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中傳出來的笑聲
冬夜,晴空之上,白雪已經開始在飄零。
三人站在洞外看著眼前的夜空飛雪,當下將頭縮進了自己的衣領裏。
或許是因為天太冷的緣故,所以他們才如此。
三人剛從洞裏走出來,身上多少還存留著洞裏爐火的餘溫。
他們方出洞時,未有感覺到寒冷,可是現在呢?
現在他們感覺到了。
飄絮觀的地理位置本來所處的海拔就高,正所謂高處不勝寒,更何況此時此刻,半空之上還下著雪呢!
夜來風聲似鬼一般在嚎叫,一陣陣像是刀子一樣割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肌膚,讓他們感覺到了深夜給予的寒冷。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們身後的山洞又亮起了火光。
火光仿佛更生先前,變得更加幽藍了。
泥香見洞裏又亮起了火光,她心中怕是已經確定了,那長孫飛揚定是又重新配置了解藥,而且開始一味一味將其放進那諾大的煉丹爐裏煉製了。
是的,洞內,長孫飛揚還是如先前那般模樣,身子臥倒在藥案旁邊,一手拿著一本藥草古籍似的書,一邊手拿著藥具在搗藥,看他那專注的神情,還真讓人從心中產生一份敬畏之情。
藥案上的藥盒時而拿起來,時而放下,一會兒捏一小撮,一會兒捏拿一大撮。
泥香等人在洞外等的焦急,他卻還在心無旁騖,忙的不亦樂乎。
此刻,雪仿佛已經變大了,本來零星的雪花此刻在冬季的夜風中猶如一窩蜂子一樣,嗡嗡直響。
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泥香道:“希望今夜的大雪是個好兆頭。”
夜寒冬道:“這個年頭能有什麽好兆頭?”
泥香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麽榮華富貴,要不是身在江湖門之中,我必當遠離江湖的紛爭。”
夜寒冬道:“可是又有誰能情願身陷江湖呢?”
泥香道:“本以為隻要入夢找回那莫大哥丟失的三魂七魄,然後就一定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一旁的金逸聽到這裏,深深地不解,且道:“二位所說的話,我好像有些聽不明白啊!”
聽著金逸說的話,泥香和夜寒冬也是一陣枉然,隻是正要等金逸要求個明白的時候,夜寒冬卻笑道:“金兄,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你定然會明白的。”
金逸知道他們兩人是有事來求飄絮觀的,事情沒有辦成,心中一定傷心極了,所以在此之下,他也不好刨根問底。
他道:“今夜已然是後半夜了,泥香姑娘所辦的事情,恐怕要明天了。”
泥香略有感歎道:“是啊,道長說煉製丹藥需要一個時辰,而一個時辰後,這天或許就亮了。”
夜寒冬也淡淡道:“天亮了,地上的雪怕是也會堆積起來了。”說話之間,他拍了拍了身上的雪花。
是的,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撲撲的落下。
時間是一種想抓也抓不住的東西。
冬夜雖然漫長,但是這漫長的夜已經接近了尾聲。
夜寒冬看見天邊已經開始出現了白色的光,這或許是夜在向他們做最後的告別。
這時候,夜寒冬的血目已經消失,他看著天邊的亮光,淡淡地對泥香說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他們三個人在洞外站著,就像石頭雕的一樣。
雖然他們的軀體被冷夜凍結的有些僵硬,但是他們的思維卻一直都很活躍。
泥香知道夜寒冬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她也期盼能從身後的山洞中傳出些可讓人喜悅的事情,可是身後的山洞在清晨到來多時,依然冷冰冰。
看著冷冰冰的山洞,泥香、夜寒冬、金逸三人都像是看到了一場人間絕望在突然降臨,他們心想:莫非長孫道長還沒有將解救莫雲白的解藥煉製出來?
三人雖然在此刻很急,但是他們清楚明白。
——沒有經過允許,他們三人任何一人都不得踏入這個山洞寸步。
此刻一想起昨日夜裏自己的魯莽行徑,夜寒冬就感到很後悔。
所以,此刻清晨雖然到了多時,山洞的洞口依然靜悄悄,他們也隻有耐著性子,在山洞外一直等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也過去了。
……
“這牛鼻子是不是在山洞裏睡著了?”夜寒冬實在是不想在等了,他就要進洞裏去看看究竟,但這時候從洞裏傳來一個聲音。
什麽樣的聲音?
“你們是要踏入這山洞半步,我定當將這山洞夷為平地,你們再也別想取到什麽新煉製的丹藥去救什麽人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山洞裏傳出來了。
說完怨毒的話,這女人便再一次大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其聲音中不但透露著怨恨,也透露著無盡的威脅和殺戮。
從這女人的笑聲之中,泥香等人就已經判斷出,這女人的武功絕非一般。
所以三人一聽到洞裏傳出這樣的聲音,皆是一怔,金逸卻是驚道:“這洞裏怎麽會有女人的聲音?”
夜寒冬道:“昨夜我們在山洞裏,可並未曾見過有什麽女人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三人站在大雪中,看著這神秘的山洞,一時不知道山洞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而正在眾人不解的時候,從洞裏又傳來了女子的笑聲。
——笑聲陰嘖嘖,讓人聽著極為難受。
“嗬嗬,我親愛的師哥,快把那本丹藥秘籍交出來吧,若不然,我可要打破你的煉丹爐了。”
一聽這笑聲,再聽笑聲中有這樣卑鄙無恥的話語,站在洞外的三個人,當下心中大壞。
泥香一聽這女人為了得到什麽秘籍要毀壞丹藥,她的心就著急了。
當下身上的術法施展開來,隻瞧見她活生生的一個人走進洞壁,消失在夜寒冬和金逸眼前。
此種召喚術術法堪稱一絕,令這兩人從心裏佩服極了。
金逸害怕自己的說話之聲被山洞中的狂放不羈的女人聽到了,所以他此刻壓低了聲音,讚聲說道:“泥香姑娘是哪個宗派的召喚師,術法竟然如此讓人驚奇?”
夜寒冬知道自己雖然與眼前這人關係較好,但是畢竟自己和泥香乃同是江湖門的弟子身份,江湖上還無人知曉,所以想至此處,心想該隱瞞的事情,還是要隱瞞起來的,因此他對金逸裝作一臉的漠然顏色,這便對眼前的金逸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