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唐門女弟子
此刻,他們三人都正站立在北園台階下的廣場上。
然而,與北園不同的是那個南園。
是的,南園的廣場上則是一片蕭殺的景象。
毒物們攤到在地上的軀體都流著五顏六色的液體。
——被劍斬殺的毒物,它們的軀體正流出這樣的鮮血。
陰毒之物不同尋常的毒物。
因為,它們的身體本來就帶著一些體味。
而這能讓人聞到的體味都是極難聞的氣味。
如今,毒物身體殘破。
所以陰毒之物從身體裏發出的臭味,真是讓人惡心的想吐。
這一刻,園中的三人都不得不將那潦倒在台階下廣場上的女孩子背了起來。
他們要幹什麽?
當他們要走出北園的大門,步入門外的街道時,這時候從門外急匆匆走來了唐門的兩個女弟子。
這兩名女弟子便是當今江湖上風聲鶴唳的唐門弟子。
由於唐門中的聖物丟失已久,門中分舵又多年相互爭鬥,早已令得江湖中的人無所不知,無人不曉。
是的,她們的神色匆匆忙忙,與李嗣源、夜寒冬和小安三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如此一來,都令這當世三位名人心驚不已。
“爾等可是五花門的弟子?”
滿懷沒有撞上,但是兩個唐門女弟子都幾乎同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但是,以小安和夜寒冬兩人的江湖閱曆告訴他們自己,這兩名唐門女弟子必定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或許她們隻是唐門的小弟子,所以夜寒冬、李嗣源和小安三人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隻瞧他們的身子隻退了兩步,然後便穩穩的站住了。
小安是李嗣源身邊的隨從。
這個隨從平日便和李嗣源如影隨行,也是貼身保鏢一樣的存在。
為了保護自己的主子,小安手裏的長劍在腰間抖了抖,道:“我們不是這五花門的弟子,我們是五花門的客人。”
兩名唐門女弟子一聽,都是一怔,當下又把目光聚集在李嗣源身上。
李嗣源的懷裏正有一個女孩,所以她們異口同聲道:“那麽她呢!?”
五花門素來都是女弟子,這兩名唐門弟子豈有不知之理?
本來聞聽小安的話,在看看李嗣源的懷裏抱著一個女孩子,當下也是對小安的話信了半分。
不過也疑惑了半分。
她們嘴裏雖然這麽問,但是她們早從李嗣源懷裏女孩子的身段判斷了出來。
——花慈便是她們要斬盡殺絕的五花門女弟子之一。
兩名唐門女弟子雖然有些美色,但是美色中透露著濃烈的殺氣。
隻是這殺氣在冬寒之際寒風吹襲間更加了一些霸道。
小安道:“她是。”
她們聽見了小安的話,目光瞬間如一道極寒之地黑夜中閃過的白晝,閃亮著周圍的黑暗。
在這片黑暗中,她們露出了一絲絲笑臉。
其中一名唐門女弟子對自己的同伴興道:“就是她!”
還有一位唐門女弟子臉上露出了陰險的微笑,道:“嗬嗬,五花門一夜間落敗到如此地步,看你還往哪跑?”
此話何解?
這話不言而明。
不但小安聽得真切,在小安身邊的兩位青年男子,他們也聽地真切。
李嗣源和夜寒冬聽了,心中一怔:這兩名唐門女弟子並不是見五花門有難,來幫助解決困難的。
不錯,她們是來找麻煩的。
不過在李嗣源、夜寒冬、小安三人麵前,她們像山地裏的泥土被澆上水了般,瞬間就變成了稀泥。
對於眼前的三個人,這兩名唐門女弟子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所以,她們竟然沒有絲毫地忌憚,手裏的長劍豁然像是長了腿兒一樣從劍鞘中跳了出來。
長劍出鞘,兩人在門口穩穩站立。
她們身穿唐門弟子該穿的道士服。
道士服裝是綠色的緣故,所以兩個水綠的身影都在門前一晃,長劍相交。
劍中的綠色流光幾經融合,一道劍氣打向李嗣源懷中的女子。
然而,高手就是高手,不用小安和夜寒冬出手幫忙,李嗣源手裏的折扇就忽然被他拋出了。
——
直至與那道綠色的劍氣碰個正著。
——
這時候,劍氣瞬間開叉,向左右兩邊飛馳而去,消失在冷冷地空氣中。
長劍處,見綠色劍氣被折扇破了,她們兩人幾乎是同時心中大駭不已。
其中一個唐門女弟子怒喝道:“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阻難我們唐門辦事?”
