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何以澆塊壘
轉瞬之間,老人死去,眾人難以置信得望著這一切,瞪大眼睛。
這……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真的是凡人,是血肉之軀嗎?
眾人瞪大眼睛,吞著口水。
而與此同時,竹林之中,血羅刹的門主也是死死得盯著蘇戰身後的那一座山,看著那一座如同劍一般直衝雲霄的山峰。
他剛剛踏入了武道巔峰,對武道巔峰頗為熟悉,自然頗為清楚,武道巔峰不可能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更不可能幻化出這一座山。
此時此刻,他站在竹林之中,站在這漫天的大雨之下,看著蘇戰背後的那一座山,喃喃自語,臉上滿都是了然之色。
“原來……這便是武道大成。”
自從踏入武道巔峰境界之後,他便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武道的巔峰,伸手便可觸碰到蒼天。
然而,再想往上踏入一步,進入蒼穹之中,卻是毫無痕跡。
畢竟,他已經踏過了數座大山,飄過了無數的大海。
達到了大山的巔峰,前方已經沒有任何的道路,何以攀登?
可此時此刻,當他看到蘇戰身後的這一座山之時,才終於恍然大悟,知道了所謂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世間本無路,隻是走的人多了,變成了道路。
和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是,武道巔峰境界之上也沒有了山,沒有了攀爬的道路。
這便需要自己親自去開創一座山,將這座山佇立在天地之間!
若世間無路,我便親自去踏出一條路,若世間無山,我便親自開出一座山!
何等霸氣,何等瀟灑?
可為何是這名青年達到了武道大成境界?
朝聞道,可以夕死矣!
作為一名武道修行者,能夠看到武道巔峰境界之後的道路,乃是莫大的榮幸。
然而……
為何是從自己生死大敵之中看出來的?
無窮無盡的痛苦彌漫在血羅刹門主的心中,此時此刻,他麵色蒼白,眸子之中布滿了絲絲血絲。
“武道大成境界又如何?即使比自己高上一個境界,自己照樣可殺,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鮮血的鋪墊!”
老人喃喃自語,渾濁的眸子之中仿佛覆蓋著一層冰雪,看起來冰冷刺骨,寒冷萬分。
他輕輕點了一下地麵,地麵之上一道道的木樁緩緩升起。
這些木樁看起來頗為詭異,擺成了八卦的圖案,上麵還刻滿了鬼畫文。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這些木樁流淌而下,更加增添了陰森恐怖之感。
血羅刹!
何為血羅刹?以鮮血做成的羅刹!
老人是血羅刹的開創者,對於血羅刹了解萬分,自然頗為清楚,血羅刹之中有著一個陣法。
陣法需要用無數的鮮血作為引子,隻要陣法啟動,待在陣法裏麵的人就會獲得血羅刹的力量。
力量得到巨大的提升,到那個時候,縱使是同等境界的存在,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此處,老人抬起頭來,微微眯起眼睛。
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庭院之中,一名名穿著黑袍的刺客直接飛舞而下,落在了地上。
這些刺客背後背著長劍,麵無表情,足足有數十名,將蘇戰團團包圍其中。
血羅刹有執法者,自然便有懲戒堂。
懲戒堂的刺客最少也是銀血境界的強者,平日裏麵並不接受任務,隻是默默隱藏在血羅刹之中。
專門負責清掃背叛宗門之人,因此,即使是雪羅刹的諸多刺客都不清楚一個組織究竟是如何構成的!
看著懲戒堂的這些刺客,老人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瞳孔之中浮現出道道含義。
這些刺客皆是血羅刹最為忠實的人,已經受過了洗腦,隻知殺戮,而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不知疼痛!
他握著自己的拐杖,重重在地麵上一點,雨水飛濺而起,無數的紙錢從他的手中飄散而出,落在了地麵。
這些之前落在地上,形成了八卦的圖案,和那些木樁交相輝映,看起來頗為詭異。
此刻,蘇戰單手握劍,望著麵前的這些血羅刹刺客,麵無表情。
今日,他是為了殺戮而來,無論有多少的人擋在他的麵前,都必須死亡。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閻羅帖下,無人可存!
“唰!”
“唰!”
“唰!”
沒有半句廢話,在蘇戰麵前,這些刺客握起手中的長劍,直接向蘇戰刺了過來。
撕裂空氣,撕裂雨幕,仿佛疾風驟雨一般,將蘇戰籠罩其中。
看著這漫天的劍氣,蘇戰麵無表情,隻是嘴角微微翹起,臉上浮現出幾分嘲諷的笑容。
這些劍氣的確凜冽萬分,即使是金脈境界的強者,在這些劍氣之下恐怕也要瞬間生死。
然而,他並不是金脈境界,而是武道大成!
更何況,在這夏國,在這墨城,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懂劍!
手腕一抖,雨傘直接爆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痕跡,此時此刻,這漫天的雨絲便是蘇戰手中的劍。
雨水飛濺而起,轟然爆炸,一滴滴的雨絲從空中落下。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這些血羅刹的刺客雖然頗為精通刺殺之道,而且實力也頗為強悍,但在蘇戰麵前,卻仿佛待崽的羔羊,輕易便能夠斬殺。
雨傘不斷向前刺出,刺過一名青年的眉心,又刺過另外一名青年的胸口。
鮮血順著他們的眉心和胸口不斷流淌而下,滴落在地,和那些紙錢融合在了一起!
紙錢看起來頗為詭異,吸收著無數的鮮血,逐漸變得妖豔無比,散發著一道道幽冷的光芒。
可此時此刻,蘇戰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他隻想要殺人,隻想要將心中的怨氣全部傾瀉而出。
樹欲靜而風不止!
但自從回到墨城之後,他隻想要過上平靜的生活,但卻有著無數的跳梁小醜跳到他的麵前。
想要將他的生活卷起一層層的波瀾,甚至讓他無法安靜生存。
因此,這些怨氣始終鬱結在他的心中。
形成了一塊塊的塊壘,堆積在他的心裏麵,焦躁難耐,卻又無法宣泄!
何以澆塊壘?
唯有,殺!殺!殺!