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

  飄絮觀前,金色頭發的男子看著眼前這些跪在地上磕頭的黃巾義士,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然而這份怒意卻始終沒有被他發泄出來,他隻是仰天一聲長歎:“好了,好了,你們走吧!”


  他臉上所有的無奈,縱然天色很黑,但是這都被眼前的泥香和夜寒冬看在眼裏,隻是這兩人看著他,心中也為他很是傷感。


  是啊!誰有這樣的屬下,任誰也半點高興不起來,泥香和夜寒冬在此時此刻不得不懷疑——這還是起義反抗朝廷的義軍義士麽?怎麽會如此沒有骨氣?

  這跪在地上的十二個人看也不看剛才被軍師處死的那個高個子同夥,然後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一股煙兒地溜走了。


  看著這些人比兔子還溜達的快,夜寒冬和泥香的臉上也與那金色頭發男子一般,臉上泛起了濃濃地無奈,然而這份無奈也正是那金色頭發男子所不想看到的,不過此刻,這金色頭發的男子已經將他們兩人臉上的無奈全都看在眼裏了。


  這金色頭發的男子見十一個黃巾義士爭前恐後,不屑於力的擠著離開,他才拱起手對泥香說道:“姑娘剛才所答應的事情看算數?”


  泥香看出來來,這人不但缺錢花,而且還是一個性子十分急切的人,不過自己也是有要事在身的人,所以她也不想在這些不幹不淨的事情上多說什麽,於是她應承道:“當然算數!”


  見泥香這樣說來,這金色頭發的男子的心情才穩定下來,隻是令他沒想到的卻是那個月影軒的軒主夜寒冬,他卻說道:“足下在誰的手底下從事,為何這些義軍都是如此刁蠻不講理,並且還貪生怕死呢?”


  作為軍師,金色頭發的男子也不想自己屬下盡是這般窩囊廢,為此他不但傷心,更多的是憤怒,尤其是在聞聽像夜寒冬這樣的一個外人的話,他心中的憤怒的小火球頓時爆發了,他質問夜寒冬,說道:“莫非你不想給我二十萬黃金。”


  泥香看這個人的臉色徒然大變,心中也是一陣冷汗,說道:“軍師莫要傷心,莫要責怪,他的意思絕不是在嘲笑你,也絕不是想反悔給你二十萬黃金的意思。”


  看來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莫雲白,夜寒冬此刻心裏略有一道傷感,心中暗暗思付:如果有一天,我也這般,她會不會也為了我而不顧一切呢?


  一想到這裏,夜寒冬就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真不敢這麽想,因為平日每次他對這個身穿藍衣的江湖門女弟子有所親近的時候,都被她無情地給拒絕了。


  這時候,一陣夜風吹襲而來,吹的人全身猶如滲在水中,金色頭發的男子站在飄絮觀前的台階下,道:“既然如此,姑娘就趕緊將要我幫忙之事說出來吧。”


  這金色頭發是異域人士,性格和他整體的氣質猶如那奔跑在大草原上的風,無論是傷心和悲憤,都帶著喋喋的剛強之聲,這下問了出來,看來是要將那二十萬兩黃金,誌在必得了。


  看見這人心急如焚,本來心急的泥香就道:“你隨我來!”話說完,她竟然不顧身後有沒有人跟來,他向那觀中幽院走去。


  觀中的幽院,雪柳一株一株,它們全都在夜風中風舞著新嫩的枝條,仿佛是夜中的絕美舞娘,擺動著婀娜多姿的身軀。


  看著泥香都走了進去,夜寒冬當然夜跟著走了進去,而台階下,這時候唯獨隻站著一個金色頭發的男子。


  男子臉上頓時驚奇一道狐疑,心想究竟什麽事情要讓自己幫忙,兩人竟然如此神秘異常?隻是想到這裏以後,他看了一眼這飄絮觀,頓然沒覺得有什麽詭異新奇之處,隻是那一男一女已經走進了飄絮觀,他如何不跟著進去呢?

  這一刻,他無需多疑,心中一定,為了那二十萬黃金,為了這一次能幫助主上籌到這諾大的軍費,他心想就算這飄絮觀中是刀山火海,那麽他也無懼了,所以他跟了進去。


  飄絮觀的觀中幽院,泥香的腳步在那青蚺大蟲的身前停住了,所以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子,他們的腳步都停下了。


  看見有陌生人到來,那青蚺大蟲和那身形龐大的白鶴都顯得有些激動,青蚺大蟲吐了吐舌頭的信子,而白鶴便是撲了撲自己的翅膀。


  金色頭發的軍師看到眼前這兩個上古時期才有的神獸,他也是一怔:莫非這兩個人也是從西方蠻荒之地遠道而來的召喚師?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泥香和夜寒冬的相貌,可是絲毫沒有西方人所具有的特征。


  西方之人,蠻荒之地,大多數人都是發色異乎,略帶傳奇色彩,而泥香和夜寒冬,他們可是正統的黑頭發、黃皮膚,一看便知是中州華夏兒女。


  隻是中州華夏兒女多數不會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術法,他們又是如何馴化眼前這兩個神奇的上古神獸的呢?


  看著這人奇怪的眼神,泥香也可以了解到他心裏的想法,當下說道:“你看到沒有,這條青蚺大蟲,我想請你從它肚子裏救出來一個人,因為那人對我很重要?”


  金色頭發的男子一聽,就忍俊不禁的笑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泥香道:“莫非你沒有那本事麽?”


  金色頭發的男子一聽,又道:“要事平常之物那還可以,可是這青蚺大蟲可是上古神獸,他吐下去的人,那人瞬間就化作膿水了,如何救治得了?”


  他說的話有道理,不過泥香相信莫雲白並非凡人,尤其是在他的身體內能種植邪果,看來他絕非常人,所以她道:“我所救之人乃不是一般的人,你也是西方來的召喚師,你是否有辦法將人救出?”


  金色頭發的男人將頭搖的像是小孩子玩耍的撥浪鼓,問道:“無論被吞下去的人是神,還是魔,他都必死無疑,此刻已經化為膿水了,救不得呀!”


  或許是金色頭發的人不知道被這神獸吞下去的人乃是被西方邪宗召喚師種下了邪果一事,他才會這麽說的吧?

  隻是金色頭發的人現在能這麽想,這也是在泥香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吧,所以她聽了這男人的話之後,她並沒有要放棄,她接著道:“你試都沒試過,何以如此說辭,莫非那二十萬兩黃金,你不打算不要了麽?”


  然而對於喜歡錢、缺錢的人來說,金色頭發的男子頓時心頭一怔,被徹底收服了,他忙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縱然救不出人來,我也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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