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嗩呐與紙錢
“滴滴答答!”
空氣中一片蕭瑟,正在此時,一陣歡快而又刺耳的嗩呐聲響起。
嗩呐堪稱萬樂之王,聲音頗為聒噪。
帶著一陣陣的刺耳氣息,讓人隻感覺毛骨悚然,背脊生寒。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嗩呐隻在葬禮上麵吹,而今日,可是葉碧璽的生日宴會。
在他人生日宴會上麵吹嗩呐,這種針對氣息,堪稱濃鬱之極。
此刻,葉碧璽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葉正陽也是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有雷霆閃爍。
身軀劇烈的顫抖,麵色蒼白,幾乎想要吐血而亡。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欺人太甚!
作為葉氏子弟,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的羞辱。
這樣的羞辱,堪稱深仇雪恨,刻骨銘心,此刻眾人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葉碧璽也是抬起頭來,眉心的那一點朱砂痣,看起來頗為靚麗。
她還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恥辱,但是葉碧璽從不畏懼。
因為此時此刻,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一雙手,終於露出來了。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跟她葉碧璽做對,和葉家作對,竟有如此手段。
竟然能夠脅迫所有的名流大亨,不來到自己的生日宴會之中。
三大家族族長低下頭來,麵麵相覷,不敢抬頭看向前方一眼,此時此刻,他們頗為清楚,無論外麵吹奏嗩呐的人究竟是誰,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嗩呐聲愈演愈烈,刺耳無比。
緊接著,一張張的紙錢在葉氏集團飛舞。
這些紙錢頗為淩亂,帶著紛紛擾擾的氣息,蒼白如瀑,在大廳之中肆意飛舞。
讓人看上一眼,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嗩呐,紙錢,對方完全是在葉氏集團執行葬禮。
更沒有將葉氏集團放在眼中。
這是在踐踏,狠狠的踐踏,將所有的人的尊嚴都踐踏在腳下。
就好像在說,我縱使在葉氏集團執行葬禮,你們也奈何不得!
嗩呐聲愈演愈烈,一名名葉市集團的保鏢向外跑出,想要阻止這些人進來。
然而,令人感到絕望的是,這些保鏢往往剛剛跑出去就被人打了進來,麵色慘白,口中吐出一口口的鮮血。
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
甚至一瞬間就會被對方擊垮,在對方麵前,所有的人都是從螻蟻一般。
隻能夠接受命運的裁決,而無任何的辦法。
嗩呐聲,二胡聲,喇叭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吹在一起,並不是百鳥朝鳳。
百鳥朝鳳者,隻為有德者奏之,憑借著他們的道德,還沒有資格吹奏!
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一名名穿著黑色長袍的青年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些青年麵無表情,手中捧著各種各樣的樂器,正在吹奏,仿佛幽靈一般。
還有幾名青年則抬著一口口的棺材。
這些棺材漆黑如墨,上麵塗著蟲鳥走獸,每一隻蟲鳥走獸看起來都極為刺眼。
就那麽默默的抬著棺材,在地上走著,不削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了眾人麵前。
“轟!”
棺材放在地上。
一共三口棺材,就那麽並排放在大廳之中,對麵則是葉碧璽的生日蛋糕。
一切都是那麽的莊重肅穆,一切都是那麽的囂張肅殺。
這是在挑釁,赤裸裸的挑釁任何人,敢於做出這一幕者,都是在挑釁對方的威嚴。
生死之敵,不死不休。
是誰?究竟是誰,竟敢如此猖狂!
眾人默默的揣測,葉正陽身後,幾名黑衣人更是直接站了出來。
這幾名黑衣人背著黑色的弓弩,麵無表情,身上穿著一身勁裝,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
那是殺氣,凜冽的殺氣。
作為葉氏集團的弟子,葉正陽雖說乃是旁枝,但也擁有著諸多的保鏢。
而這些保鏢都出自林家,出自林州。
保鏢列隊在前,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弓箭,隻等在葉正陽的一聲令下。
那些身穿黑色長袍,仿佛幽靈一般的黑衣人,來到大廳之後,就瞬間跪倒在地。
單膝跪地,目光炯炯,死死的盯著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麽大人物大駕光臨。
再然後,眾目睽睽之下,片刻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眾人之間出現。
劍眉星目,麵若刀削斧鑿,眸子深邃如淵,包羅萬象,淵渟嶽峙,睥睨天下!
這是一名青年,一名頗為冷酷的青年。
青年緩緩在大地之中行走,不消片刻便已經來到了眾人麵前。
手掌一揮,一張椅子直接落在他的身前。
他徑直坐下,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淡然,望著葉碧璽的方向。
“老朋友,好久不見,今日我給你準備的這一首樂曲,你可喜歡?”
蘇戰聲音淡然,卻仿佛平地驚雷一般在大廳之中炸響。
眾人如遭雷擊,呆呆的望著蘇戰的麵孔,瞳孔中皆是驚駭之色。
沈氏家族族長早就和蘇戰相見過,甚至蘇戰當著他的麵將他的女婿給出殺。
當初在他看來,蘇戰隻不過是擁有著匹夫之勇,並沒有滔天的權勢。
那一日在她女兒的訂婚儀式上那般囂張,簡直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
可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自己當初所謂的囂張,和今日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當初蘇戰隻不過是在他沈家麵前囂張,而現在可是在葉氏集團,在葉碧璽麵前如此的放肆。
縱使是葉碧璽葉正陽都無法將他壓在手下。
對方甚至登門拜訪,在葉碧璽生日宴會上送來了棺材和嗩呐。
這……這已經不是正常人能所為。
這是瘋子,沒錯,就是瘋子,隻有瘋子才能夠做出如此癲狂之事。
眾人麵麵相覷,無可奈何。
沈家家主對蘇戰敬畏之極,之前他還想要尋找蘇戰報仇,可現在卻已經絕了報仇的心思。
報仇?
這還需要自己報仇嗎?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癲狂。
現在蘇戰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
對方完全就是瘋子,赤裸裸的瘋子,不顧利益,不顧一切,摧毀了一切規矩,將所有的事情都碾壓在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