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小心!”
金色頭發之人的身子從漆黑的夜空掉了下來,這被泥香和夜寒冬全然看在眼裏,此刻兩人不約而同的低聲驚疑了出來。
然而。
看來這隻青蚺大蟲的確不太好對付,它所擁有的力量、野性已經完全超出了金色頭發之人、泥香、夜寒冬三個人的預料之中。
夜色降臨已經很久了。
此刻隨著青蚺大蟲的怒氣增長,夜中肆意的冷風像是雨後的秋池更加蕩漾了,一時之間,呼呼大作,使得一柱柱雪柳樹上的柳絮飛舞更加厲害了。
漆黑的天空中,本來絕妙的身軀不停地在施展著召喚術術法,然而此刻已經停下了。
看見金色頭發之人的身子像是宇宙間飛落在人間的隕石,泥香和夜寒冬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
他們兩人的身子忽然飛起。
飛起?
不錯了,夜寒冬飛起身子將垂直掉落的人一把拉住。
泥香則是手在胸前一引,泥香魔盤忽然在空中出現了。
在她一下、兩下、三下催動之下,泥香魔盤的盤子忽然增大,頓時懸浮在半空之上。
半空之上,頓然像是有野獸奔走,風聲更烈中被召喚出一種不知名的弧光來。
這份弧光像是一道彩虹,驚豔在眾人的眼前。
這分弧光像是閃電一般,鋒芒畢露開向青蚺大蟲,頓時想將青蚺禁錮起來。
“謝謝!”
夜寒冬此刻已經接住了金色頭發之人的身子。
金色頭發之人也對夜寒冬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夜寒冬便隨聲問道:“你沒事吧?”
金色頭發的人道:“這神獸太厲害,性子太過烈了,我怕是無法幫助那位姑娘將青蚺大蟲馴服,也無法從它身體裏解救出她想救的人來了。”
看著金色頭發之人的臉上變得蒼白,夜寒冬也知道他也是盡了全力,這便說道:“盡了全力就好。”
金色頭發的人一臉的蒼白,在這一刻變得羞紅。
看他的樣子,今夜這樣的情況還是他踏入中州大陸以來,遇到的第一件棘手的事情,所以他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西方蠻荒部落中宗門下的召喚師弟子,術法應該算是中等的。”話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看向了那懸浮在空中的泥香和那神奇詭異的盤子,接著又說道,“那姑娘用的也不是中州的行蹤武學,也是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術法,不知道她出自誰的門下,術法竟然如此厲害?”
看來先前他對夜寒冬、泥香兩人的身份並不怎麽了解,要是早些知道他們的身份,也許他也就會知難而退了。
是的,就算有一百兩黃金擺在他的麵前,那麽他也是無福消受的。
此刻,被夜寒冬的手一拉,他下墜的身子得到了一個支點,而本來身懷召喚術絕技的金色頭發之人,他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觀中的幽院是一個美好的地方,環境安逸,景色宜人。
可是現在夜風肆掠,上古神獸四下急奔,真是打破了院子中本來寧靜的氛圍。
夜寒冬本來是想和金色頭發之人說明他們的身份,可是還不等他說出口,那青蚺大蟲竟然仰天長嘯,當下震耳欲聾,驚的夜寒冬到嘴邊上的話愣是沒說出口。
是的,方久,反倒是對這泥香大聲喊道:“快吹笛子,快吹笛子啊!”
此刻,不等泥香拿出弟子,青蚺大蟲的尾巴在院子中一擺,院子中的六棵雪柳樹被連根拔起,而與此同時,隨即在幽院後的山開始轟然崩塌了。
“小心!”
夜寒冬看著眼前著神獸,心中嘀咕著:葉萱當初馴化這條青蚺大蟲的時候到底是怎麽馴化的,為何這青蚺大蟲竟然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心中的這一份疑惑,他心想日後見了葉萱,一定得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山體傾斜,忽然倒坍,山上的巨石翻滾下落,一個一個砸在幽院中,使得本來環境高雅的院子頃刻成為了一處廢墟。
看來剛才金色頭發的術法已經惹得這上古靈種深深地不滿了,此刻它溫順的一麵神然消失,而所表現出來全是殘暴和毀滅。
這種殘暴與毀滅是人世間很難容得下的。
被夜寒冬這樣一叫,泥香的身子在飛落的巨石上翻滾、跳躍,幾經艱難險阻,她那絕妙的身子才站在了地上。
夜寒冬看見她站在自己的身前,神情有些狼狽,便道:“你沒事吧?”
泥香淡然道:“我沒事!”
說話之間,兩人都瞅著那身在院子深處的青蚺大蟲。
見那青蚺大蟲欲要躍出廢墟,追趕過來,夜寒冬又道:“快吹笛子……快吹笛子啊……”
笛子?
不錯,夜寒冬雖然對這物種不太了解,但是他知道每當葉萱要召喚青蚺大蟲的時候,都要吹那根笛子。
這根笛子仿佛擁有某種靈性的神魔之力一般,一旦吹響,這青蚺大蟲就會性情突變。
突變?
它就會變得或溫順、或殘暴。
看來夜寒冬此刻說的話,定然被泥香聽在耳朵裏了。
就在夜寒冬第一次囑咐喊叫她吹笛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作為了。
隻見泥香剛站立穩的身子,就將已經把拿在手裏的笛子吹響了。
其音嫋嫋,其聲婉轉。
翠色笛子被泥香的朱砂紅唇含住,發出的聲音是那麽溫馨溫情。
青蚺大蟲聞聽到了,眼中的翠綠鋒芒頓然消失,眼中的柔情仿佛滴落著佛性的語言,它忽然停止了暴力與摧毀,當下站立住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金色頭發的男子道:“原來這青蚺大蟲已經被人馴化過了。”
夜寒冬道:“是啊,之前已經給你說過了,這青蚺大蟲乃事我屬下一個西方召喚正宗門下弟子的神獸寵物。”
金色頭發的男子看著那慢慢變地溫情的青蚺大蟲,略有不好意思,漲紅了臉,道:“方才它忽然變得極具野性,看來是我剛才施展的召喚術術法惹怒了它,辛虧你們有勸服的辦法,不然就情況不妙了。”
夜寒冬道:“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怪隻怪我們給你的條件太誘惑人了。”說著說著,他又說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勿要自責,雖然你事情沒有辦成,可是你已經盡力了,改日二十萬兩黃金,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都會算給你的。”
金色頭發的人一聽,心中歡快極了,當下拱手胸前道:“兄台真是雪中送炭,這份恩情,我金逸必定記在心上。”
夜寒冬道:“原來閣下高姓大名叫金逸?”
金逸道:“賤名何足掛齒,隻是閣下這般雪中送炭,可謂善者,請教高姓大名?”
夜寒冬道:“我叫夜寒冬,這位姑娘叫做泥香。”
金逸一聽,笑道:“兩位姓名真好,算是我踏足中州以來結交的最為厲害的朋友,你們一個術法高強,一個有錢,真是一對璧人啊!”
夜寒冬一聽,心中高興,這便看向泥香,隻見泥香一襲藍衣在夜風中獵獵飛舞。
隻是此刻在泥香的朱砂紅唇間正含著一根翠綠色的短笛子。
她吹著動聽、溫情地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