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女子的廂房
聽見李嗣源提出這樣的要求,萬花子一時之間臉上死灰一片。
這隻是片刻間,因為她忽然意識到,麵前的李嗣源絕非是等閑之輩。
“好,李大人的事情便是我們五花門的事情,待你先在這裏住下來,我在安排你和臻兒見麵!”
萬花子此言一出,像是一陣三月的春風吹過臉龐,令李嗣源頓時爽意歪歪。
李嗣源從沒敢想萬花子是這般容易就讓他見到花見羞,所以他喜悅不已,忙抱拳道:“多謝萬掌門成全!”
那後進來的莫雲白也為李嗣源感到高興,也給萬花子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萬掌門成全!”
然而,那一旁站著的花惹秋卻念叨:“我師傅幾時同意你和這姓李的一樣住在五花門了,敢情把我們五花門當做是客棧了?”
這時候,李嗣源看見泥香還在莫雲白的背上,當下也十分擔心,忙又對萬花子說道:“請萬門主開恩,這位姑娘對我有恩,懇請門主伸手援助,就在五花門為她找一個清雅安靜的地方住,好為她療傷!”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
李嗣源從來沒有這麽想,因為他一項風流倜儻,做事從來不拐彎抹角。
所以,他說的很坦然,也很直白。
遇到這麽一個坦然直白的人,萬花子沒有理由拒絕,何況她的心裏在想,以後還需要李嗣源的幫助。
李嗣源這樣一個大英雄,一來是朝廷的權貴,二來是江湖上的風流公子,二者其一,無論哪裏,想必以他的身份定能協助她一起幫助五花門度過這次大劫。
“多謝萬門主的成全!”
莫雲白此話方完,那萬花子卻道:“秋兒,差人給幾位安排住的地方,萬萬不可輕視!”
花惹秋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這是萬花子的命令,她豈敢不聽,當下裙子一擺,手裏的佩劍一晃,便進入了一個高大的門內。
“快跟上,給你們安排住處!”
聞此,幾人才向萬花子告辭,這便前前後後跟上了花惹秋的步伐。
五花門在花見羞這五年的治理下,相比前幾任掌門而言,門楣寬敞了不少。
除了固有的大殿、飯堂、廂房、三個練武場,花見羞還花了些重金修建了琴、棋、書、畫四個珍藏室。
當然不僅如此,還有一所能容納千萬柄好劍的藏劍閣。
由於每年都有許多人聞風而來加入五花門,所以她還修建了不少廂房和練舞廳,每一座建築都堪稱世間少有的鬼斧神工。
走過幾個大的棋室,又繞過一片火紅火紅的紅梅林,翻過兩個石拱橋,他們來到了廂房前。
這些廂房都構建精巧,是專門給客人準備的。
隻是,又因五花門中的弟子多數深入簡出,不愛結交江湖中的人物,所以這房子常常是空著的了,修建這些客房也是作為不備之需準備的。
“來,這位姑娘身體有恙,所以她就住在這間屋子裏。”要不是萬花子答應他們留下來、住下來,她才不伺候這些不相幹,還令人討厭的人。
紅磚藍瓦,牆身高砌,梁有紅木,地有青石,內有桌椅和床榻,簡潔中透露著貴氣大方。
莫雲白站在門外向門內瞅了瞅,花惹秋且道:“你看什麽看,這是女孩子住的廂房,你個臭小子還想進去嗎?”
莫雲白是一翻好意,不料被花惹秋說成這樣,他也感覺到了委屈。
他道:“你什麽意思,她現在人事不省,我不把她背進去,難道她自己會飛進去嗎?”
花惹秋本來就對他沒有什麽好感,如今他還這麽頂撞,花惹秋當然生氣了。
所以。
不等莫雲白反應過來,花惹秋就道:“來人啊,將這位人事不省的姑娘帶到房裏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花惹秋身後竟然無端端冒出來兩個五花門女弟子,她們對花惹秋的命令穩穩當當應了一聲是,然後不由旁人分說,將癱在莫雲白身上的泥香架起來,然後送到房裏去了。
“嘿,你看這是什麽事情?我一個讀書的不懂禮法,倒是她一個水盜女流懂得禮法了嗎?嗬嗬,真是奇怪,我招惹她了嗎?”
莫雲白忽然間想笑,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隻要泥香能平安蘇醒過來,那就是受點委屈也不算什麽。
這一路走的幾個人,除了花惹秋一個人,隻怕其他人都為泥香在擔心。
是的,尤其是那個黑漢子,他可是深知泥香對莫雲白是什麽心思,而莫雲白又對泥香抱著怎樣的心思?
看見泥香被五花門的兩個女弟子架起來進了廂房,他實在是手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在場的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隻是他們知道無論心中懷有怎樣的心思,他們都得變得默默無聞。
這其中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裏是五花門,不是什麽人都能在這大發牢騷、大放厥詞的地方。
於是他們隻是站在廂房的門口,沐浴著正午的陽光,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廂房內。
而就在此時此刻,廂房裏走來了剛才那兩個五花門的女弟子。
這兩名女弟子走到花惹秋的身前,握劍拱手道:“大師姐,我們已經將那位姑娘安頓在榻上了,隻是那姑娘睡得太沉,怎麽也叫不醒。”
莫雲白一聽到這裏,神情著急,忙要上前,腳步欲要跨過門檻進屋裏去看看,但花惹秋卻一把抓住莫雲白的衣領,厲喝道:“幹什麽?這是女子的廂房,你休得放肆!”
不錯,這是一張魔鬼一樣的臉,雖然沒有在漢江河邊的腐爛,但是卻有蛇蠍一樣的鬼臉,青麵獠牙。
莫雲白被嚇了一跳,他也沒搞明白花惹秋為何對他這般不喜歡?
隻是。
此刻,辛虧五花門內現在當家的不是花惹秋,而是她的師傅萬花子,不然隻怕莫雲白身上那個部位敢越過五花門的門楣半步,哪個部位就會被割掉。
花惹秋一聲警告後,在場所有人都大驚,不等他們有所作為,她的腳向莫雲白使勁一踢,莫雲白便被踢倒在地上。
地上都是青石鋪成的,莫雲白摔倒在地上,腿上被磕傷,使得半個身子也使不上勁。
摔倒在地上後,莫雲白想爬起來,也覺得很不容易。
“真是一個沒有用的家夥,真給你的朋友們丟臉!”花惹秋一臉嫌棄的說道。
也許是先前為了李嗣源解毒的時候,花惹秋留了一手,沒有給他清除體內的殘毒,所以現在正午陽光一照,毒性又蔓延發作起來。
此刻,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時候,小安扶著李嗣源,所以隻有黑漢子上前攙扶著莫雲白。
莫雲白站了起來,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些許,而那黑漢子卻十分地擔心,忙詢問莫雲白,道:“沒事吧?”
莫雲白對黑漢子說道:“我沒事,隻是磕碰到了膝蓋,現在疼痛正在慢慢消失呢!”說罷,他竟然像是一個腿上受傷的公雞,走一步瘸一步。
隻是每瘸一步,他便微微痛苦呻吟一聲。
直到最後,他們再一次來到李嗣源和小安的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