此刻,很久沒有說話的人開始說話了。
夜寒冬覺得她們武功不高,但也是兩個妥妥的美人胚子,當下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道:“你們這是辦事嗎?”
另一個唐門女弟子,且道:“管你什麽事?”說罷,又將目光看向李嗣源,喝道,“你還不敢快交出這五花門的餘孽?”
“餘孽?”
李嗣源的耳朵隻要還在腦袋上長著,那麽他肯定不會聽錯。
作為一個在戰場上縱橫萬裏,馬蹄所到之處,皆為疆土的人物,他肯定不會聽錯。
剛才這個唐門女弟子說花慈是五花門的餘孽,那就是說這五花門的千萬陰毒乃是唐門所為了?
若非如此,那麽請想一想,何為餘孽呢?
李嗣源雖然身處廟堂之上,但是對江湖之下的恩怨,還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他道:“你們說的餘孽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你們將五花門害的如此落敗?”
五花門一向以來都是清淨居所,何以無端端地出現如此之多的陰毒之物?
是的,先前他們沒有察覺,但是現在有了。
隻是他們察覺的有些晚了。
要知道在五花門中就屬東、西、南三處園子最為要害之處,如今就這般淪陷在萬千的陰毒之中,看來五花門這一次難逃大劫。
對於李嗣源的話,兩名唐門女弟子並沒有感覺到難以回答。
隻是站在一旁的夜寒冬則是顯得異常地平靜。
或許他是見慣了死亡與毀滅的人,所以才如此吧?
其中一位比較愛說話的唐門女弟子則是冷冷笑道:“我唐門聊城分舵,欲要一統西川之地的武林勢力,首要任務便奪回我唐門所屬的聖物,今日不滅五花門,我們誓不罷休。”
對於這樣的話,是否可信?
——
就連久年在江湖中滾爬的奪命矮太歲都不知道,那李嗣源怎麽會知道呢?
不過這唐門的總舵在渝州城之中,現在這兩名女弟子口裏所說的唐門聊城分舵,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聞聽這位女弟子說他們說是聊城分舵的唐門弟子,小安本該懷疑的,可是他從前在聊城待過,對於那邊的方言也是聽的膩了耳。
小安心中暗暗思付:聊城隸屬山東之地,其地不喜使用毒物,怎麽會忽然冒出一個唐門分舵呢?
思付到這裏,他便問道:“聊城分舵的舵主是誰?”
另一個唐門女弟子見小安這般詢問自家舵主的性命,當下也喜悅極了,難以抑製心中的高興和傲慢,且道:“我聊城唐門分舵舵主就是趙啟明。”
趙啟明?
這個名字不俗,但是很陌生。
小安在想:難道這人是最近兩年新起的武林新秀麽?當下搖著頭,道:“嗯,不認識!”
李嗣源對於江湖中的事情知道不全麵,小安身在江湖,他都不知道,那麽李嗣源想必也不知道。
不過那一旁站的夜寒冬卻道:“五年前,這唐門自從聖物丟失,唐門渝州總舵一時之間都變得萎靡不振,現如今沒想到這區區聊城分舵卻忽然想反製總舵,這可是有趣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夜寒冬是月影軒的主子,曾也對李嗣源有刺殺謀害之意,如今這樣說話,這可真讓小安心中十分不悅。
小安道:“哼,五花門這五年來沒少造福西川武林,如今卻要被江湖肖小趁五花門門內易主之事,險遭滅門,你竟然還在幸災樂禍,真是禽獸。”
小安雖然不喜歡聽夜寒冬剛才說的話,但是他不能不承認夜寒冬說的話也是在理。
隻是他生氣的不是夜寒冬不該心災樂禍,而是見他一副高興淩駕在別人的滅門痛苦之上,他就來氣。
不錯,都是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所以小安此刻隻是期盼著。
期盼現在有一個響雷劈在夜寒冬的頭上,也好讓他體會體會到什麽才是切膚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