大蟲都如此有靈性,想必這隻不同尋常的白鶴也應該有靈性吧,它應該是看到自己的同伴這般具有靈性,便有一較高下之意吧。”


  真沒想到這金色頭發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真讓夜寒冬也刮目相看,夜寒冬道:“怎麽樣,我們要去渝州城了,你呢,你去嗎?”


  這時候,金逸看了一眼泥香和夜寒冬,一臉的笑意,道:“要是兩位同意將那二十萬兩黃金贈給我,我便跟你們去。”


  夜寒冬道:“怎麽了,你很缺錢嗎?”


  金逸聽了夜寒冬的話,心中咯噔一下,歎氣道:“我乃是黃巾軍的軍師,黃巾軍當前軍費緊張,怕是不能隨你們前去渝州城了。”


  聽金逸這樣一說,夜寒冬的手指間忽然出了一道劍氣,劍氣打落柳葉,笑道:“既然我答應給你二十萬兩黃金,那我就不會食言,你這就動身前往我月影軒,將這個帶給月影軒,交給我月影軒三大護法任何其中一人便可拿到二十萬兩黃金。”


  說話之間,夜寒冬已經將柳樹葉交給了金逸。


  金逸接過柳樹葉一看,柳樹葉之上正有一個“夜”字,金逸一看,大驚道:“就一片樹葉送往月影軒,然後就能從月影軒取出二十萬兩黃金?”


  夜寒冬笑著對金逸點了點頭。


  這時候,金逸感動萬分,低頭作禮,待他抬頭時,夜寒冬和泥香已經騎著白鶴,飛入灰色的雲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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