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軍座
漫天雪花在空中狂舞,轉瞬之間便壓在了王四海身上。
此刻,王四海麵色鐵青,隻感覺泰山壓頂,瞳孔中滿都是艱難之色。
直接重重的跪倒在地膝蓋和岩石撞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骨頭破碎,鮮血順著他的膝蓋不斷流淌而下,滴落在地,將大地都給染成了紅色。
然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雪花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壓在他的背上。
燕山雪花大如席。
這些雪花瘋狂萬分,幾乎能夠將人給摧,王四海眼睛通紅,眸子中幾乎滴出血來。
他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掙紮不得,最終隻能夠重重地跪倒在地,四肢也向前壓去。
仿佛一條喪家之犬,就這麽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天籟聚集,鴉雀無聲,別墅門前一片安靜,隻有竹葉蕭瑟。
王四海渾身鮮血直流,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他在畏懼,深深的畏懼。
人類最深層次的畏懼,便是來自於未知。而現在,這份未知的恐懼,便貫穿了他的腦海。
畢竟,麵前的這一幕,幾乎無法用科學解釋,對方好似神明一般,掌控著他的生死。
這樣的痛苦幾乎無法承受。
滴答,滴答。
鮮血輕輕流淌。
妖豔的鮮血,順著他的膝蓋,不斷流淌而下。
他麵色鐵青,目露驚駭,就那麽跪在地上。
杭州西湖武穆麵前的秦檜雕像,就這麽永恒的跪倒在地,經受恒古至今的恥辱。
蘇戰輕輕向前踏出一步。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對方麵前。
冷漠的望著麵前的王四海,聲音冰冷無比。
“我最厭惡的便是爾等這些子弟,
身為守備軍士兵,本應該守備四海。
你卻利用職權,魚肉百姓,像你這樣的人,本就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我也無意於對你進行審判。
審判你的,另有其人。”
說著,蘇戰重新坐回座位,麵色冷酷萬分,而他身後那些閻羅殿陰兵,同樣收起一把把的大黑傘,守護在蘇戰身後。
大黑傘碩大無比,遮擋陽光。
似乎能夠將附近的陽光全部給遮攔起來。
而蘇戰則默默等待,似乎在等待什麽人到來。王四海躺在地上,眸子中滿都是惡毒之色。
不甘,憤怒,猙獰!
此刻,他極為不甘,還擁有著深深的後悔。
早知道對方如此強勁,剛才他前來之時,就應該調兵遣將,派遣更多的士兵。
到那個時候,縱使對方再怎麽厲害,隻要強兵過境。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皆如塵埃。
轟隆隆!
大概盞茶功夫之後,大地一片震顫,地動山搖。眾人一片訝異,臉上皆是驚愕之色,同時向遠方望去。
隻見在道路盡頭,一輛輛黑色的車輛,向這邊碾壓而來。
這些車看起來龐大萬分,掛著白色的車牌,巨大的車輪碾壓在地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裝甲車!
隻屬於軍部的裝甲車,一輛輛裝甲車密密麻麻,從遠方疾駛而來,仿佛鋼鐵洪流一般,掃平一切。
裝甲車乃是為了戰爭而產生的武器,天生便是為了殺戮而生。
一輛裝甲車,能夠輕而易舉地碾壓一個連隊,仿佛鋼鐵巨獸一般。
猙獰,暴虐,殺氣四溢。
而現在,在眾人麵前,這些裝甲車卻足足有幾十輛。
幾十輛的裝甲車,如果全部傾巢而出,甚至能夠掃平墨城。
望著麵前的裝甲車,蘇戰始終麵色平靜,而那些守備軍士兵則是驚駭萬分,又驚又喜。
畢竟,守備軍的調令,有著極為嚴厲的規定,即使是守備軍的團座,也不敢輕易調動。
就好像此刻的王四海,他雖說是守備軍的副團座,手上掌握著滔天的權力。
但方才調兵遣將之時,他也隻不過是調動了幾十名的士兵,這幾十名的士兵,還是他的私軍和他關係極好。
既然如此,這足足幾十輛的裝甲車,究竟是調遣來的,又擁有著怎樣的權利?
眾人默默揣測,卻又驚喜萬分。
畢竟,無論如何,他們能夠認出,這些裝甲車來自於守備軍。
隻要守備軍前來,幾十輛裝甲車轟隆而過。麵前這些神秘的黑袍青年,就會輕而易舉被裝甲車給轟成粉碎。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終於能夠逃脫而出。
念及此處,一群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驚喜萬分。
終於要逃出去了嗎?今日發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皆如噩夢一般。
不,甚至比噩夢還要可怕!
畢竟,他們從未經曆過麵前如此恐怖的場麵。
這些黑袍青年,皆如同地獄歸來的使者,沒有任何的感情,仿佛一座座的雕像。
生來便是為了殺戮而生,隻聽命於蘇戰。
且手段殘忍,身後的那一柄柄大黑傘更是驚恐五比,能夠抵禦子彈。
轟隆隆!
鋼鐵洪流繼續前進,碾壓一切,將地麵上那些雪花都給碾成了粉碎。
無數雪花狂舞,迎繞著裝甲車,不斷旋轉。眾人癡迷的望著這一切,感覺自己幾乎無法呼吸。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能夠碾壓一切的力量。
何為殺機,何為殺戮?
終於,眾目睽睽之下,一輛輛裝甲車停靠在了眾人麵前。
刺啦!
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裝卡車瞬間停住。
最前方的那輛裝甲車緩緩打開,一名中年人從車上緩步而下,麵色肅穆,鬢角霜白。
麵上浮現出幾分風塵與鐵血之氣。
而在其身側,另外一名中年人老老實實的陪著,臉色煞白,額頭上浮現出細密汗水,看起來驚恐萬分。
陪著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似乎想要解釋,卻又不敢開口。
終於,那鬢角霜白的中年人來到蘇戰麵前,瞳孔瞬間變得濕潤無比。
臉上有振奮,有猶豫,也有敬畏。
五穀雜陳,複雜萬分。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敬畏。
中年人脫下軍帽,肩頭上麵的五角星發出璀璨的光芒。
眾目睽睽之下,他畢恭畢敬,卑躬屈膝。
轉瞬之間就跪在蘇戰麵前,單膝跪地。
“屬下,恭迎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