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說完了嗎
“是嗎?”
蘇戰喃喃自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瞳孔漆黑如墨,深邃如淵,身上的黑色長袍獵獵作響。
再然後,他輕輕一掌按在了蘇嘯天身上。
一道澎湃的氣息從他手掌之間噴湧而出,仿佛延綿不絕的大海,波濤洶湧。
洶湧大海,衝擊到了蘇嘯天身上。
此刻,他渾身顫抖,麵色慘白。
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直接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地麵。
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神色慘然,奄奄一息。
隻是刹那功夫,他便差點死亡。
萬籟俱寂,鴉雀無聲。
蘇家大廳中觀察此處的人並不少,見到這一幕,臉上滿都是驚恐之色。
他們之前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看往此處的,本以為蘇海州等人必定會被狠狠嘲諷一番,狼狽而逃。
可現在,蘇海洲等人不僅沒有逃離,蘇嘯天反而被人狠狠的淩辱了一番。
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難道蘇海洲這一家真要崛起不成?
眾人心思各異,麵色陰沉,臉上仿佛能夠滴下水來。
見狀,蘇海洲惶恐無比。
“戰兒,你快走吧,我聽說家族這些年請來了武者,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在此為你說些好話!”
“無妨!”
蘇戰微微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雲淡風輕,寵辱不驚。
似乎對這一切沒有任何的異樣,麵色平淡無比。
“不過是區區一些螻蟻罷了,爸,我說過,普天之下,無人能夠再欺辱你們半分。
既然這些人一心尋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蘇戰麵色平靜。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蘇若雪站在身後,對於蘇戰的底細略有一些了解,此刻望著蘇戰這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模樣,目光變得極為複雜,眉毛中閃爍出一絲淚花。
此刻,她的心中不斷顫抖。
眸子中有感激,有悔恨,也有複雜。
6年之前,蘇戰也是這般意氣風發。
隻可惜後來,隨著一杯毒酒,一切煙消雲散,從雲端跌入塵埃,蘇家也變成了任人欺辱的螻蟻。
而現在這一切,都要翻轉,蕩然無存。
她默默的站在蘇戰身後,就仿佛當年蘇戰站在她麵前,為她遮風擋雨,攔住一切的傷害。
郎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兩人本是青梅竹馬,可現在,時間改變了一切。
念及此處,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美眸不斷流淌而下,滴落在地變成粉碎。
嘩啦啦……
正此時,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起,連帶著還有刀槍出鞘的聲音。
一名中年人從外部踏步而入。
麵色陰鬱,留著八字胡,瞳孔之中滿都是仇恨之色。
當他看到地上躺著的蘇嘯天之時,眉頭狠狠扭曲,眉宇之間浮現出爆裂與猙獰。
他轉過身來,冷冷的望著蘇戰,幾乎用惡毒的語氣道:“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沒錯!”
蘇戰淡然自若,回答的雲淡風輕。
聞言,中年人麵色猙獰,從旁邊拿起一個水杯,直接砸倒在地。
水杯破碎,插水飛濺。
一絲絲的茶水飛濺而出,沾濕了人的衣袍。
然而,這些人沒有注意到的是,當這些茶水即將到達蘇戰麵前時,蘇戰麵色不變。
茶水便自動分流而過,從他的身邊悄悄流逝而去。
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也沒有傷害到他半分。
這便是武道大城,風雪難進,雨水難侵。
這些所謂的茶水想要沾濕蘇戰的衣袍,簡直是癡心妄想。
“小畜生,你竟敢傷我兒子,你算是什麽東西,哪裏來的野串種。
竟敢來我蘇家撒野,你知道我蘇家有何能量?你是在自尋死路!”
聞得此言,蘇戰身後,蘇海洲麵色疲憊,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本以為家道中落,但總歸和這些人血濃於水,關係應該走得近一些,可沒想到今日來到此處,竟會被人再三侮辱。
念及此處,他強行壓抑住心中怒火,一步步向前。
“三弟,蘇戰是我的兒子,你說這些,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錯!
此人便是蘇海洲的三弟,蘇海潮。
6年之前,蘇海洲未曾家道中落時,兩人的關係還極為不錯,蘇海潮經常來家中走動。
可現在,一切已經變得截然不同。
“過分?”
蘇海潮清冷一笑,麵色猙獰。
“蘇海州,你真以為現在還有資格當我大哥嗎?你現在就是蘇家的笑話,墨城的笑話。一個笑話般的存在,竟敢在此處對我指手畫腳,簡直是自取其辱!”
“你!”
蘇海州麵色慘白,身軀劇烈顫抖,臉上滿滿都是難以置信。
見狀,蘇海潮越發得意,將自己的兒子攙扶而起。
麵色冰冷的望向蘇戰。
“小雜種,當初我就看出你心懷不軌,老大瞎了狗眼收留了你,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現在給你兩條選擇,要麽跪下三拜九叩,向我兒子磕頭道歉。
要麽我一聲令下,打斷你的雙腿,將你扔到監獄。
你,自己選擇!”
冰冷的咆哮聲,在大廳中不斷傳遞。
眾人聞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望著蘇戰。
這才是撥亂反正,塵埃落地。
在他們眼裏,蘇戰就是一個強×犯。
身無分文,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像這樣螻蟻般的存在,本應該被他們隨意碾死。
可蘇戰竟然表現出了反抗之意,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
而現在,蘇海潮的站出便是撥亂反正,將一切叛亂之源全部恢複。
他們好整以暇,嘴角微笑。
用淡然的目光望著蘇戰,似乎已經等到蘇戰跪地求饒的那一刻。
正如他們之前所說,蘇戰已經退無可退。
一個是高高在上,還處於鼎盛時期的蘇家,一個是卑微如蟻,在爛泥潭中不斷掙紮求存的螞蚱!
這樣的局勢,無需判斷。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蘇戰麵色平淡。
隻是輕輕向前踏出一步,冷冷的凝視著麵前的蘇海潮。
隻是嘴角微微翹起,麵上盡是譏諷與玩味之色。
“說完了嗎?說完了便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